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主教这一手,把希格尔逼的进退不能。
照他说的按功劳定,怎么算也该是提出了这个法子的塞西尔才对。如何也轮不到自己身上。
可如今红衣主教已经宣布人选,自己手上也拿着属于圣子的权杖,这会而说红衣主教的判定有错误,是将教会好不容易重新收拢的信仰又放了出去。
希格尔握紧了权杖,面色沉沉,根本不敢看台下的挚友,:
“阁下,塞西尔才是此次疫病解决的功臣。”
“啊,我知道。”
红衣主教无所谓的笑笑,“教皇冕下会对他进行封赏的。”
为了保证这个新上任的圣子不说错话,他小声提点,“想必,圣子冕下也不想再看到神弃论再次盛行。”
希格尔险些咬碎了牙。
这样,让他还有什么脸去见挚友!
塞西会怎么看他?
抢自己功劳的小偷?
他开口念着那些劝人向善的话语,心境却越发烦躁纤敏。
不知不觉间,神念顺着元素延伸——
银发圣子的颂词诡异的停顿了一下,又顺畅的往下念着。
但熟悉经文的红衣主教却瞬间察觉出他语气里的木然。
——这是走神的表现。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能在光明教会爬到这个位置的人,谁还真的傻乎乎的相信神明?
他心底嗤笑。
还以为那希格尔有多干净呢,搞半天,是个同类。
红衣主教衣着庄重、心中却背弃信仰的事,或许只有远离人世的神明才知道了。如今,希格尔只清楚,他那个所谓的梦境…
似乎很不一般!
他心头凝重,细细的感受权杖上的花纹。
之前凝聚圣雨时的感觉不是错觉!
圣子权杖上刻着的符文和课上学到的不一样,在原来阵法的基础上,多了不少线条。
神念勾勒出权杖上多出的纹路,优秀的记忆让他立刻与梦境中挚友刻下的阵法联系在一起。
不能说是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
银蝶一颤,颂出的经文都缓上了一个度。
台上的圣子冕下没有察觉,台下跪着忏悔罪行的人们
不敢询问。而一直旁观的林仪——
自然也不在意。
希格尔徐徐喘着气,一颗心不上不下的悬着,抬眼是跪伏的心中,闭眼是金眸盈盈。
从未有任何时刻叫他觉得,圣子这个位置真是……
棘手极了。
如果所做的梦是真的,塞西,应当是很想要这个位置的吧?
所以他才会这么快察觉到疫病的控制方法,还出声提点自己。而自己却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害的他眼睁睁看着心意的位置失之交臂。
银眸流露出一丝痛苦,又紧紧闭上。
不,等等!
如果塞西真的想要成为圣子的话,“梦中的他”,为什么要在权杖下刻下符文?
一双狭长凤眸重归于冷静,希格尔一边机械的念着经文,一边细细梳理事情始末。
起先,他们接触到疫病的时候还很正常。难道是克拉镇,留他在那破坏阵法的时候?还是被刺客刺杀的时候?亦或是,后来他们在那座教堂救下小女孩的时候?
不细想,希格尔都完全没有察觉,这一路来,凡是与民众打交道的事,全让他一个人做了。
无论是处于自愿,还是塞西的谦让。
经文的最后一个落下。
银发的圣子呆愣在场,唯有紧紧握着的权杖能给他唯一的支撑。
原来,塞西尔一直在为自己铺路么?
