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李本就头疼欲裂了,和商牧淮的关系她再清醒不过,但那也只是她和商牧淮两人之间的事而已,压根不用任何人提醒和试探。
她不懂以前彬彬有礼的严润申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偏执、疯狂。
不过她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甚至和严润申交往过几个月都不清楚严润申是严家的儿子,还真以为他只是一个勤工俭学的穷小子而已,直到后面被严母打了一耳光才知道她就像一个笑话。
两人纠缠的画面还是被商牧淮看见了,他收了手机步履如常地走过来,身周凝着风暴,像一头在领地发现入侵者的美洲狮。
严润申故意借位拉了纪星李的手臂一下,纪星李一个没站稳,眼看着就要跌进严润申怀里,突然另一只手臂上多了股拉力,她被迫带得往右一转撞进商牧淮怀里,坚硬的胸膛撞得她眼冒金星。
商牧淮眼含警告地看了严润申一眼,而后不太温柔地推开纪星李,大步朝包厢走去。
纪星李被他们来回推拉,脑部传来一阵眩晕,她弯腰以手撑着大腿低头缓了缓。
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商牧淮回头,命令道:“跟上。”
纪星李重新站直腰,有些不稳地朝前走,严润申心疼地想上前相扶,手刚伸出去就被纪星李躲过,她小跑着跟上商牧淮。
严润申一脸落寞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身后传来幽幽的一声:“润申哥哥。”
严润申浑身一激灵,猛地回过头就见商茵在暗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商茵,你还要玩多久?”
严润申语气里都是厌恶,可商茵就好像自动忽略这些一样,满眼爱慕:“我没有玩呀,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还看不到我对你有多认真吗?”
严润申恼道:“我说过无数次了,我不喜欢你,我照顾你只是因为你是病患而已!”
商茵无所谓地说:“没关系,我会病一辈子,你就照顾我一辈子好了。”
“真是个疯子!”
严润申转身就要走,商茵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抱在怀里,笑着说:“原来你喜欢的人是我嫂子啊,我劝你最好别动她
,我哥可比我疯多了。”
严润申从她怀里抽出手臂,脚步飞快地走进包厢,商茵走在他身后,眼底冰凉地勾了勾唇。
严润申和商茵不在的这几分钟,两人的订婚日子都被定好了,严家父母问起两家合作之事。
商牧淮冷冷地瞥了一眼走进来的严润申,手指握着茶杯轻晃了下:“茵茵开心,一切好说。”
严父喜笑颜开:“那必须的,我们今晚回去就准备订婚宴,嫁进严家保准不让茵茵受一点委屈。”
商茵腼腆地笑着道谢,严润申目光下意识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纪星李,他手指紧握成拳,拒绝道:“我不会和商茵订婚,更不会结婚。”
一句话犹如巨大的石头,溅起来的水花让包厢里的人都变了脸色。
商牧淮将茶杯重重地扣在茶托上,不悦地说:“既然严公子看不上我们商家……”
严父慌了神,赶紧去拉严润申:“你犯什么癔症呢,你不是说喜欢茵茵吗?”
“我不喜…”
严润申话音还没落,一杯还烫着的茶水就被严父直接泼在他脸上叫他醒酒,茶渍沾湿了白衬衫,脸也被烫得有些红,商茵心疼地过去拿手帕给他擦脸,严润申扭头躲开。
严父一脸讨好地朝商牧淮说:“商总您放心,润申能娶到茵茵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我看他今天就是喝醉了酒,说好的订婚宴如期举行。”
商牧淮没给任何反应,冷漠地站起身,纪星李接到他的信号也站起,同他一起离席。
回去的路上,商牧淮车开得飞快肉眼可见的不爽,纪星李手紧抓着上面的扶手,咬牙忍住胃里的翻滚和脑海的嗡鸣。
车在院子里停下时,纪星李才有了终于活下来的感觉,商牧淮摔门下车,她还坐着缓解不适。
刚进门,纪星李连鞋都没来得脱,就被等在玄关的商牧淮抓住手腕按在门上,同时腿顶过来让她无法动弹,纪星李觉得她变成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受罪者,可惹商牧淮生气的人不是严润申吗,关她什么事?
没给她伸冤的机会,灼热的唇已经覆上她的,房间里热气弥漫,氧气不足,汗意蒸发,几乎
是求生本能让她努力偏开了头。
“别…我不舒服……”嗓子干到她声音都有些哑。
商牧淮两指紧捏着她的下颌骨,嘲讽道:“还没离婚就想着找高枝了是吗?”
