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甜(1 / 1)

“那现在呢?你获得这个权利了吗?”

顾希旅只任由心下坠,在晚风之中沉默。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他这不算是因?鹤失众,更像是劳而无功,费尽心机皆为幻影。在尹穗子冷淡的目光之下,一无所得,失败功垂如丧家之犬。

“希旅啊……”尹穗子将眼望向?他,目含打量,在欣赏完他所有的姿态模样后,微蹙了眉头,轻声一叹,唤出了他的名字,温柔的语调绵绵拖长,像是柔情似水。微压着的嗓音,如是叹惋。

顾希旅眼神无光,只垂着头任由风吹雨打。一副失去了所有生机的模样,对?于生活的所有起伏都觉得索然无味。

可,真是可怜。

尹穗子轻微地抿了抿唇,无声笑了笑,蛊惑人?心似的继续说:“你现在觉不觉得自己的选择很愚蠢呢?”

选择离开,选择去大洋另一侧的国?家奋力生存,为了生命里的点点光辉,拼尽全力,最?后却发现走错了路,万事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停驻不前?,好歹还能得到半点怜悯与在喜爱为了之前?获得末日欢愉。

顾希旅无话可说,没有摇头也不曾点头。他隐隐觉得还是要后悔的,狂欢的快乐也算是快乐,至少享受过。可他心底里仍然无悔,至少争取过,虽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还是失去了所有。

尹穗子看着他,笑意渐深。

她按下了打火机,将含在口里的女士烟再次点燃,迷人?的桃花眼微眯着,在一片薄荷味的云雾围绕之下看不太清面容与神态,只觉妖娆神秘。平淡地开口,仿佛所有事都与她无关,只马马虎虎地问一个答案:“说起来,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呢?”

她美丽,娇艳,自由不羁足够吸引人?。这些她自己都一清二楚,不然也不会在过往岁月里,有这样多的裙下之臣。可她也明白,在所有人?的喜欢里,眼前?人?的喜欢最?纯净和毫无保留。

其?余每一位,都有这样那样的难言之隐。裴醒是喜欢她,但更喜欢他心里的她,所以?奋力让她改变。冯绥也喜欢她,然而更喜欢的是他的自尊

,所以?才?会欲语还休。柏至安更喜欢她,但是更想得到她,甚至于有了欺骗。

每个人?都说喜欢她,但每个人?也都有更喜欢的东西?,唯有顾希旅。

明确表明了他最?喜欢的就是她,毫无保留。

在明知道,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爱上他,像石落大海,毫无回应的情况下,仍旧将他的拳拳赤子之心展现在她的面前?,毫无保留,勇敢而赤诚,像是无所畏惧。

挡刀是为她,不去南极怕她冷,出国?是想和她在一起,无一不为她着想,无一不以?她先,在许多事情后,她便一直在探究。

顾希旅沉默了一会儿,他已然可以?平复些许情绪,平静地同?尹穗子说话了。他抬起头来眉头微微舒展,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可能不记得了,初中的时候,你救过我。”

他平日里就是个狗憎人?嫌的性格,偏偏又成绩优异是老师的掌中宝,而家境贫寒谁都可欺。也是因?为贫寒,他的初中里又有许多的暴发户二代,许多不学无术而又脾气暴躁。他不太会人?际交往,不爱说话,在他们?看来就是装逼。

尤其?是又长了一张好脸,成为许多少女同?学的幻想对?象。便更让那群暴躁少年看不爽了。人?越长大其?实性格便越是平稳,而端不住的最?是青春少年期。无尽的热血与躁动的心脏,尤其?是男孩子,每一天?都有使不完的劲。

于是他挨打了,在归家的路上,在青石板小巷的后面。强硬的拳头与冰冷的石头都砸在他身上,没有理由的单方?面暴打。所以?校园暴力并不是说着玩的,少管所存在是有存在的理由的。不是每一个花季雨季的少年都是国?家的花朵树苗。青春期少年斗起狠来,比社会青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无所畏惧,只为泄愤。

那时候他想他可能会死。

可是穿着短裙的少女逆光而来,以?强悍的姿势闯入他的生活,将那个带头的少年的头踩在脚底。银白色的凉鞋碾着他的脸,鞋底的钻石在那个少年的脸上划上一道道痕迹。顾希旅颓然坐下,倚在墙边,擦了擦嘴边流下的血,用青肿的眼看着她。

她微微弯下腰,露出半截洁白的腰身,在阳光下刺眼得很,顾希旅也不懂是眼睛被打得流出了泪,还是被那太阳光刺出了雾气。

她都没有碰那个少年,像是嫌脏,只是将手放在白皙的膝盖上,所有重量都集中在那一条腿上,少年惨痛喊出了声。她却笑靥如花,梨窝浅浅,明媚而清艳,嗓音温柔像是美人?蛇,不带任何威胁的说:“还打吗?”