但他却,恶意的揣度他的心,为他触碰圣子权杖编撰令人不齿的理由。
希格尔步步走下台阶,耳旁人群的欢呼声化作利刃,句句讽刺着他不齿的行为。
他分明站在挚友的面前。
曾经的随意褪去,无处安放的眼可以看旁人,注视花草,偏偏,不敢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瞳。
“恭喜。”
他听见很浅淡的一句话。
有心回应,却被身后的红衣主教和人群裹携着向前,只来得及轻轻颔首标明自己的态度。
时至今日,他恍然大悟,离开前的那句心语,竟是一语成谶。
【下一次离开中央中央教廷,就只能在继位教皇之后了】
只不过对象,从挚友,变作了自己。
当然,林仪完全不知
道,他岌岌可危的马甲,在被人扯开了大半之后,还能好好的重新穿回去。
红衣跟在白衣之后,将他送到中央教廷的大门前。
跟着队伍浩浩荡荡,有落选的光明侍者,但更多的,是那些从心回归信仰、前来观礼的人们。
若是往常,圣子即位这种神圣而重大的事情,必定是在神殿之内进行的。
由于疫病以及之前的赐福礼,为了更好的巩固信仰,教皇便准备先在中央教廷的门口进行册封与洗礼,再回到神殿祷告。
作为准圣子的挚友,林仪毫无疑问的站在侍者首位。这个位置离的册封台最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台上人的声色。
于是,林仪就看见:
那个委托者在低头接受教皇加冠前,朝自己投来了愧疚的眼神?
啊这……
金发青年并不清楚希格尔脑补了什么,也不感兴趣。
对于他而言,他更喜欢考虑:是等教皇自然老死,自己多研究一下阵法、炼金术与恶魔好,还是赶紧做掉教皇完成委托,自由浪或者周游世界好?
很显然,登上圣子位在林仪心中,已经和成为教皇划上了等号。
因为前提很简单。
【希格尔活着】
相较于原文来说,这一点实在是容易。因为沾着双方势力的林仪,毫无疑问掌握了九成的势力动向,保下一个希格尔简直绰绰有余。
而台上的希格尔此刻想着点的,却和他的挚友恰恰相反。
既然自己已经成为了圣子,就一定,要保护好塞西。毕竟,他明明有实力成为圣子,却偏偏让给了自己。那…他也送一份礼物回给塞西。
就算塞西嫌弃礼物简陋也没有关系,明明,他更值得如今自己手里的这个位置。
接受过洗礼后,希格尔一头银发湿漉漉的。浅金色的圣水顺着发梢滑下,又因他突然欠身坠落在地,成了一朵灿烂的花。
银眸直直望向教皇。
“冕下,塞西尔侍者在此时疫病中,亦是功绩斐然。”
教皇不愉的微微皱眉。
但他很显然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圣水抚不平的皱纹将他的内心尽数暴露。
这个希格尔,自从和塞西尔结交,就越来越忤逆自己。此次尤甚。
他把册封挪到教廷外,叫这些愚昧的蝼蚁看到,归根结底,是为了自己的实力。他在位一千三百年,是有史以来最为长寿的教皇,【蝼蚁们给光明神的信仰,有一大半转移到了可以见到的他身上】。可被希格尔这么一搞,为了取信这些蝼蚁,他还得腾出个位置。
啧,要是他是光明神就好喽,干坐着就有源源不断的信仰增强实力。
教皇的眼神越发阴鸷,但顾及形象,他还是宣布道:
“塞西尔镇压疫病有功,升为红衣主教。”
林仪微微愕然,对上希格尔纯粹的银眸,一时哑然,步步上台。
颀长挺拔的身在那群侍者艳羡的目光下披上艳丽的红袍。
金线勾边,泼天权利不过一句话的事。
“多谢冕下。”
金发垂落,任何人看来,这位凭友而贵的新晋红衣主教都拥有足够的乖巧。
但谁也没想到,【他就此扶摇而上,余生,都沐浴在荣光之下。】
教皇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挥退林仪,他接着道。
“伟大的神已将神喻降下。”
“之所以会赐福无用、圣水不灵,完全都是因为疫病的根源——是黑暗元素!”
教皇不清楚病菌是导致疫病的罪魁祸首,但他知道元素的存在。既是索性,也是出于利益,便把锅完完全全盖在了黑暗元素的头上。
林仪扬眉,也不知道哪个家伙这么倒霉。
“那些黑暗法师所过之处,便充斥着光明神所不喜的黑暗元素。正是他们,才导致这场疫病久久不退,死亡众多。他们与恶魔交易,与亡灵共舞,所到之处,便是灾殃。”
教皇红白教袍圣洁,信口开河,完全撇干净了自己。
一转口,反倒据了高地。
森森话语在人们激愤的时候吐出。
“从今以后,凡是黑暗法师,便是邪恶的巫师,是要被神明制裁的对象,是光明教廷追杀之人!”
