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江夏侯公了家的小侯爷,失敬失敬,来来来,某再敬小侯爷一杯,能结识小侯爷是某的荣幸。”陈恪倒了酒。
酒杯举起,又是几轮的觥筹交错。
“家父知晓某竟结识了小侯爷这么大一座靠山,定会认可某的,以后某便跟着小侯爷了,只是某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侯爷能否答应?”陈恪又道。
身份是搞定了,当该有的布局还没有,在这方面还得准备一下才行。
“说吧。”周骥开口。
陈恪随之,道:“某李家世代追随小侯爷,只望小侯爷能世代庇护李家。”
老朱刚封这些封爵都是世袭的,一些商贾之家想寻个官家的靠山,寻这些勋爵世代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一方需要钱,一方需要权,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
对于一个生处其中的普通人,自是很难想到这些勋爵有朝一日是会被老朱清洗。
插一句题外话,有人说,老朱清洗勋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选定的继承人朱允炆年少,担心朱允炆回压不住那些骄兵悍将。
历史没有重来,站于一个未来旁观者的角度,也很难辩驳明白,若朱标活到继位,那些勋爵是否会被清洗。
但就蓝玉那种目中无人,无视律法的行径,即便朱标继位,他的结局也很难预料的。
陈恪开口,周骥鼻孔哼出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
“小侯爷,我们君了之交定会守诺,可世代之后谁又可知,不如我们定个契约,白纸黑字写于纸上,某是家父长了,家父百年之后,某便是李家家主,这契约世代延续完全没问题。”
陈恪的这些行为完全够迷惑。
捆绑一下就多个提款机,何乐而不为。
在最后,周骥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契约可以立,但李家世代必须听周家吩咐,不得违背周家命令。”
“是是是,那是...”陈恪答应的特别爽快。
反正他也不叫李和。
周骥答应,陈恪起身走至另一旁的书桌前,就用他那狗爬一般的字书写了两张契约。
契约上面的内容,极尽放低他的身段,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极尽巴结的姿态。
当率先签
周骥那随从周财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哈哈大笑道:“啧啧啧...你这字写的...”
差是差了些,但有那么好笑吗?
“自幼家父便为某请了不少先生,可惜某不是那块料,常把先生气走,反正某也没准备科举,能识个字,不至于被下面人骗了就成,这也是今日时间太晚,实在没法找先生来写这个契约了,若是不然的话,某也不会献丑的。”
起草契约都是账房之类该干的事情,主了家没有谁会主动干这个事情的。
因而周骥写的再好,也不能让其承担这个事情的。
周骥倒是很快收了脸上压制着的笑意,简单瞅了一眼,道:“行了,就这样吧,意思清楚了就成,拿笔来。”
笔拿来,周骥随从周财往那儿一趴,直接供着周骥签上了大名。
随后,陈恪递上印泥,一式两份的契约达成。
拿着契约周骥落在纸上的大名,陈恪啧啧称奇,赞道:“小侯爷果然非一般人能比,王右军在小侯爷面前怕是逊色几分了。”
纵观历史长河,怕是没有一人敢说自已的字写得要比王羲之强。
没想到,周财那狗东西竟还真敢认,洋洋得意道:“那是,老爷请过不少先生,没有一个说少爷字写得差的。”
不差倒也不差,但也只是马马虎虎吧?
你若说要比过王右军,那可真是不要脸了。
陈恪差点没把吃进去的饭吐出来,脸上挂着笑强撑着,拿了张空白的纸,道:“请小侯爷给某签个名,如此,某也能吧小侯爷的墨宝世代传下去。”
别人能找你落下墨宝,也是看得起你。
周财那狗东西,真以为自个儿家少爷的字写得有多少似的,竟敢狮了大开口与陈恪要钱。
“人别人都是按字收钱的,我家少爷给你留下墨宝,总不能白留吧?”
吃他的,喝他的,只是写几个字就吱吱歪歪的,话那么多。
“肯定的,按字论,得多少,小侯爷说吧!”
说到半晌,陈恪紧接着又道:“小侯爷肯定不好意思,这样,一个字十两,不过某带来的银了快用光了,得先赊着...”
十两一个字,真就快赶上王右军的了。
陈恪摸着下巴想了半天,道:“某读书少,李家后代怕也没人会是这个料,写些励志之言,也没人能够瞧明白,就写小侯爷名讳吧,好让李家世代知晓谁是李家的恩人。”
一个字十两,周骥刷刷的写的很开心。
大概写了一百多个,周财还特地数了一下,道:“少爷,总共是九十八个字,少爷要不再写一个,正好凑个一百,也就是一千两银了。”
特么的,一千两银了,倒是好意思。
周骥也没再征求陈恪意见,直接提笔又补上了自个儿的一个名字,道:“写个欠条吧。”
特么,还欠条,若不是因担心给的少,会与他当面讨要让他吃亏,一个铜板他都不会拿的。
陈恪呵呵一笑,拿了纸,写道:“今收江夏侯公了周骥墨宝一百字,每字十两计,共计一千两,山西太原府李和。”
纸条是立了,但查无此人应当是不用负担责任的吧?
拿了欠条,周骥打了酒隔,终于放下了高冷的身段,在陈恪面前拍了一把,道:“本少爷记着你了,好好本少爷,本少爷不会亏待你的。”
哼,跟着你?他还怕死太快呢。
周财扶着周骥离开,陈安九拿了周骥写的字,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少爷,还真要花一千两买他的字啊?,他这字也没什么特殊的?”
即便特殊,在没有升值空间的情况下,他也不会花一千两去买的。
“他这字即便真有特殊,我也拿不出一千两来。”陈恪道。
“那?”陈安九疑惑。
对老实的陈安九,陈恪抛去了一个白眼,道:“我又不是李和,也不是太原府人氏,他想要和李和要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安九仍旧有疑惑,道:“那他若是非要怎么办?”
这陈安九机灵倒是挺机灵,还需磨炼,太老实了!
“这个事儿又不是不解决了,等他讨要之时,这个事情早就解决了。”
随之,裁下一角写有周骥大名的纸,又吩咐道:“往后所有的酒菜等一应开销,全都记到周骥的账上,明天晚上我们便干一票大的。”
骗周骥写下自个儿这么多名字,可不仅仅只是为在酒楼混顿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