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鬼间戏9.5(1 / 1)

一个接一个从脸谱上走下来的细长黑影将狭窄的长廊变得拥挤。

沈容双手化作水母色,并尝试在身上显露出海幽种灵纹,竟然还真的成功了。

她的海幽种肢体没放出来,半透明的灵纹遍布她觉醒了海幽种肢体的地方。

双手、腰间,背部……都有。

这灵纹有强化海幽种肢体的效果,套用在正常的人身上也是一样。

鬼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因?为沈容示好的三言两?语就放她过去。

沈容低声对它们笑道:“放我过去,后面?的人随便你们打。不放我过去,你们也不会好过的。”

黑影们耸动?起来,像是在嘲笑她的威胁毫无气势。

沈容偷偷在衣服里展出背须,将背须包裹在自己身上。

水母色的双手在前方挥动?开道。

“让一让,让一让。”

沈容就像在拥堵的商场里一样行走,面?带微笑地掐着这一众鬼影的脖子?逼它们让开。

鬼影们被她的双手灼得像铁板上的鱿鱼,扭动?着发?出“吱吱”响声。

长廊光线昏暗。

沈容背对着居佩佳等人。

他们看不清沈容的动?作,只看见那群鬼真的为沈容让了路。

沈容走出鬼群后拿出手电筒对自己照,回过头露出笑容,甜甜地说了一句:“谢谢哥哥姐姐们让我过来。”

玩家们无语。

她是故意的!

笑得这么欠揍,还担心光线太暗他们看不见,故意打着手电筒笑给他们看!

居佩佳气得呼吸都重了几分。

沈容打着手电筒继续笑,指着居佩佳,做作地道:“哎哟,哥哥姐姐们看呐,他们都在瞪我呢。我跟他们真的不是一伙的呢,唉,真让人难过。”

说是难过,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被她亲切地称为“哥哥姐姐”的鬼们暗暗瞥她,满眼写着:你有完没完了,快走吧!

沈容拍着胸口?离开,怪腔怪调地道:“哎哟,真可怕。怎么不管是人是鬼都喜欢瞪我呢,真讨厌。”

在拐过弯走进大堂前,她熄

了手电筒,停下脚步回头对鬼晃了晃自己布满华丽灵纹的手,做口?型:

“再瞪我,就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鬼们立刻收了视线。

沈容走进大堂,身后长廊里骤然间响起了大叫与打斗声音。

沈容悠哉悠哉地去小?厨房拿了笤帚,漫步到自己负责的区域,一边扫地,一边看戏台。

那长辫女鬼今天也坐在戏台上,对着台上的道具梳妆台,打理它的长发?。

从侧面?看,它的面?颊是饱满的,不是骷髅。

沈容向她搭话道:“小?姐,请问你是珍云吗?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长辫女鬼身体一颤,像是刚注意到沈容在,被沈容的突然开口?吓了一跳。

她嘴巴翕动?,发?出粗噶模糊的声音:“珍云是谁?新来的花旦吗?有我漂亮吗?”

沈容:“珍云不是花旦,我也没见过她,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小?姐,请问你是花旦吗?”

“当然,你出去打听打听,这坫城谁不知道我香月?”女鬼摇头晃脑,很是得意的样。

沈容装作惊叹:“香月小?姐,我看你很年?轻呀,就已经这么厉害啦。”

女鬼笑着轻哼,对沈容转过脸来。

转脸的一瞬间,她脸上的血肉随着一阵白烟消散了。

一张灰白骷髅脸对着沈容说道:“我十六岁,就是这坫城里远近闻名的花旦了。今年?不过十七。你叫什么名字,是新来的吧?谁安排你在这儿干活儿的?濮老板吗?”

沈容疑惑:“濮老板是谁?”

香月道:“这茶楼的老板呀,你在这儿干活,都不认识老板吗?”

沈容:“这茶楼的老板姓马呀。”

“马?”

香月的骷髅脸僵住了,嘴巴一张一合地重复着“马”这个字。

“马……马?马!”

它的音量陡然提高,像是粉笔划黑板一样刺耳。

“那个马匪?!”

香月猛地站起来,在台上踉踉跄跄地打着转,唱戏似的道:“他他他,是这儿的老板?那濮老板呢?濮阳生呢?你可听说过?”

沈容摇头。

香月双

手捂脸崩溃地大叫起来。

化作一缕白烟散了。

沈容盯着舞台看了会儿,低下头继续扫地,思索着香月的反应还有它的话。

濮阳生可能是这茶楼的前任老板。

马匪指的就是马五爷了。

马五爷对香月做过什么可怕的事吗?