“追杀邪恶巫师!为父母报仇!”
“为了信仰而战!”
“教皇圣明,神明仁慈啊!”
林仪徐徐俯视群众。
不知道那些人群中,混杂了多少教皇的犬牙?
“此后,由圣子和塞西尔主教负责灭巫与疫病的治疗。”
原本没有限额的红衣主教被害怕分权的教皇定下了数额,六人本来就不多,如今分出的这一个名额,足够教皇心疼很久了。
更何况希格尔和塞西尔严格来说,并不属于他的人。放在中央,总归是干扰他行动。
“你二人便周游历练,领着圣徒、手捧圣水,把这些神明的信徒救出苦海吧。”
这样一来,等同外放。就算占着圣子和红衣主教的名额又如何,该去哪,还得去哪。
饶是虔诚如希格尔,也察觉出一丝不对。但想起那座不知状况的城,便轻轻欠身。
“是。”
林仪倒是一眼看破教皇意图。相较希格尔而言,他的想法也同样单纯的很。
哪来的傻敌人,把薅民心的机会硬怼到他们手里?
教皇满意的点头,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吝啬,取下胸前别着的十字星芒胸针,赐给了希格尔。他的胸针可以直接通往圣水泉。教皇拥有随意取用圣水的权利,圣子也同样拥有。
说到底,他们是为光明教廷卖命的,让他们用些圣水也无所谓。他们能用多少呢?要知道——
他可是拥有一整个圣水泉的男人啊!
教皇得意的大跨步离开。
他身后,跟着一大批的神职人员。当然林仪与塞西尔二人不在此列。
“塞西……”
希格尔欲言又止,之中也只是轻轻道,“我们这就出发?”
林仪自无不可。呆在这个自诩光明的教廷,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容易让他戴上厚重的呼吸机。
希格尔低头看着手中的胸针,一伸手,将它递给好友,定定道。
“你拿着吧…”
他原以为还要找些借口,才能让挚友戴上。却不想对方从善如流的接过,顺畅扣上。
金色繁复的胸针被金发青年别在胸口,轻而易举的固定住了红色的主教神袍。胸针正和他的金发正相称,太阳光下,鎏金的纹熠熠生辉。
“阁下…”
“两位阁
下…”
轻喘的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细密的颤抖。
林仪侧身,瞧见一个女孩逆着人流,紧紧捏着自己破败的裙摆站着。她的脚,是□□着,带着伤痕的。
金发青年转过了身,垂下眸。
他静静的看着对方,问道。
“你怎么来了。”
小女孩不顾逆着的人流,跌跌撞撞小跑过来。“大人,可以,带上我吗?”
她停在了离红衣主教三米远的地方,局促不安的捏着裙摆,一双水润的大眼就这样盯着面前的人。
“我,我很有用的。”
“我吃的很少,不给大人惹事,会做饭,还会修衣服……”
“够了。”
碎金的眸中倒映着日辉,他蹙起眉,红色的衣袂划出一个弧度。
被林仪救下的小女孩愣怔怔的看着那个金发的男人转过身。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滑落,她胡乱的抹掉泪珠,无声哽咽。
“跟上。”
清凌凌的声音穿透乌云,萦绕在她耳边。
双眸猛得亮起,小女孩快跑跟上青年。
她犹豫了一瞬,小心翼翼的走到金发青年左身后,落着他半个步子的距离。
她看见金发滑落,主教大人微侧俯视着,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娜塔莉。”
她不清楚主教大人为什么会问她名字,但她清楚,没有人会管一个不在乎的人叫什么的,她的父母就是这样。她甚至有些卑微,她的父母只是随意给她取的名,村子里同名的都有三个女孩。这会不会给主教阁下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塞西,你这是?”
