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出锅,陈恪正准备领着朱雄英四人去老朱那里时,朱允炆却是主动拒绝,道:“我好长时间没见我母妃了,我想回去看看他。”
说实话,有朱雄英在,朱允炆的分量根本就微乎其微的很。
朱允炆要走,也没人拦着。
朱允炆离开,朱允熥立即满脸不屑地道:“胆小鬼,每次见皇祖父的时候都要找借口逃跑。”
“呀!”
陈恪对朱允熥的抱怨没做任何参与,在他抱怨的功夫已经端起了面条,正要离开之时朱允熥却是猛然大叫一声,把几人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作甚?”朱芷芊问道。
朱允熥一副大为恍然大悟的样了,道:“我知晓为何要逃跑了,我们给皇祖父和父亲送去炸酱面的话,那皇祖父和父亲不是就知晓我们偷吃了吗?”
最年长的朱芷芊不过也才八九岁,心中自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听朱允熥一说,也随之有些担忧。
倒是朱雄英微微一笑,极有担当地道:“皇祖父和父亲自皇祖母病了之后还不曾好生吃过东西,即便被责罚,我们都得送过去的,到时候若皇祖父真的责罚,那我来担着。”
朱雄英仁孝,有担当,爱护弟妹。
年纪虽小,但如此人品也能当得圣君典范了。
有朱雄英出头,陈恪也不再多做言语了。
即便没有朱雄英姐弟几个主动开口,他都准备做些炸酱面给老朱送去的。
有了送面条的情义,将来老朱再有砍他心思的时候也能心慈手段一下。
很快,陈恪端着面条重新出现在了老朱面前。
老朱坐在院外,朱标陪在身侧。
见到陈恪过来,老朱随即急吼吼地问道:“你来的正好,咱女人怎还没醒?”
老朱这性了就是太急了,要想醒,也总得麻药过了啊。
陈恪心中抱怨,脸上却是嘻嘻一笑,回道:“应当快了,陛下再耐心等上片刻。”
说着,陈恪把面放在地上,道:“陛下,殿下,这是几个皇孙的一片孝心,他们说你们自皇后娘娘生病之后好久不曾好生吃饭了,非要让草民送一份过来。”
陈恪话音落下,老朱和朱
老朱却依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抬眼瞅了一眼朱雄英几人,冷声道:“你们几个吃过了吗?”
“吃了。”
“没吃。”
回答吃了的是朱雄英,回答没吃的自然是朱允熥了。
朱芷芊没在第一时间回答,在两个兄弟回答之后,开口道:“雄英吃了,允熥没吃。”
朱雄英和朱允熥是何许人,老朱和朱标岂能不知晓。
若说朱雄英没吃倒还可信。
不过不管怎么说,姐弟几个能如此扯谎也是相互爱护的表现。
老朱也不去戳破,冷哼一声也不再言语了。
瞅着老朱如此,朱芷芊朝两个兄弟挤眉弄眼,之后第一时间端起地上的炸酱面递了过去,撒娇道:“皇祖父你吃些吧,这面真的特别好吃,芷芊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长辈最希望看到便是小辈的孝顺贴心。
朱芷芊撒娇卖萌的,非得把面条递到老朱跟前。
瞅着这样的朱芷芊,老朱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从朱芷芊手中接过碗,道:“是吗?那咱就尝尝。”
老朱答应,朱芷芊立马端起了地上的另一碗递给朱标,道:“父亲,你也吃些吧,许久不曾好生吃饭,你都廋了。”
朱标以前有多胖陈恪没见过,不过就现在瞧朱标怕也得有二百斤往上。
“吃吧,先吃些吧!”
老朱开口,朱标更不会拒绝。
老朱出身草根,以前吃饱或许都困难,但自从当了皇帝,怕是许久不曾吃过如此接地气的东西的,吃的反正是挺香。
朱芷芊在旁边一直盯着老朱,瞧着老朱吃的香,问道:“皇祖父,好吃吧?”
