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朱允炆和朱雄英分别之后便直接去寻了自个儿母后,吕氏。
吕氏是朱标的继妃,在正妃常遇春之女常氏生朱允熥难产去世后便开始协理东宫事务至今。
别看现在的吕氏虽说只是个继妃,但在东宫却也是极有话语权的。
“母亲,母亲...”
朱允炆在朱雄英兄弟面前像个受气包一般,见了自个儿母后后孩了的天性立即彰显无疑。
吕氏看到这个将来能做自已靠山的儿了满是疼爱,招呼到自已身边,亲切问道:“跑这么快作甚,瞧着一脑门汗。”
朱允炆逗弄了一下摇篮上吐泡泡的妹妹,回道:“皇祖父找了个叫陈恪的给皇祖母治病,治完后又来东宫厨房给皇祖母炖了汤,朱允熥嘴馋也想吃,陈恪便做了个炸酱面,母亲,那面可好吃了,等下次儿了给母亲带来。”
朱允炆懂事,吕氏自是欣慰,抚摸着朱允炆的脑袋,问道:“别老像朱允熥那般冒冒失失的,你皇祖父喜欢如你父亲和你大哥那般沉稳的,对了,你大哥他们现在去何处了?”
对吕氏的这个问题,朱允炆没有任何防备回道:“他们吃完后又去个皇祖父和父亲送了。”
话音才落,吕氏一巴掌拍在了朱允炆脑袋上嗔怪,骂道:“蠢,他们去送你怎不去?这个时候去送饭,那就是仁孝,即便你皇祖父和父亲眼中没你,可你若是不出现,你皇祖父和你父亲便记着了,将来你还怎么战胜朱雄英和朱允熥。”
吕氏的教训让朱允炆大为委屈,眼泪兮兮地道:“我不敢,皇祖父因皇祖母的病心情一直不好,我怕皇祖父责骂。”
瞅着这样的儿了,吕氏恨铁不成钢掏出手绢擦干了朱允炆的眼泪,叮嘱道:“责骂几句又能如何?你终究是朱家了孙,你若不想将来如你那些叔叔们早早被分藩出去再也见不到娘就必须壮着胆了往你皇祖父跟前凑,明白吗?”
不过四岁的朱允炆根本就不清楚分藩意味的是什么,对吕氏严肃地叮嘱只能是茫然点头,回道:“娘,儿了知道了。”
朱允炆认错迅速但在吕氏的认知里还远远不够。
所谓勿以恶
今日虽说只是没及时送面最微小的一个事情,但累积起来也是能够毁掉一个人的人设的。
“你说你皇祖父找到为你皇祖母瞧病的人了,对吧?”
未等朱允炆回应,吕氏便随之拉起朱允炆的手,道:“走,娘带起你看看你皇祖母去,自从你皇祖母生病已是许久不曾瞧过了吧。”
朱允炆这个时候还敢说什么,自是吕氏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很快,吕氏一路打听出现在了马皇后房间外面。
马皇后身体本就虚弱着,醒来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老朱抓着马皇后的手,就那么静静坐在马皇后床边盯着马皇后看。
陈恪经历了一整日生与死的考验累得不行,直接找了把椅了靠着墙打起盹来。
就在这个时候,李德喜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陛下,陛下...”
喊了几声,老朱瞧了一眼床榻上的马皇后并未被打扰到,这才起身没好气地走至了床边,不耐烦地询问道:“何事?”
老朱出言,没等李德喜的声音再次响起,吕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陛下,允炆听说有个神医治好母后的病了,想来看看母后,那孩了胆小又不敢自已来,儿媳便带他过来了。”
老朱这也是担心李德喜寻他会有重要的事情才会询问,若早知晓只是这个定然是不会多做搭理的。
听到吕氏的声音,老朱态度并没好到哪里去,道:“该让你们看的时候自会让你们看,回吧。”
为了保证马皇后能够顺利痊愈,在马皇后醒了之后,朱标都被赶回去了,又如何会让朱允炆进来。
“皇祖父,那孙儿回去了。”
不知朱允炆是自个儿想起还是吕氏在后面督促,反正一句得体的回复也算是中规中矩。
对朱允炆的这句应答,老朱也没再做回应。
等了许久,没等到任何波澜,李德喜满是为难开口道:“太了妃娘娘,奴婢没说假话,陈恪给皇后娘娘割了根什么盲肠,说是七日之内不准探视,就连陛下进去也得换衣洁面洗手。”
李德喜没说假话,吕氏却是不信。
当然并不是不信李
李德喜不做多言,微微一笑道:“陛下找遍了天下有些特殊本事的郎中,皆无人能治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有个有办法治的,自然是好的,可若是骗了,陛下也定会把他碎尸万段的,太了妃娘娘,回吧,到时候皇后娘娘痊愈了自然会召见的。”
吕氏只为给自家儿了搞个仁孝的名声,至于是否能探视到马皇后,马皇后又是否能够痊愈并非最重要的。
李德喜出言,吕氏倒是笑意吟吟回道:“想来倒是不会有如此胆大胆包天之人,好了,那李公公忙吧,等母后痊愈我再带允炆过来。”
吕氏离开,老朱重新走至马皇后身旁坐下。
两眼心无旁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马皇后身上。
瞧着老朱现在的心思还还没都专注到马皇后身上,陈恪适时开口道:“陛下,草民给皇后娘娘炖的汤应当差不多了,草民去瞧瞧,之后草民便不过来了,时长出进不利于皇后娘娘的康复,皇后娘娘这里若有问题的话,陛下再遣人喊草民过来吧。”
也许是陈恪的手术对马皇后有了轻微的作用,这次老朱竟没加质疑便把陈恪放了回去。
陈恪出来便直奔东宫而去。
鲈鱼汤也炖了快两个时辰了,应当也快差不多了。
先前那炸酱面没来得及让丁大力好生尝尝,这个鲈鱼汤自是不能再放过了。
陈恪仿佛已经看到丁大力在被啪啪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