银发圣子微微皱眉,亲昵的喊着主教阁下的昵称。
娜塔莉自以为隐秘的望着金发的阁下,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宣判。
“从今往后,娜塔莉。”
听见阁下喊自己名字,小女孩竖起耳朵,努力的扑捉那道嗓音吐出的每一个分贝。
“你就是我的学生。”
阁下漫不经心的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在她的耳侧。
“我只教你阵法和炼金。”
“作为我【个人名义下的学生】,我不阻止
你信仰光明神,但你最好别和光明教会有什么牵扯。我还不需要你来争夺什么。”
只可惜,后续清凌凌的声音说了些什么,都被她晕乎乎的脑袋给屏蔽了。
她只记得一个事。
那位清冷的金发阁下收她当学生了!!
她即将和阁下一起周游世界!
*****
一行人跨过被摧毁教堂的废弃山村,路过荒废的克拉镇,在经历过的城镇倾洒圣水,为远处的公爵领地祛除病菌。
当整个大陆的疫病都被医治的七七八八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与伯格曼帝国想链接的边境。
这儿算是三不管地带,一进城,就能看到不少如今被打成巫师的黑暗法师。那些人略带戒备的看着他们,如果有什么不对,他们会立刻攻击。因为在这种混乱之地,往往有他们自己的规矩。鱼龙混杂处,纵然有光明的信徒,但他们可不会听光明教会的调动,傻傻破坏这里的平衡。
不过说到底,林仪等人领着的任务是清除疫病,没有必要越界对上这些人,平白无故给自己招惹烦恼。老老实实的祛除疫病,反而得到一部分黑暗法师的信任。
夜间,林仪照常给娜塔莎上课,突然察觉屋子里多了一丝属于黑暗元素的波动。
像这种黑暗法师多的地盘,几乎说是黑暗教会的盘踞地也不为过。如此一来,这位于深夜中不请自来的访客是谁,也就很明显了。
金发的主教低眸,把手中的炼金笔记递给徒弟:“你先回房间好好看看。过几天,我会提问你。”
把娜塔莎支开后,他端起一旁的茶水仰头喝了个干净,这才出声招呼对方。
“圣子阁下好闲情。半夜找我,想必不是来听课的。”
雷诺也不恼,闪身出现。
他看着这个不过半月不见就性子大便的友人,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好。
半响,他才开口:“怎么选择当主教了。”
主教虽然也能达成他的目的,不过实施起来会比较麻烦。而且主教神袍就是靠光明元素维持运转的,必须速战速决。但这样的话,太容易暴露他们黑暗教会,根本得不偿失。
所以从一开始,雷诺给塞西尔的命令就是成为圣子、登上教皇,顺理成章掌控光明教会。
至于塞西尔取消和他的交易这件事,雷诺从来就没有想过。
对方能为了他以亡灵之圣重新修炼光明元素,不可不谓忠诚。因此,在听到对方那句“我觉得光明教会也还不错的时候”,自以为塞西尔又在闹变扭。
毕竟当年,塞西尔在知道自己要重修足矣至死的光明元素时,也和他闹过一次。
黑发男人眉头皱起。
“你闹够了?什么时候才能停歇点。是生命树叶不够了,还是想要其他的?”
对于雷诺来说,能用外物安抚下来的,根本不算什么事。
【毕竟对于他的身份来说】,这些都很容易弄到。
林仪暗叹尼古拉斯不靠谱,面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唔,是有一个。”
“这个时候,假如光明教会把黑暗教会一锅端了,会不会重新回到声望巅峰?”
浅金色的眉眼透着玩味。
雷诺深吸一口气,开始不耐烦。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不知道,这次疫病的罪魁祸首就是教皇?要不是梦魇之表还在尼古拉斯手上,我都怀疑是教皇用梦魇之表把你给魇着了。”
金眸璀璨,内含月辉倒影。
“你若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他低低叹声气,金发滑落肩头。“你随意,教皇人选,我心中另有其人。”
微微一顿,他补充道。
“光明教会的。”
雷诺就算再怎么大神经,这会儿,也接受了他两合作破灭的事。
说是合作,还是雷诺自诩,他对塞西尔的态度,与属下无异,还是那种一次性的。
“那个和你走的很近的新任光明圣子希格尔?”