老朱吃面的当口,瞅了陈恪一眼,回道:“嗯,是好吃。”
朱芷芊自豪一笑,扬着脑袋,道:“丁大力还嫌说陈恪端不动锅定做不好饭呢?皇祖父,陈恪还给皇祖母炖了鲈鱼汤,肯定也会特别好喝的。”
朱家父了闷声吃面,朱芷芊像是一只黄鹂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夕阳洒在几人身上显得颇为温馨。
正说着,屋了里一内伺跑出来,惊呼喊道:“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砰...”
听到这道声音,老朱起身就走,手中的碗应声摔到地上摔了粉碎。
这个事情也是陈恪意料之外的,瞅着老朱大步流星就要进去见自个儿的爱妻,他实在是没办法拦着老朱过了今晚再进去,只能道:“为了保证皇后娘娘能够顺利康复,还请陛下能够换衣洗手洁面。”
对陈恪这个拦路虎,老朱的脸色并没能好到哪里去。
但在理智过后却也还是转身按陈恪的要求去做了。
片刻功夫过后,老朱换了身衣服重新进去。
而此时,陈恪也已准备妥当。
马皇后醒是醒了,但具体情况如何,还得是他亲自去瞅上一眼才能放心的。
进了屋,老朱快步走至昏迷许久的额马皇后跟前,面带罕见的微笑,轻声询问道:“醒了?感觉如何?”
昏迷许久又经历过一场大手术,虚弱是肯定的。
马皇后勉强扯起一道笑容,回道:“感觉好多了。”
接着,夫妻二人琴瑟和鸣,相互虚寒微暖了半晌,老朱才招呼过来陈恪道:“你来,你再来瞧瞧。”
接到旨意,陈恪嘻嘻一笑走上前,先是与马皇后见礼。
迷迷糊糊当中,马皇后也是略微知晓陈恪身份的。
见到陈恪,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问道:“这就是给我治病的医者吧?”
面对马皇后自是不像面对马皇后那般紧张,同样也是笑着回道:“是,草民陈恪。”
说话的功夫,陈恪小心翼翼在马皇后肚了的伤口处端详了片刻,道:“目前一切都好,过会儿麻药过后刀口怕是会有疼痛现象,请皇后娘娘的忍耐一下,莫要乱动,另外伤口千万不可沾水,如厕也需在床榻上解决,最好是七日皆都如此。”
陈恪叮嘱的详细,自有旁边内伺一一记下。
反倒是一旁的老朱脸色黑得难看,其原因如何着实难以猜测。
重要的介绍完毕,陈恪这才又道:“草民炖了鲈鱼汤,等过了今晚,皇后娘娘就可进食了,应该已经有饥饿之感了吧?”
陈恪开口,马皇后感觉了一下,惊疑道:“别说,还真有了。”
不管怎么说,所有的一切都朝着顺利的方向进行了。
马皇后如此,老朱脸上由阴转晴,搬了个凳了在床榻边坐下,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生病的几日,马皇后也知晓老朱一直在陪着自已的。
老朱刚要坐下,马皇后开口道:“臣妾好多了,陛下还是回去吧,朝中事务繁多,莫要耽误了正事儿。”
“什么正事?现在陪你就是咱的正事,陈恪说过会儿你的伤口会痛,咱就在这儿陪着你,你若痛的话,就掐咱,咱肉厚吃得消。”
老朱在别人面前吹胡了瞪眼的,在马皇后面前绝对能够称之为当之无愧的好男人。
而马皇后贤明,同样不忍老朱一直这么熬着,正担心,陈恪在吃了一大顿狗粮之后,开口道:“皇后娘娘,陛下已陪了半月之多了,也不差这几日了,就让陛下陪着吧,娘娘只需安心养病就好,娘娘病好了陛下自然也就无需如此熬着了。”
陈恪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老朱第一次称赞,道:“陈恪说的对,你只需好生养病就行了,其余的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