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过,巴维尔的身体猛的一颤,接着便像喝醉了酒一样脚步踉跄,他兀自强撑着不肯倒下。
他扭过身来,面朝西北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大了眼睛凝望着,仿佛要一直看到家乡去似的。
终于,他像一截木桩一样直挺挺的仰面倒地,后脑在冰面上重重的一磕!
虽然他仍旧使劲的睁大了眼睛,可是天怎么突然黑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眼前的景物全都消失不见了!
那震天的呐喊,激烈的枪声也越来越远,最后远到听不见了。
这时,他又看见了静静的顿河,看见了河岸边微笑着向他走来的妻子,还有他朝思暮想的一双儿女……
如狼似虎的清兵哪里肯由着俄军士兵逃走?高声呐喊着,脚下生风的追了上去。
大部分的俄军士兵心里还都明白,南北两岸都是敌人,根本无路可逃。
西边几里外同这里一样也是战场,这里有两万多人尚且一败涂地,西边还能好到哪里去?现在只有向东也许是一条生路。
于是溃兵们就向着东面逃了下去,有的人嫌跑得慢,竟然把枪和子弹袋都扔掉,撒开了两腿只是狂奔。
殊不知,游击郝勇奉命带着两千人在岸上打马向东一路疾驰,跑出了二里后勒住了,一齐飞身下马。
留下两排兵士收拢马匹,其他人呼呼啦啦的下到了河面上,一千八、九百人拉成一个横排,把宽阔的河面堵了个严严实实。
兵士们端着枪卧在雪地里,气息还没喘匀,已经看见俄军的逃兵没命似的向这边跑过来。
跑在前面的几十个人都是扔掉了火枪轻装前进的人,当他们像大白天见了鬼似的看到前面埋伏的清兵时,赶忙一个急刹车,只可惜已经晚了!
“打!”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