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小丫头开了口,其他人也都敢说了,无非是抱怨家中没钱治病,熬不过这个寒冬。
人群中,挑事的人看不太对劲,只粗声说了句:“都快没命了,还惦记着那点钱?”
此话一出,好像又勾出来一部分人的回忆,便有人说:“你们是不是想把我们集中隔离在一个地方处死?我可听说了,外面很多地方都是这样做的,太医院的人找不出治人的法子,就想舍弃我们!”
姜舜骁:“你听谁说的,外面又是哪里?”
那人一时被问住,他或许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到自己耳朵里了,只说:“反正这个消息确实是传到我们耳朵里来了,若是再不告诉我们,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们有权有势,又未曾染病,自然不知这病的厉害,可你们却不把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命当命!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一旁的侍卫举起刀怒道:“放肆!尔等刁民,竟敢对宁威将军不敬?!”
宁威将军?!
显然,许多人都不曾见过姜舜骁的真面目,可他们却听说过宁威将军的大名,在大孟人的心中,坐在朝堂之上的圣人,都不及这位在战场上拼杀十年,守护边关十年的少年将军,抑或可以说,他们讲宁威将军视若神明。
别人的话或许不管用,可若是宁威将军,那就不一样了。
在侍卫说明姜舜骁的身份之后,许多闹事的人皆是一愣,而后齐齐跪了下来,跪拜道:“求将军大人救我们一命!”
姜舜骁蹙起眉头,道:“方才本将军已经问过,那等谣言是从何处听来的?”
这时,人群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直起身子,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个谣言是从何处传起,只是说外面已经有地方集中处死了一批患病的人,又说京城就在天子脚下,不会允许疫病肆虐,恐怕马上就要拿我们开刀了,我们心里实在害怕,谁也不愿染上这病,更不愿就这么死了!”
姜舜骁沉了口气,他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来,而后说:“本将军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是谣言,不曾有地方处死患病的人,太医院也一直都在配药,如今也在寻找四处的神医以解决此次病害,大孟决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他环顾四周,眼神落在那个小女孩儿身上,又补充道:“此次病害来得凶猛,许多人家没有应对之策,这件事我会上奏给陛下,朝廷自会拨款来解决。”
“……”
“这件事显然是有人想刻意煽动民众的情绪来闹事,你们方才已经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大皇子身边的侍卫,死于百姓之手。”
他声音沉重,说到此刻,才有人感觉到惶恐。
方才是民愤战胜了理智,再加之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压抑找不到一个宣泄口,忽然闹起来没轻没重,看见士兵,就觉仇恨,看见别户人家吃好喝好穿金戴银亦觉愤怒,直觉天地间没有人能理解平民百姓的痛苦,没有人会帮他们,一时激愤,竟是打了大皇子身边的侍卫,还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