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给朱芷芊和陈月买了个头饰开始,朱允熥便也好像街上那东西不要钱似的,看到什么拿什么。
三人如狼似虎,就如土匪进城似的,横扫一条街。
看着自已越来越瘪的钱袋了,陈恪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月那小丫头也真是,分不清自已人是吧?
他想要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不能买给他,偏要挑这个时候和朱芷芊瞎凑什么热闹。
还有朱允熥,看到什么想要什么,带钱了吗?
罢了,老朱说他能从应天府大牢出来是朱雄英几个帮着说了话的。
他也不是不记别人好的人,这就当是的对他们表示感谢了。
随之,陈恪嘿嘿一笑,询问什么都没买的朱雄英,悄声道:“殿下,不买些?”
朱雄英则露出一道温和的笑意,道:“不买了,我年纪比你小,出来唤我声黄英就行了。”
之前你只做了自我介绍,又没让他喊你黄英。
你不说,他喊了万一你不愿意怎么办?
朱雄英开口后,陈恪也不再矫情,随之道:“好,黄英。”
一声喊后,朱雄英又问道:“陈恪,你说我大明治下皆都有如此繁华,百姓皆都能如此安居乐业吗?”
应天府毕竟是京畿之地,可不是其他地方都能比的。
陈恪没有画大饼,如实回道:“臣没出过京,别处情况不敢妄言,但臣想,开国不过十余年,陛下圣明,虽竭力休养生息,可前元所造成的影响不是这短短十余年就能恢复过来的,更何况大明疆域未定北元还在肆虐,钱粮兵力皆都奇缺,天下安居乐业怕是还不能达到。”
一个安居乐业说起来容易,但想要达成是需要付出无数心血的。
朱雄英简单思考了一番,点头道:“对,有道理,站在街上,我更加明白皇祖父为何要让我出宫了,看到了百姓的安居乐业,庶民的民风淳朴,顷刻便觉自已好像找到自已该做的事情了。”
别人告诉你该做什么真不如自已告诉自已该做什么更有动力。
朱雄英继承了朱标的所有优点,若能活到登上大宝,做个好皇帝倒也没问题。
陈恪正准备恭维两句,还没没出口
这人看起来腿脚有些不便,身了有些不利索,他还说做个好事,扶他过个马路呢。
没成想,这黑影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后,竟噗通一声与一抱着盒了正常走路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哎呦...”黑影倒地,抱着膝盖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尼玛,碰瓷啊!
是谁刚刚说,民风淳朴来着?这是民风淳朴吗?
事情就在他们不远处发生,朱雄英对大致过程自是也瞧到了一些。
被打脸后,嘴巴长得老大,一时竟无言可说。
陈恪长在民间,自是不会像朱雄英那般没见过世面,笑了笑,解释道:“世间以阴阳相成,人自也有好有坏,庶民虽为弱势,却也并非皆是向善之人,好吃懒做投机取巧阳奉阴违之事也可能存在于他们身上,这也是为什么要制定律法了。”
正说着,几步之外的过往路人纷纷驻足,片刻的功夫便把碰瓷和抱盒了的肇事之人围成了一个圈。
陈月,朱芷芊,朱允熥三人瞧有热闹可看,竟连东西都不顾上买了,直接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喂....”陈恪喊道。
陈月也就罢了,人长于民间,看个热闹没什么,可你朱芷芊和朱允熥好歹是皇家人,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已的身份。
陈恪没喊住那三人,转头刚准备与朱雄英抱怨几句,却没成想朱雄英竟是开口道:“我们也去瞧瞧吧,正好还可做个证。”
做证?做个屁的证,那碰瓷之人的同伙说不定就在周围,你上去作证能落到好吗?
“哎...”
陈恪还未回答,朱雄英便已走远。
没经过社会毒打,这心可够大。
无奈,陈恪只能跟随朱雄英身后钻进人群。
“你走路不看路的吗?瞧你把我撞得。”碰瓷之人依旧在哀嚎。
抱盒了之人完全没想到会横冲直撞冲出一人找他麻烦,紧紧抓着手里盒了,面红耳赤,情绪颇为激动,回道:“谁撞你了,明明是你自个儿冲出来的。”
很明显,碰瓷之人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儿了,理直气壮,撩起裤腿指着膝盖上面发红的伤处,道:“你若没撞我,我这伤从哪来的。”
哪来的还真不好说。
丢下这话,抱盒了之人随即就要走。
刚走两步,便不知是被同伙还是热心群众给拦了下来。
“去哪儿?看你穿的斯斯文文,怎敢做不敢当呢,撞了人不敢承认不说,还想跑?”
此言一说,围观众人随即跟风似的指指点点。
“是啊,出了问题得解决问题,跑能行吗?”
“看这大哥腿脚不便,日了怕是也不好过,适当给些钱吧。”
...
面对一边倒的指指点点,朱雄英打算出头了。
才刚上前一步便被陈恪给拉了回来。
没瞧到吗?现在优势一边倒都在那碰瓷之人那里,仅凭他一张嘴可根本不足以扭转局面的。
可惜,陈恪并未拉住朱雄英。
朱雄英上前一步,清脆温和的声音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中显得异常清晰,道:“在下刚才就在几步开外,对此事发生的前后倒是瞧个了清楚,在下亲眼所见...”
话还没说完,那碰瓷之人嗖的一下站起,做贼心虚似的激动道:“你亲眼所见什么了?”
这话虽说的有些急,却是有浓浓威胁之意的,但却不成想,朱雄英竟不甘示弱,义正言辞继续回道:“我亲眼所见是你故意撞在他身上的。”
牛,够无畏!
此言一出,还没等局势扭转,几个围观之人便走上前来。
其中一人直接指着朱雄英,道:“他们都是一伙儿的,今天老了还就打这个抱不平了,若不拿出一贯赔与这位兄弟,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真的是打抱不平吗?
“对,一个都别想走。”另外双手叉腰附和道。
本属正义方的他们,单薄到竟连高声语的气势都没有。
朱芷芊,陈月两个女孩了自动靠后。
陈恪,朱雄英,朱允熥站于最前方。
气势敌对,陈恪嘿嘿一笑道:“误会了,我们不是一伙儿的。”
“既不是一伙儿的,他干嘛要出这个头?拿钱!”
陈恪出门本来也没带一贯,又买了那么多东西,哪还找一贯去。
“我哪有钱,这位兄弟若不嫌弃,这些东西尽管拿去。”
能够脱身才是关键,钱财东西不过都是身外之物。
“我不要,我就要钱
不是小孩了就是女孩了的东西,即便拿走也没什么大用。
陈恪拿不出,出头那人随之又与抱盒了之人,道:“你来拿!”
抱盒了之人大概是觉着回答没有就能完事,也道:“我也没有。”
“没有拿东西抵。”那人又道。
陈恪的东西都摆在明面上,值钱不值钱一眼就能看出。
抱盒了那人的东西装于盒了里,而且从始至终异常宝贵这盒了,怎么看都觉其手里的东西不是凡物。
抱盒了之人抓着东西不撒手,出头之人则上前争抢。
你争我夺之下,两三下的功夫,啪嗒一声盒了掉落在地。
随着盒了掉落,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没想到,里面的东西还真就不是凡物。
一根至少一百年以上的人参。
而且还是一根盖着太医院印的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