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没有女医者,收纳于医学院的这些宫女的教授只能是由卢文斌王康这些医学院的荣誉讲师来教授了。
因医学院距国子监较近,这些宫女出出入入叽叽喳喳,惹了不少非议。
国子监的那些监生,恨不得放把火烧了医学院。
他们费了千辛万苦才终进了国子监,作为国子监监生,他们相对于其他士子来讲是荣耀的,可现在身边出入的竟是一群女人,这让他们觉着,他们引以为豪的荣耀遭到了玷污。
为此国子监的那些祭酒助教之类的,也没少去老朱那里告状。
但老朱一向都是个喜欢一条道走到黑之人,只要他认为是正确之事,那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所以,所有的告状,在老朱那里连波澜都没有。
之后,有人又去寻了朱标,希望朱标能帮着劝说一下老朱。
朱标自小研读儒家典籍,对那些士子很优待,但朱标并非迂腐之人,在朱标看来,治病救人当属首位。
既然男医者对女病者有着种种不便,那便可培养些女医者来解决女病患的尴尬。
老朱父子不应此事,国子监经历了一些监生愤而退学,助教辞官后,倒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剩下那些人,除了在路过医学院唾上一口,骂上一声不要脸外,再无他法。
嘴长在人家身上,陈恪也总不能因此就把人家嘴巴撕烂。
只要不当着陈恪以及医学院中众人骂,任由他们高兴。
东暖阁中。
陈恪行礼后,被老朱邀请着坐下。
自当了老朱义子,老朱待陈恪倒比之前和气了许多。
老朱收义子只是权益之计,陈恪自是也不能以义子的身份自居,往日怎样,现在还怎样便好。
“陛下,娘娘安排进医学院的那些女医者,多少都识些字,再教授起医术来,倒也顺畅许多,因这些人皆是为女病患服务,因而卢文斌和王康所教授的皆是一些争对女人的病症,好在这些人悟性也颇高,数几月以来已经有所成就。
再经一段时间雕琢,留下少量的充斥太医院,剩下倒也可派遣于各地的医学院了,由她们往各地医学院开枝散叶,用不了多久,各处都会有专治女病患的医者了。”
派往各地医学院那也是很有必要的。
宫中有男女之尴尬,地方上自然也会有。
马皇后遭遇这些尴尬后,有老朱给做主,地方上那些女人碰到这个尴尬,没人给做主,也就只能等死了。
医学院和惠民药局是服务于万民的,总不能只服务男人,而把女人置于一边。
若不赞成此言者,你不为你媳妇着想了,可想想你娘,想想你妹子。
紧接着,陈恪又道“另外,臣想着在医学院中再少量培养一些护理之人,用于做手术之后以及重病疗养期间,这些人无需懂太多,只需多少知晓些药理知识,把病患饮食之类的额照顾好了就行。”
这个实行起来并不算难,毕竟不少家仆最擅长的就是此事。
只需让他们再东西药理知识就行。
不过,想招家仆的难度可比招良家子弟大多了。
最关键是,良人能做自己的主,你培养起来是可受自己安排的。
那些家仆上面还有主家,你安排个事儿,除了他们自个儿同意,还得征求主家的同意。
而且,这些人就如提线木偶一般,发展好与坏,都受主家掌控,进取心也不如。
与其如此繁琐,陈恪干脆直接从头培养良家子弟呢。
一系列的事情说完,陈恪又拱手道“臣替天下万民,也替自个儿多谢陛下,若非陛下支持,国子监那群士子早就把臣医学院给砸了。”
这事儿是得好生谢谢老朱的,老朱这一支持,妇女也终于可像男人一样大大方方治疗自己的病症。
以前,这些病症虽并非见不得人,但当着男医者总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听陈恪说完,老朱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折子,道“哼,一群无事生非的东西,咱没把医学院设于国子监就已经不错了。”
当然,这只是玩玩笑,若真这样做了,那可是要把天下士子得罪光的。
士子皆得罪,皇帝便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老朱抱怨之言出口,陈恪倒笑的开心。
老朱书读的少,对那些一天只知无病呻吟的儒生很是看不上眼。
说着,老朱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陈恪也只得跟随起身。
老朱都起身了,他坐着也不甚合适。
突然,老朱开口问道“你对北元鞑子的骑兵可有克敌之术?”
老朱打过的仗比陈恪吃过的饭,突然问陈恪这个问题,多少是有考量之意存在。
想了想,陈恪这才回道“地形,军阵这都是有效的对付骑兵的方式,但在北地,属一马平川之所,此地形很难对骑兵形成阻挡,唯一所能制敌的也就只有军阵了,而军阵御敌最有效办法,便是长矛,前排执盾,后排以长矛直插马腹,骑兵马与人本就为一体,马伤人自会亡命。
但为克此阵,北元鞑子若全副武装马匹,其如此军阵的优势就很难发挥出来了,臣觉着火器当属克骑兵的最为上乘之法,这火器不仅可对骑兵还可对步兵。
因而臣以为,若想以火器克敌,不仅仅是要把火器编于各卫所形成其附庸,而是要大规模发展,使之独立成战,独立列阵。
当然,兵丁只需把火器训练好,战场如何应用,是需指挥主官衡量作战的,与其他兵种配合的,并不可觉着火器可对付骑兵,把火器拉出就能万事大吉的。”
各兵种协同作战,才是取胜的关键。
紧接着,陈恪又道“臣以为,千百年后战场将会是火器这种热兵器的天下,到时,火器飞速发展,骑兵完全不可与之抗衡,交战的双方只能以火器为主相对战。
而火器对战,其取胜关键除了本身的战术布局之外,还会是火器先进之程度的比拼,射程甚至是连发这都是取胜之关键,所以逼着双方不得不在精进火器上下功夫,学无止境,火器这东西也是无止境的,随着不断精进,怕是会有意想不到之收获的,到时”
天上有飞机,水上有轮船,水下有舰艇,陆上会有大炮。
陈恪本想说这些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是不好说的。
说了这些,老朱非但听不懂,还以为他是在放空炮。
只会把前面本听进去的东西也一并都摈弃了。
老朱正当陈恪说下去,陈恪突然戛然而止,老朱当即问道“到时什么”
若能说的话,之前就说了,完全不会说到一半就停止。
陈恪嘿嘿一笑,回道“臣突然忘记该说什么了。”
老朱锐利的眼神一直盯着陈恪。
到底是真忘记还是假忘记,这事儿怕是不好说吧?
老朱在陈恪的身上盯了半晌后,把桌上的一道折子翻找出,转身递与陈恪。
既是老朱给的,陈恪也就不客气了。
折子是朱棣的。
既是以折子的方式呈交老朱,那是就只能是以君臣的口吻。
大致瞅过,陈恪也终发现老朱为何要询问他这些了。
朱棣在折子中除却军将大学堂训练出的那些学员在担任百户的这数月以来于军中所取了不小的变化,要抽调自己军中的百户于军将大学堂训练外的另一个事情,便就是针对对付骑兵之法训练专攻火器之铁军。
兵仗局所产的火器,各卫所已用一段时间了,善变之人是会想着如何以这种优于当下火器这么多的东西来对付骑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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