过了一会,二队的俞礼突然找上来了,他笑得很难看,明明是这么凉的天气,他却一脑门子的汗,“月哥队长他们回来了吗?”
苏文星:“还没,外面暴雨说不定堵车了吧。”
俞礼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手都开始抖了。
圆月见他不对劲,问道:“俞礼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俞礼咽了咽口水,“就是队长他们……”
话还没说完赵亮又来了,俞礼立刻噤了声。
赵亮:“队长不在吗?我来交报告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上来的第一件事是往奚白的位置上瞟,发现人没在,脑中的那根神经绷紧了点,又兴奋又害怕的情绪笼罩着他让他没有察觉到一队这诡异的气氛。
看到角落里的俞礼,疑惑道:“俞礼你怎么在这里?”
俞礼听到他的话打了个寒颤,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躲避着他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他一直知道赵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做出这么狠的事。
圆月的小眼珠子转了转,俞礼平时对赵亮惟命是从,今天这是怎么了,还主动找了平时最怕的陆桡……
想了想他说道:“我叫俞礼上来的,有点事找他。”
赵亮虽然有点疑惑,但是也没说什么。
他找借口在一队训练室赖了一会,没有等到奚白赵亮舔舔唇,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觉得这事应该是已经成了。
和教练他们说了一声,就要走。
但是还没等他打开玻璃门,迎面就走进了两人,两人都有些狼狈,头发衣服都被雨水打湿。
不正是半天联系不上的奚白和陆桡吗?赵亮看到奚白的那一刻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陆桡目光如炬,一句话没讲赵亮的腿就已经软了。
圆月看到两人的惨状连忙把毛巾递了出来,“卧槽,你们两个去打劫啦?怎么搞这么一身?”
奚白笑了一声,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赵亮,“打劫倒是没有,就是处理了几个打劫的人。”
圆月急了,“打劫的人?那你们受伤没?”
陆桡摇摇头
,让他别着急。
“我们没受伤这屋子里有的人应该急了吧?”奚白一步一步往赵亮靠近,一向带着弯的眉眼凌厉起来也让人不敢直视,按了按小手臂“要不是陆桡赶到我今天可能还真得挂点采,不过你找的人太怂了,拿棍子的手都是抖的,棍子能不敲歪吗?但凡在这敲中一棍子,我的手就废了。”
奚白指着的地方是手。
一屋子的人除了知情的几个人都是一头雾水,唯独圆月看出点什么来了,他看了眼赵亮又看了眼奚白。
上前拽着赵亮的衣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赵亮吓得够呛了,这会能站着都还是借着门的力,“我我我没有……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瞎说。”
这怎么会被发现,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有人偷袭我们,朝他去的。”陆桡:“打人的人已经进警察局了,他手机上有和你的通话记录。”
“一通电话能、能说明什么。”
角落里的俞礼终于说话了,仗着陆桡他们在场,说道:“我听见了,我还录音了……”
声音不大但却是压死赵亮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刚才还拼命解释,俞礼的话一结束瞬间就安静下来了,额角的青筋鼓动着,过了一会他啐了口痰,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就像濒死的动物一样,不管不顾起来,“艹,原来是你告的状,我平时待你也不薄啊,你这胳膊肘够往外拐的啊。”
圆月伸手就是一拳,“你丫地跟这给我说笑话呢?电竞运动员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手了!你就为这么个小比赛啊你就要毁了他?!”
赵亮没站稳,抵着门就滑到了地上,啐出一口带着血的痰,“呵,电竞运动员?aok有把我们二队的当成队员吗?我来aok三年了,今年二十四岁了,你知道二十四岁对一个电竞选手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我可能明年就要退伍了,我打pubg五年了,但是我一场官方的大型比赛都没打过,你们把我当选手了吗?!”
他越说声音越大,眼睛通红,歇斯底里地喊着:“我这五年我为了什么啊!我不就是想当个一队队员,不就是想要上场打个比
赛吗?你们给我机会了吗?”
老赵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见过多少因为伤痛不能再打比赛的优秀选手,其中还有些可以说是电竞圈的遗憾,“所以你就让人去毁掉别人的手?!你退伍就不可以,别人就可以终生不打了?赵亮啊赵亮,我恨不得我抽死你!”
苏文星忙拦着他,不让他做出过激的事情。
“总有人这样,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做尽坏事。”奚白靠在墙上,毛巾盖在头上遮挡了他一半的脸,一半脸在灯光下,黑白光影对照,让他有种正邪不分的感觉,“你知道棍子打在哪,连康复的机会都没有吗?”
说着他把右手的袖子往上卷,“我知道啊,就是这,把这打坏了,这辈子就好不了了。”
白炽灯下,奚白指尖点着的位置,交错在一起的手术伤疤触目惊心,分不清做过多少次手术才能留下这样的疤痕。
“知道为什么你进不了一队吗?”奚白顿了顿,“因为就算我这只手废了你也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