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了解到霍根的动向,陈恪还从陈家村挑选了两人一同出海。
庄园的这些人现在已算可信,出海也不算个什么好差事,按理来讲,陈恪首先应是遣庄园的人去的。
但自陈家村聚众参赌,以及役使庄园的人后,陈恪便觉着陈家村这些人再怎么老实巴交,在利益等物面前也会暴露人性丑恶的一面的。
因而并不能一味的给予他们便利以及舒服的日子,还是该给他们安排些难事的。
这也当做对他们的磨炼了。
这种磨炼于他们,于他自个儿都是有莫大好处的。
被选中的这两人正好就是之前参赌的两人。
一个叫陈久明,一个叫陈平元。
两人二十出头的年纪,皆已娶妻生子。
其实陈恪选这两人时,是按家中有兄弟,且又娶妻的要求找的,并非是是因他们之前参赌才故意找的他们。
两人听说要让他们出海,皆有所不情愿。
陈恪之所以家中有兄弟安排,也是因做他们回不来的准备。
毕竟海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一旦倒霉遇上风暴,那就极有可能船毁人忙的。
陈久明,陈平元两人收到陈恪的命令后,也不敢去与陈恪说,而是直接寻了陈兴盛。
陈兴盛自把族长给了陈恪后,便做起了看看孙子,养养花的事情来。
陈久明,陈平元两人寻到陈兴盛,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之后,陈兴盛也没管的打算。
无奈,两人只得又去寻了陈安九。
陈安九跟在陈恪身旁,总归是能说上句话的。
没想到,陈安九也并未插手。
这个事情总得有人去,那也得是别人。
陈安九总不能为了这两人,再去得罪族里其他人吧?
更何况,陈恪对族里的情况哪有陈安九了解的多,之所以选中他们两个,也还是陈安九帮忙举荐的。
从陈安九这里也没寻到解决办法,这两人最后也不得不准备出海之事。
毕竟若想留于陈家村,对陈恪这个族长的话就不得不听。
另一边,没几天的时间,霍根便已把货物售卖出去,离开京师往浙闽之地安排出海的相关事宜了。
在渡口,霍根上前给陈恪来了一个拥抱,道“安,我走了。”
陈恪指了指旁边的陈久明和陈平元,道“这两人皆是我的族人,此番随你一块出去,有事只管指使他们去做,也算让他们磨炼一下。”
陈恪的实际用意霍根想到与否不得而知,反正对此没做任何考虑便应答了下来。
“行,没问题,既是安你的人,我自会看顾好他们,安你只管放心。”
霍根经常往返大明与佛郎机等地,航线什么的也算熟悉。
什么时候有风暴,哪里有暗礁也都一清二楚,只要运气别太差,基本上是不会出问题的。
说着,陈恪拿出了曾送给过老朱的那种望远镜,道“这个给你。”
海上航行,望远镜可观察远处海面的情况,及时躲避危险,也是很有必要的。
霍根接过,按照陈恪教授的方法往远处一瞧。
随之便惊呼,喊道“安,你这东西怎么弄出来的?竟能望那么远。”
这望远镜的制造方式将来迟早要被大众所熟知,但那也是将来的事情。
陈恪回道“你若是想要直接有我说就是,我再给你弄个出来便是。”
陈恪不告诉,霍根并没有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回道“那行,安,我走了。”
这次,霍根没有再多做逗留,直接带人踏上了渡船。
出海一趟,至少需数月时间,陈恪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等着消息了。
这一日正好是军将大学堂的沐休之日,袁朗几个请了军将大学堂的这些学员去了东城四季小吃的铺子。
这里的铺子能在里面吃酒,也更方便些。
这些铺子袁朗范深刘修亮几个没少出力,几人请个客也是应该的。
不过,既是要请客吃饭,自是少不了陈恪的。
为了不被打扰,能吃的尽兴,他们专门安排在了铺子打烊之后。
二十人分坐于两桌,陈恪坐于中间。
提出请客的虽是袁朗几个,但陈恪却也出言招呼道“吃好喝好,菜不够吩咐厨房去做,酒不够随时去拿。”
既是吃一顿,那当然是要吃好喝好的。
觥筹交错,几杯酒下肚后。
汤醴开口道“陈教官,我能否求你个事儿?”
什么求不求的。
这些人都是老朱培养的军中新贵,陈恪将来说不准就有用得着人家的地方了。
“你说,我看是何事。”陈恪并未贸然应答。
即便能解决的事情,在未解决之前,也不能随便答应。
汤醴当即开口道“自训练结束到现在已是数月过去,陛下说是要安排各卫所的人来训练,到现在也没个什么人影,我们这些人每日待在学堂,除了按部就班如之前那般训练外,再找不到他事可干,每日无聊的很,陈教官可否与陛下说上一声,让我们这些人也去外面,哪怕是做个小兵都成。”
如果就做个小兵,完全可让他们的父辈领着出去啊。
“九江哥早就出去练兵了,我们这么久却一直只能待在学堂。”汤醴随之又补充了一句。
李景隆本是与他们一块进的军将大学堂,李景隆中途退出却可出去练兵,他们这些正常毕业的却只能待在这里,看起来着实有些不太公平。
其实,李景隆能被派出去,完全是得了李文忠的福。
若非李文忠险些被冤枉,李景隆也不可能得到老朱过分重用的。
汤醴开口,陈恪简单沉思后,道“行吧,也是时候了,费劲千辛万苦把你们训练出来,也不是把你们养在大学堂的,我这几日就与陛下说,看看陛下是何意。”
老朱如何用这些人老朱自有决断,这也非是陈恪能够做主的。
陈恪能做的也只是与老朱谏言一下。
一顿酒饭结束,陈恪安排人把众人一一送回家。
都喝了些酒,万一睡到外面出个差错什么的,他也担待不起。
次日,陈恪便与老朱提起了军将大学堂这些学员的事情。
“陛下,训练结束已这么久,是否要把他们派出去了?躲在军将大学堂学得最多,不过也是纸上谈兵,若要他们之后堪大用,还得是把他们派于卫所中磨炼一下才行。”
这个道理,老朱比陈恪清楚的多。
“倒是应派出去了,咱把他们留于大学堂也是为让他们沉淀一下,这么久过去也差不多了,就让他们去北地吧,那里是防备北元的重地,而且迟早要与北元有一场恶战,是需要加强防备的。”
大明现在的心腹大患还是北元,用兵的重点还是应在北元那里。
在那里也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军将大学堂中陆续还会有新人补充,不能把所有人都调派走,至少得留下一人,徐达三个儿子都在,留下一个,就让老大留下吧。”老朱道。
既是去军中,且还是战乱在平息之时,危险那是肯定的。
徐达父子四个若是都去,万一出个差错,那可是要绝种的。
老大留下,既能传宗接代,又能顶门立户。
徐允恭身为长子,在徐达不在的时候,自是要代徐达照顾好家中。
老朱的这个安排合情合理,陈恪自是没办法非建议把徐允恭送出去。
徐允恭身为长子是可直接继承徐达爵位的,其他两个兄弟不是嫡子,更不是长子,想要谋一份功业,还得是靠自己的努力。
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徐允恭也不好剥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