纪星李:“……”
“你以为严家会让离过婚的女人进门?”商牧淮唇边勾起一个残酷的笑,“严润申只是茵茵的玩具,我随时能毁了他。”
纪星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有些无奈地说:“我没有。”
商牧淮这才满意地松开对她的桎梏,大手熟练地解开她衬衫扔在地上,将她软绵的身子托起,纪星李已经无力反抗,只能随他动作,高跟鞋要掉不掉地在门板上敲出声响。
不知道换了多少地点,像是故意在惩罚似的,纪星李越哭着求饶他就越用力,等商牧淮冷静下来的时候,纪星李已经昏迷了过去,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发着汗浑身烫得惊人。
“38度,淮哥真是好体力!”商牧淮的医生好友岑朝拿着温度计感叹。
商牧淮看着沙发上脸颊通红的女人,皱眉问:“别废话,人怎样了?”
“就小感冒打了一针。”岑朝边说边收拾医药箱,临走前还嬉皮笑脸地问,“淮哥,你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岑朝今天是晚班,刚下班回家洗完澡,还没来得及躺下就被商牧淮一个电话叫过去,那着急的语气他还以为纪星李要死了,结果急匆匆赶过来就一运动过度加深的感冒而已。
商牧淮太阳穴跳了一下,他不耐烦地催促:“快滚。”
闹哄哄的岑朝被赶走后,家里一下就安静下来,商牧淮盯着纪星李烧得微红的脸颊,眉头越来越深。
商牧淮烦躁地扯掉已经被纪星李抓变形的领带扔地上,去阳台点了根烟,火星在两指间忽明忽暗,忽得听见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按灭烟头,然后走进去。
“渴…”纪星在床上李缩成了一团,哑声嚷着。
商牧淮倒了杯水,刚要递到她嘴边,就听得她剧烈咳嗽起来,商牧淮记起来他满手的烟味,只好去卫生间洗手。
冰凉的水冲刷指缝的时候,岑朝那
句玩笑话突然涌入脑海,商牧淮才如梦方醒,关水回了自己房间。
次日,纪星李醒来时只觉得骨头缝都在叫着酸疼,不过庆幸的是头不疼了体温好像也回归了正常。
时间显示八点,而她九点钟就要上班,她赶紧去卫生间洗漱。
一照镜子,差点被里面的自己吓一跳,脖子手臂上都是各种各样的青紫,她皮肤很薄只要稍微用一下力就会出现痕迹,更何况昨天商牧淮可是一点力气没保留。
纪星李半天才找到被商牧淮扔地毯角落的手机,充上电重新开机后,就看到了严润申的未接电话。
昨天本来一次之后商牧淮就准备放过她,好死不死手机突然响起,她刚一接通,严润申的声音就传过来,她都来不及挂掉,手机就被商牧淮抢走,她想说话打断也被商牧淮捂住了嘴。
“我不会和商茵订婚的,她就是个疯子。”
“我回国就是为了你,等你离婚后,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小星?”
电话没有被挂断,原本偃旗息鼓的商牧淮重新开始,甚至恶劣地掰开纪星李想咬住下唇的牙齿,逼迫她发出令人遐想的声音……
想到昨晚的疯狂,纪星李的头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她解锁把这个号码加入黑名单。
惹不起她躲不起吗?
纪星李用遮瑕膏和丝巾遮了下后才出门,走到客厅的时候人都傻了。
被扯坏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灰色的地毯上还能看到一些放纵的痕迹,还有垃圾桶里扔着的那些东西,纪星李脸快烧到脖子根儿,叫保姆看见了多尴尬!
纪星李一边骂商牧淮,一边飞快捡起散落四处的衣服扔进脏衣篓里,收拾完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赶紧换鞋上班。
纪星李和章炀依旧是没人管的两个新人,章炀照例玩游戏,纪星李就自己找事做,临近中午的时候,之前在佳达门口的粉丝又将佳达围住了。
这一次却不是上次的口头示威,有人拉横幅有人喊喇叭,甚至还有人带了血红油漆往佳达墙上涂。
这件事愈演愈烈,终于惊动了佳达高层,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过,就直接召集所有部
门领导开会,紧急商量对策。
“要我说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辞退娱乐版那两新人,他们还在试用期内不算正式员工,自然也怪不到佳达头上。”
“我同意,大家都是中规中矩跑新闻,就他们俩投机取巧酿成大祸。”
“这事儿赶早不敢晚,那些粉丝太疯狂了,这种闯祸精还好不是我们部门的。”
部门领导们你一句我一句都是要推纪星李和章炀出来顶罪,坐在主位上的社长频频看手机似乎有急事:“行,那就辞退那两新人,再发个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