少年只感觉自己的牙仿佛都要被她碾碎了,下巴好像也要脱臼了,含糊不清屈服地说着:“不,不,不打了。”

她却没有松开脚,只又嫣然一笑,莞尔道:“长得这么丑还校园暴力?还一群打一个?还打一个小帅哥?谁给你的胆哦。”说完松开了腿,又像是嫌他猪头一样丑似的,往他胯部?踢了一脚泄愤,然后转身悠然准备走离。

那少年勉强爬了起来,没有了桎梏又恢复了气势汹汹的模样,用他已经千疮百孔的脸,不顾疼痛的大喊:“你是谁!留下名来,老子明天?就去找你。”

她便又回头,笑容仍旧璀璨,说得话却残酷而冰冷:“哦?明天?用什么找我,用尸体?”他隐约还能看见,她的目光冷得像是冰渣,看那个少年也如看一个死尸,冷漠毫无任何感情。

少年的所有动作都停滞了,终究只是个初中生,没见过这么凶的妹。她还没有开口,他身边那个清雅干净的少年却说话:“算了穗子,别耽误时间了,今天?不是阿醒生日吗?”

那少女便耸了耸肩,挽着一直站在她旁边的,在这一场事件中不曾动手也不曾动口的少年的手,身姿绰约,款款而去。

那些人?悻悻离开,只留下瘫在墙边的顾希旅。

他隐约还能看见少女的背影。她和她身边的少年,拳风锋利,却又都是金装玉裹,干净整洁,精致得一看便不是和他一个世界的人?。

即便是刚才?对?他施以?援手,少女的眼也不过匆匆一掠,不曾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对?尹穗子而言,这只是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是她人?生之中不见波澜的小事,是日行一善的随意而为。

而对?于顾希旅而言,一眼

却是一生。

她早已忘却,他铭记于心。

尹穗子在听完他说的话后,回想了一会儿。她初中高?中就没有不混的时候,初中谁也不服谁,即便有家庭背景,在同?学里也立不下脚。所以?如果要说打架打得最?多时候,就应该还是初中了。陈溪何和当兵的人?练过,萧朗与郑昭看上去文文气气,打起架来一个比一个猛,都是狼人?。

而她那会儿也觉得打架很有乐趣,拳拳到肉的快感,锋利的刀从耳边掠过的刺激,和喝酒飙车一样,最?是沉沦,所以?经常没事找事。顾希旅口里说得那个,说不准就是她出门逛街,看见有人?在打架,刚好又是一群人?打一个人?的单方?面屠杀,而正巧被揍的男孩长得不错,她就见义勇为了。反正就是找个理由,这样的事,那会儿并不算少,就当练拳。

而到了高?中,同?学都渐渐成熟,知道什么人?得罪得起,什么人?得罪不起。加上李女士的唠唠叨叨,她反而不怎么打架了。总归也是单方?面虐杀,一些胆小的甚至手都不敢回,没劲的要死。

总归打架打多了,她也不记得事情经过了。什么理由都有,那会儿就是喜欢这个刺激的运动。谁管谁是谁,反正就是打。李女士知道了还说了好几遍,叮咛嘱咐,不能被砍了啊。

她平淡的笑了笑,释怀于得到了答案,抽了一口烟,了然说着:“是这样啊。”

顾希旅却摇了摇头,说:“不,不仅仅是因?为你救了我。那只是认识你的开端,穗子,你的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

她的问题,像冯绥在那个大雪天?里,在那两个背影离去之后,漠然之下问他后悔不后悔。

他说不后悔。

冯绥问原因?。他却给不出。

只是,是真的不后悔。无悔,却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像喜欢她,也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她。

在被她救了之后,他便格外关注她。那天?从她的同?伴口中,知道了她叫穗子。后来才?知道,她叫尹穗子。

是他喜欢的名字。

她的名气太大了,他的初中都有人?津津乐道。默默地在她不

知道的情况下,关注她的生活。她自由而不羁,明动而艳丽。

是他喜欢的模样。

她不爱上课,男友叫裴醒,爱喝酒蹦迪,喜欢打架,脾气不好。她家境很好,为人?放荡,胆大又妄为。

她分?手了。

她又有男朋友了。

换男友如换衣,喜新厌旧,薄情寡义。

她去高?中了,他也考上了那一所高?中。

他去找冯绥,实际上只是想去找她。

她问他名字,对?她笑了。

她不记得他,可他们?在一起了。

她不是好姑娘,可她就是他心里的姑娘。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什么理由,又怎么可能说出理由。喜欢缺点,喜欢优点,喜欢她的坏脾气,喜欢她的小性子。喜欢她笑靥如花的模样,甚至于也喜欢她温情柔意之下的冷漠,喜欢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包括残酷而冷情的话。

无一不喜欢,无一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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