一双黑眸瞬间沉下来。
“没事,你会再次同意的。”
他唇角扬起势在必得的微笑。
黑曜石打造的法杖高举,攻击魔法无声成型,直冲林仪面容而去。
这是这个世界已经断了传承的无声施法,打的就是个出其不意,实乃杀人越货必备技能。如今雷诺在林仪面前使用,还是示威与
威胁多过于交心。
林仪一脸跃跃欲试。
阵法他已经领教过了,神器也有圣典在手,炼金术正研究者,倒是正好试试魔法。
原主会的,除去亡灵自带的黑暗魔法,也就只剩下一些极为普及的光明魔法。虽然都是地摊货,但修炼到极致,威力也还过得去。不过好在,光明魔法与黑暗魔法正好相克。
考虑到隔壁还有希格尔在,他特意放轻了声。
临时改了原主规规矩矩的步骤,顺口虎完一大段赞光明神的祷告词,才飞速念拗口的咒语。
一瞬间,金色护罩罩在林仪的身上,正好抵消了雷诺的法术。
雷诺一愣,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接下这个魔法。
不过,那又如何。
他法力被制扼住了上限,光明元素用一点就上少一点,只要延长时间,塞西尔根本就不可能获胜。
林仪自然也明白。
不过,他又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前面那一段的祷告词,看看如今圣子是谁就知道——不要也罢。
金发青年挑起嘴角露出笑容。
淡色的唇微启,飞快的吐出一连串的咒语。一个接一个的光明魔法从圣典中飞出,直朝雷诺攻去。
雷诺一惊,顿时忘了施展无声魔法,就这样错过了抵挡的最佳时机,只能催动身上神袍硬生生接下这一连串的魔法。
他嘴角溢血,眼神凝重。
“你的魔法居然提升的这么快。”
“圣子这话说的,只许你进步,不准我有提高么?”
林仪笑眯眯道,身前的圣典飞速翻动。
倏地,一抹金色直冲雷诺面门。
不过第三次施法,林仪赫然已经用出来传说中失传已久的无声魔法!
想到无声魔法对于法术的增幅,雷诺连连后退,根本不敢直面迎接这一击。
他脸色变的铁青。
这可是他还不容易才从黑暗教会中拿到的禁术,塞西尔怎么会?
可对于林仪来说,这实在是简单。
因为,第一次施法和第二次施法的关键,根本就不在于咒语的清晰,而在于念出时对于自身魔力循环与外界的
共鸣和引导。
只要摸清楚这一点。区区无声魔法而已,不在话下。
如今他感兴趣的是——
圣典迅速翻动着,半边金芒半边黑曜?由于能量过大,散发着浓浓威慑。
【光明魔法和黑暗魔法能不能混杂使用】
而在雷诺看来,这可不就是塞西尔脱力的表现?说到底还是魔力池浅了些,不过三回合,就有死气溢了出来。
不对!
那是黑暗元素!
等等,为什么金色和黑色融合在了一起?
感受到那人圣典中酝酿着的强大魔法,雷诺心中一骇,赶忙掏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
那是维纳臣服于他后上贡的神器,寂灭法杖。
传说中是光明神赐予祂最爱的造物、世间第一位精灵王的神器。至于那位传说中的光明精灵王为什么用的是黑暗系法杖,谁也不知道。
当银灰的魔法在雷诺面前炸开的时候,他手中的寂灭法杖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几乎是接触到魔法的瞬间。
和禁咒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魔法迅速削减,法杖上的纹路也开始闪耀。
令雷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手中法杖分明是黑暗系,上头的符文却闪耀金光?
林仪徐徐翻着圣典的页,眼中闪过了然。
不亏是原书中的主角,机缘之多,硬生生把必死局扭转成为无伤局。
不过这一下,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瞧——
【除去相融使用,不也可以相互转化?】
那个林仪还不知道叫什么的法权□□裸的彰显出,它原本的使用者就是一个光暗双.修的存在。
他扬起一个笑容。
“上次能躲,这次呢?”
圣典重新凝聚出金暗两芒,法术脱典而出的那一瞬间——
异变突生。
“塞西,你…”
大门唰的被人推开,银色的眼眸从疑惑刹那转为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