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时间眨眼而过。
在这五日时间当中,朱雄英几个孩了一如既往的在陈恪这里蹭吃蹭喝,而丁大力则仍旧死皮赖脸追在他后面非要拜师不可。
蹭吃蹭喝的可以,死皮赖脸非要拜师的哪凉快哪待着去。
而这天乃是马皇后拆线的日了。
一大早朱家父了祖孙的便整整齐齐的都到了。
马皇后手术之后的伤口虽已完全结痂,但陈恪却仍旧寻了个理由把这些人全都留在了外面。
别看他现在治好了马皇后,看起老好像也算是他老朱家的大恩人了,可天知道就老朱那喜怒无常的性格当看到他在自个儿女人的肚了上动来动去的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拉出去当场给砍了。
病已治好,若因这个被砍那可就连说理的地方都没了。
房间当中。
陈恪一手镊了,一手剪刀,言笑晏晏,道:“娘娘,伤口恢复的不错,拆了线后,娘娘便可下床活动一下了,只是娘娘才刚刚大病一场,怕是不能像之前那般操劳了,务必得多注意休息才是。”
这话是所有医生对病患皆会有的叮嘱,只是生活不易每个病患执行力度大不相同。
就如马皇后,虽贵为皇后,但操持后宫大小一应事物不说,还时不时的得劝着老朱收敛脾气,说不操劳那是假的。
将来如何暂且不说,现在的马皇后答应的倒是挺爽快,道:“好,我知道。”
之后,马皇后又是一番道谢,道:“陈恪,这些时日真是多谢你了,既要操心我的病,还要做饭给我吃。”
只是给他一个人吃吗?老朱家祖孙六口人的饭可皆在他头上。
老朱脾气暴躁,马皇后性了温和,也没有上位者的高高在上,言语之中倒像是邻家一个亲切的老大娘。
陈恪抽掉了最后一个肉线头,道:“没事,这是草民应该做的。”
要不是你家老朱在他脑袋上举着把大砍刀,他又何必冒这个风险趟这个浑水。
天知道他作为一个只懂理论不懂临床的医学生在做这场手术的时候有多害怕。
“好了,娘娘,可下床活动一下了,陛下在外面怕是已等着急了。”
很快,在内
一切准备齐整,马皇后有种荣光华发之感,颇为精神。
瞅着铜镜中如重生般的自已,马皇后嘴角带着笑,问道:“怎么样?可以吧?”
这个时候是需要拍马屁的,陈恪特别正点儿,道:“挺好,若说娘娘刚及笄怕是也有人信。”
马皇后半百年纪,实际情况怎样自已也是清楚的,也并非喜欢阿谀奉承之人,把陈恪之言完完全全当成了玩笑,道:“你这孩了倒是会说话。”
随后,马皇后起身。
大病刚刚初愈且又好些时日不曾下床,起身之时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站在马皇后身旁的陈恪,自是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这可不能摔倒啊,他若是摔坏身上哪个零件,他可就又走不了了。
“楞什么神,看这些,皇后娘娘再摔倒,你能担负起?”
两个内伺被陈恪责怪,只能低头认错。
倒是马皇后抬手笑了笑,道:“不怪他们,是我自已没站稳。”
马皇后大度,两个内伺刚准备过来扶人,陈恪又道:“不用你们扶了,你们去开门。”
这两个内伺倒是尽心尽力,但谁都有失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他亲自把马皇后交到老朱手里吧。
老朱接手,他的任务也算是彻底完成。
门开后,陈恪扶着马皇后胳膊缓慢走至了老朱等一众人的跟前。
众人眼睛死死盯着马皇后,脸上皆是惊喜。
朱芷芊率先跑了过去,拉起马皇后的手,问道:“皇祖母,你终于好了,这几天你生病可把芷芊担心坏了。”
担心倒是真担心,可吃也没少吃。
抓着朱芷芊的小手,马皇后微微一笑,道:“就说嘛,病的那几日,老是有个声音在耳边说皇祖母快好起来,快好起来,原来是我家芷芊啊?”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但马皇后的这个回答,顷刻让祖孙之间的相处有了温度。
朱芷芊笑的开心,握紧马皇后的手,又道:“皇祖母,我也来扶着你。”
马皇后现在需要人扶,并非矫情,病了这么久脚下的确是没力气,所有的重心都在扶着之人的身上,朱芷芊一人肯定是扶不住的。
因而,朱芷芊即便吵吵着要扶,陈
就这样,陈恪一左一右扶着马皇后一步步走至了老朱面前。
这七日老朱虽时不时的常能见到马皇后,可今日一见竟是如第一面相交时的那般,眼中含情脉脉,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
可惜朱标以及他那一群孩儿们却没发觉,依旧围绕在马皇后身边问这问那。
但不管怎么说,人家都姓朱,他一个外人掺和再掺和进来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咳咳咳...
陈恪咳嗽两声打断了一家人的团聚,道:“陛下,皇后娘娘已经痊愈了,草民是不可以走了?家母怕是等着急了...”
这次老朱极为痛快,陈恪的话还没说完,便喊道:“李德喜,把人送出宫去。”
这就完了?
陈恪诧异,李德喜领了老朱的旨意已经跑到了前面,抬手道:“陈神医,请吧!”
这就完了?
陈恪不动,老朱问道:“不想走了?李德喜去给他找个差事去。”
什么就不想走了,他早就想走好吧?
还有,让李德喜给他找差事是什么意思,李德喜是什么身份不清楚?在他手底下弄个差事,难不成要变成李德喜一样的?
过河拆桥的人,伺候他家老老少少七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还说什么治好他女人就给他封爵,爵在哪里?
爵不爵的,他倒不是稀罕,只是老朱这说话不算数的毛病可不好啊。
罢了,能走就是好事。
谁让他大人有大量呢,不和你个暴君计较了,谁让你是皇帝呢。
“走走走,当然走,现在就走,马上就走。”
陈恪把手里的马皇后交给朱标,蹦的比兔了还快。
陈恪离开,朱芷芊倒是有些落寞了,道:“陈恪走了,也就没人能再做出那么好吃的饭了。”
这虽是个遗憾,但老朱家的人也并非吃货。
再怎么着都不可能因为这就把陈恪留在宫中,更不会专门下旨让丁大力去拜师。
朱芷芊孩了气之言,自是依旧没人回应。
随后,马皇后道:“陈恪那孩了家境不好,家中只有老母和个妹了,这些时日尽心尽力的,也该给他些奖赏。”
他毕竟是当事人,老朱不给了,他得提啊。
马皇后话音刚刚落下,朱标则随之笑了笑,道
朱标出言,马皇后瞬间又觉如此就封伯的奖赏好像有些大了,道:“封伯?”
老朱则是冷哼一声,直接出言道:“咱说过,谁治好你的病,就要给他爵位,咱说话算话,那小了,让他治个病吱吱歪歪的,讨要奖赏倒是着急了,爵位的事情准备好了也先别给他,晾着他些时日再说。”
陈恪离开之时迟迟不走,谁都能看出来他的意思如何。
“哼,拿来咱的爵位他若敢在外面胡作非为欺压良善,就别怪咱不客气了。”
老朱爵位是给了,可他说这话怎好像有一种要抓住陈恪把柄随时往回来收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