沈容扫完一块地,再抬头。

就见香月又坐在了梳妆台前梳妆,动?作舒缓平静,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沈容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唤道:“香月小?姐,我是新来的,对这里还不熟悉,你能和?我说说咱们濮老板的事吗?”

香月身体又是一颤,回过头嗔道:“你这人懂不懂规矩,怎么突然开口?,真是吓死人了你!”

她的脸在回头的瞬间,又变成了白骨。

沈容有点怀疑:

香月会不会并不是不愿意让人看见脸,而是它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了,不能露脸,一露脸就会变骷髅。

沈容想:倘若真有这种神秘的力量,那这力量肯定和?她昨晚遇到的那群鬼、那个巫女有关?

都是强大而诡谲的力量。

沈容对香月道歉。

香月便不同沈容计较了,颇为得意地道:“濮老板,可是咱们坫城有名的大善人,是咱们坫城的六大富豪之首呐。其他五位老板,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加起来都比不过濮老板。”

“濮老板年?轻有为,相貌英俊,他的妻子?和?他青梅竹马,也是咱们坫城有名的才女美人。他俩琴瑟和?鸣,夫妻恩爱,一起打拼才有了今天这番成就……”

香月忽然厉声道:“你刚来,别?看濮老板俊俏就想打他的注意,知道吗?”

沈容连连说知道。

香月满意地笑道:“知道就好。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容:“咱们坫城第一花旦,十六岁就出名了。”

香月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道:“还有呢?”

还有?

沈容:“这我就不知道了,香月小?姐能告诉我吗?”

香月对沈容招手,像位活泼灵动?的少女:“你过来,我告诉你。”

沈容走到戏台下,香月蹲到戏

台边。

离得这么近,沈容发?现香月没扣好的衣裳隐隐露出了带有红痕与淤痕的皮肤。

这些痕迹不像是被打出来的,倒像是……

沈容心里有些沉重。

香月毫无察觉地凑到沈容耳边道:“我呀,是……”

话没说完,香月化作一缕烟消失了。

大堂恢复了一片寂静。

怎么回事?

香月的身份是不能被发?现的秘密吗?

沈容环顾四周,不见香月的踪影,

长廊里走出衣衫略显凌乱的居佩佳五人。

他们刚与群鬼恶战一场,身上有腐黑血迹。

居佩佳瞥了眼沈容,“哼”了一声。

沈容无心管他们,直勾勾地盯着戏台看,拿出钟表掐算时?间。

过了8分二十三秒的时?候,一缕白烟汇聚到梳妆台前。

香月又出来了。

它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没有和?沈容说过话的样子?。

它对着镜子?梳头。

离得近,沈容看到了镜里的它。

依旧是一张骷髅脸。

沈容默默远离戏台。扫地擦桌子?时?,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思考着香月的表现以及它的话。

打扫完自己的区域,沈容先离开了。

居佩佳难以忍受,道:“你站住!”

沈容不搭理她。

居佩佳道:“你站住,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沈容依旧不搭理她,继续走。

居佩佳气极,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煽动?,那群鬼对我们有多?凶狠!你害我们被鬼攻击,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沈容困惑地看着居佩佳:“是你自己打破了它们的幻象,它们才攻击你们的。不要跟我没事找事,好吗?”

居佩佳暴躁地撇了撇嘴:“明明是你……”

“唉唉唉,大家都是玩家,别?内讧啊。”

钱来宝出来赔笑打圆场,阻止居佩佳和?沈容吵起来。

沈容对了居佩佳道:“如?果你觉得这群鬼是受我影响才猛烈攻击你们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昨晚要不是你惊动?了那巫女,我可能也不至于被带走呢?”

“你!”

居佩佳被沈容的歪理气得说不出话。

“巫女?”

男玩家们盯着居佩佳,疑惑道:“什么巫女?你好像没跟我们说过啊……”

汪诗诗有点窘。

居佩佳道:“我还没调查清楚,所以没告诉你们。”

她瞪了沈容一眼。

沈容成功凭借“巫女”的事,挑拨得男玩家都有点怀疑居佩佳到底会不会带他们过游戏。而后潇洒地挥挥手,离开了。

回到后院,沈容去找豆子?六人组,豆子?六人组恰好也在找沈容。

沈容先问了豆子?香月和?濮老板的事。

豆子?六人组齐齐说没听说过这两?号人物。

沈容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豆子?六人组道:“哦,我们看你对珍云的事挺感?兴趣的,就去向老刘仔细打听了关?于珍云投井的事。”

“听说珍云这案子?结得很草率。”

沈容:“嗯。”这点她从余世言那儿知道了。

等等……

沈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珍云投井的院子?,是荒宅对吧?”

