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伊戈尔有些迟疑,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为了不过早的暴露自己的意图,他们故意把鄂尔齐斯河上的要塞也修成了永久性的。”
“陛下您想,哈萨克小帐和希瓦汗国毕竟离圣彼得堡很近,而离北京却太遥远,中间又隔了一个刚刚攻占的准噶尔那广大的疆域。”
“仅仅一个准噶尔就够他们费尽心思和力气了,何况更遥远的地方?”
“乾隆是怕即使拿到了哈萨克小帐和希瓦汗国,也很难长久的守得住。”
“所以,他放弃了这两个地方,把目光盯在了离喀尔喀蒙古更近的地方。”
“喀尔喀蒙古一百多年来都在清朝强有力的控制下,通过那里再控制北边更远的地方会容易很多。”
“比如……”他望着女皇的脸色,试探着说道“比如从乌拉尔山到贝加尔湖中间的这一片地方。”
“嗬!”极大的愤怒使伊丽莎白的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很多。
“从乌拉尔山到贝加尔湖?那中间有我们的叶卡捷琳堡!托博尔斯克!托木斯克!阿钦斯克!”
“那是我们一代一代的祖先用了两百年的时间才一点一点的打下来的,他们想侵占去,真的以为我们帝国强大的军队不堪一击吗?”
“伊戈尔!我倾向于你的看法,或许乾隆这个疯子真的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的爷爷和他的父亲都是正常人,知道好好的守住自己脚下的土地。”
“可是乾隆,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狂人!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把自己的国家和百姓拖进战争的深渊!”
“与这样一个疯子为邻,如果不用惨痛的教训使他恢复理智,学会安分守己的话,我们就永远宁日了!”
“我不管张广泗的军队现在有了什么样的行动,总之要马上集结我们的军队,集结大批的军队,向科布多和乌里雅苏台方向开进。”
“如果遭遇了张广泗的军队,一定要把他打垮!不惜任何代价!”
“陛下,”伊戈尔有些为难的道“图尔盖河与鄂尔齐斯河沿岸的军队不能调动。”
“现在河面封冻,走在那上面甚至比走在路上更平坦,万一对岸的清军发现我们要塞中的兵力少了很多,他们一定会渡过河来对我们实施合围。”
“切断了水源,要塞里的士兵就会不战自乱了!万一这两个防线被攻破,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西部防线上仅剩的五万兵力也不能再调动了,而且距离太远,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
“传下命令去!”伊丽莎白果断的说道“命令乌拉尔山东西各地驻守的军队立即带上所有能带走的轻重武器和全部的弹药,火速赶往托博尔斯克集结!”
“这些军队总计有五万多人,应该可以和他们一战了吧?”
“从军队的人数上来说已经与他们差不了多少,”伊戈尔答道“而且如果他们入侵到我们的领土上作战,我们更熟悉地形。”
“应该可以一战了,而且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但这些兵士分散在几十个地方,集结起来需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
“这些我也知道,”伊丽莎白打断了他“正像你说的那样,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花费些时间也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马上传令下去!让通信兵今晚连夜向各地出发!”
“遵命,陛下!只是,这些地方驻守的军队全部调离,万一当地的农奴或是异族人趁机起来捣乱该怎么办?”伊戈尔担心的问道。
“招募士兵!”伊丽莎白道“招募大量的士兵!现在是冬季,农民们都无事可做。”
“我明天就向全国下达总动员令!你派出足够的人手到乡村里去,招募农民到军队里来!”
“威逼!利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要招募大量的农民补充到军队里来!”
“遵命,陛下!”
伊丽莎白和伊戈尔却根本不曾想到,他们两个人加到一起,都低估了乾隆的野心和胃口。
张广泗到达乌里雅苏台的第三日清晨,早早的吃过了饭的兵士们都全副武装的集结在了校场上。
整整七镇的新军,近八万人,几乎站满了整个校场。
策棱和张广泗都骑在马上,待所部的将领点名完毕,报上来之后,策棱对张广泗道“该出发了!”
“王爷先请!”张广泗在马上抱拳让道。
“好!给你派的向导都在这了,”策棱手拿马鞭指着左侧不远处牵马肃立的十余个兵士道“老头子我在乌梁海十佐领处陈兵两国边界,静候你的佳音!”
“王爷放心!多多保重!请!”
策棱老将军大手一挥,向着属下将领喝道“出发!”
待乌里雅苏台的两镇新军尽数开出了校场,张广泗才命令道“吉林新军第一镇第一协将重武器都交给后队。”
“全协一人一枪一马,在前面为大军蹚雪开路。”
“每镇领回去两名向导,目标是唐努乌梁海克孜尔(今俄罗斯图瓦共各国首府克孜勒),出发!”
策棱率着两镇大军出了乌里雅苏台一直向西北而去,经过乌兰固木(今蒙古国乌布苏省首府),一直行进到了乌梁海十佐领处。
这一路上经过的地方都是他所管辖的区域,对道路地形自然十分熟悉,大军在距中俄边界一里地左右扎下了营寨,兵士们忙着构筑防御。
策棱对副将特木尔吩咐道“向俄军的乌斯季卡缅诺哥尔斯克要塞派出几路哨探,有了消息即刻回来禀报!”
张广泗的五镇大军虽然跟在乌里雅苏台的大军后面出了城,却和他们走的不是一个方向,而是向正北而去。
乌里雅苏台到克孜尔虽然只有一千余里,但大军带上了轻重火炮和大量的粮草,行进了速度自然慢了很多。
大军如同自吉林来的时候一样,除了吃饭、睡觉外,其余时间始终在不停的赶路,饶是如此,直到第五天傍晚才赶到了克孜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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