今天她在大帅府里看那院子?,院里的树都枯死了。

“平时?有人进去打理吗?若是没人打理是谁发?现的珍云井里的尸体的呢?而且我今天还得知,那院子?归属于大帅府。大帅府这么气派,为什么他家隔壁还有个院子?,他却没有去打理呢?”

早上沈容想的事太多?,都把这些问题给忘了。

听豆子?六人组提起珍云,再次专心思考起来,才想起来问。

豆子?六人组兴奋的表情萎了。

“我们没想到问这么多?……老刘还没走,我们再去问问?”

沈容:“带我一起去。”

豆子?六人组摆手道:“那不行!老刘不见外?人!我们要是带你去见他,也许他以后就不搭理我们了。”

沈容闻言,觉得这地方越发?的古怪了。

她心中疑问众多?,没有强跟着去,让豆子?他们顺便再问问濮阳生的事。

她坐到一棵弯曲的老树上休息,在树上打量着后院的结构,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只觉

得这片房子?院子?设计精巧雅致,不像是马五爷那样的人喜欢的风格。

按照香月的说法,这地方的原主人应当是那名叫濮阳生。

现在房子?归马五爷了,濮阳生夫妇去了哪儿呢?在战乱中逝世了?

沈容的目光正在院中乱瞟。

目光忽然被一把伞面?图案粗糙的桐油伞吸引。

这伞……不是昨晚她叫豆子?他们借给那无头女鬼的伞吗?

怎么大白天飘在那儿?

沈容跳下树,绕到看到伞的那院子?,正是昨晚那只有两?间房的院子?。

桐油伞已经不见了。

不过院里有根绳。

好像……之前不是有人在打那把伞,而是在晾伞?

鬼也会晾伞?

沈容回到树边,等豆子?六人组回来,问道:“昨晚你们借给鬼的那把伞。你们拿回去了吗?”

豆子?六人面?露惊恐:“没有啊!都借给鬼了,我们哪敢拿啊!”

那就奇怪了。

沈容暂且按下这疑问,问豆子?六人组道:“问到濮阳生的事了吗?”

豆子?六人组“嘘”了一声,有些心惊胆战地道:“我们提了,但是老刘骂我们了。让我们不要提濮阳生,连濮这个字都别?提,不然会死的。”

“大姐,你最好也别?提了。老刘见多?识广,连他都不敢多?说的事,你也还是远离比较好。”

沈容佯装以后会注意不提濮阳生,心下对濮阳生的好奇又重了几分。

打算明天再找机会,去问问那卖菜的老奶奶。

老奶奶是坫城本地长大,知道的事肯定不少。

唉,这么一想,她待做的事可真多?。

沈容默默在心里写下待做事项列表,问豆子?六人组道:“那珍云的事呢?问到了吗?”

豆子?点头,道:“问到了!老刘说,那院子?是老大帅吩咐,他死后就荒废下来的,平时?连个照看院子?的人都没有。”

“珍云的尸体被发?现,纯属巧合。是有个贼进去偷东西,恰好看到珍云投井。回去后连做了好几天噩梦,像是被鬼缠身了,就吓得去投案自首,说了珍云投井的事。

沈容问:“老大帅为什么要荒废那院子??”

豆子?得意道:“这个我也问了!听说是老大帅生前住在院子?里的时?候,发?现那院子?不干净。老大帅不知道,是他这辈子?杀人太多?,才导致那院子?不干净,还是那院子?本就邪祟多?。”

“老大帅生前为了那院子?十分忧愁,还是咱们马五爷出面?,请大师在里面?做法,镇住了里面?的邪祟。老大帅不放心,死前留下遗命要把院子?锁起来,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去,不要人进去打理。怕邪祟缠在进去的人身上,被带出来。”

沈容沉吟道:“那个进去过的小?偷呢?现在情况如?何了?”

豆子?害怕地道:“余大帅把他给剥皮吊在城门?口?晒了七天,说是去邪祟。”

沈容:“……”

她还想去问问那小?偷看到什么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丶有灰机3瓶;浅绛1瓶;

(*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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