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婵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随后两人这便往湖心桥走去。谁曾想刚刚走到一半,便见着远远火光闪动,而后紧接着一声叫喊。
“快追!定要给皇后抓住那畜生!”
这声音......是男后谬坚身边的侍从!
完了完了,莫不是小黑真的给谬坚发现了吧!
“我们快点走。”夏末婵面上苍白急着催促她,也不管脚腕处伤口还一阵阵痛楚,“若是被父后瞧见小黑便麻烦了!”
“想不到你素日跋扈嚣张,竟还是个爱猫人士。”夏晚柠一边搀着她往前面火光处迎去一边小声道。
两人又往前走出一小段距离,眼见着一个侍从手里提着一只捕兽网和一条手臂粗的木棍拖着步子从桥那头走过来。
那侍从虽说拿着捕猫的工具却是心怀愤懑根本没有上心在捕猫。
他本想趁今晚夜深安宁睡个踏实觉,谁曾想美梦做到一半便听说男后被一只溜进宫的野猫给抓伤了,惹得他凤颜大怒,这便派整个祥鸾殿倾巢而出,一路追着那野猫过来。
本以为捉猫是件容易事,他却没想到那野猫竟机灵得很,不过几下便不见了踪影,这才让他们一众追了好远。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竟在这夜黑风高的御湖边遇见了两个连灯都没打一个的公主,形似鬼魅,将他着实吓了一跳。
“玉宸公主,四公主。”
待他看清夏晚柠与夏末婵二人这便急急行了个礼。
夏末婵一眼便认出那侍从是男后面前负责洒扫的阿贵,眼下见他手中空空如也,似还在找寻什么的模样于是才松下一口气来,明知故问道。
“阿贵。你们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干什么......”
阿贵借着光看去,只见夏末婵面色有些苍白,又见夏晚柠正在一旁扶住她不由觉得十分奇怪。他连忙将手中捕猫的工具放在一旁,急着上前帮忙搀着夏末婵。
“哎呀,这夜半好好的,不知忽地从哪里跑来一只野猫将皇后给抓伤了,我们这才奉命出来寻那小畜生。倒是四公主,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差!还有,您怎么会和......”
他话说到一半,悄悄看了一眼夏晚柠。
“本公主来这御湖边散心,恰好碰见她罢了......”
夏末婵有气无力地半靠在阿贵身上。
“那野猫长什么样子?”夏晚柠看着阿贵追问。
阿贵边回忆那些人与自己描述的野猫外貌边答道。
“唔......据说是黑不溜秋的,脑袋得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如身临其境一般。夏晚柠只感慨他不去做个说书先生都是屈才了。
“后来呢?你们可有追上那野猫?”夏晚柠焦急追问。
阿贵挠了挠头,以为她们要责怪自己办事不利连只伤人的猫也抓不到,不由垂头小声道。
“没有......不过说来也怪。那猫奇怪得很,明明不想被人抓到,偏偏我们每每追不上或找不到它时它便从一边窜出来似在挑衅我们一般。而后一路将我们引来此地,便再不见踪影了。”
阿贵说罢抬起头来偷瞄了她二人一眼,脸上带着些心惊胆战。毕竟他虽不了解夏晚柠,这夏末婵的脾气他可是清楚得很。
这猫抓了男后,夏末婵又一向在乎男后,如今自己没有抓到伤人的罪魁祸首还不得......
“想不到它还挺有灵性的......怕是知道我脚伤这才特意叫人来帮忙吧......”
夏末婵语气绵软说罢,轻叹了口气。
“四公主,您说什么?”阿贵一时没有听清,不由小声问到。
“没什么。”夏末婵装作生气的模样瞪了他一眼,“本公主被蛇咬伤了,还不快些把我扶回宫去,找个御医来!”
“是是是......”
阿贵眼见夏末婵发威,抖得跟筛糠似的。
“哎!”
眼见着阿贵扶着夏末婵欲转身离去,夏晚柠急急叫停他们。
“玉宸公主有何吩咐?”
阿贵一边努力扶住夏末婵,一边甚是费力地回过头来。
“她这几日脚腕处不可沾水,免得化脓感染。”
“是。”
阿贵低低应了一声,而后便扶着夏末婵转身往下走。
到了桥下,夏晚柠眼见着阿贵和夏末婵身边又围上一群侍从侍女,一群人乱糟糟、闹哄哄地簇拥着伤了脚的夏末婵往祥鸾殿的方向离去。
祥鸾殿。
“皇后,不好了!四公主受伤了!”一个小侍女急匆匆地率先跑进主殿去。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低低一声呵斥,小侍女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座上谬坚手里拿着一面铜镜,一边蹙眉看着镜中那张脸上甚着血珠的抓痕,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
“婵儿怎么了?”
小侍女也不敢抬头,声音颤抖着道,“四公主,她刚刚在御湖边被蛇咬了!”
“什么!”
谬坚将手上的铜镜“啪”地往桌上一拍,横眉冷对。
“怎么会受伤?你们怎么看的公主!本宫这还只是被禁足不是被废了,你们这帮狗奴才就敢如此粗心大意。要是哪天本宫失势你们还不得爬到本宫头上来作威作福!”
小侍女只知这些日子男后被禁足一向心情不好,眼下见他将满腔怨愤全然撒到自己身上,不由委屈地哭起来。
“哭什么哭!哭的人心烦。再哭就把你拉去奴库,一辈子别想出来!”
谬坚说罢,只听得门口一片嚷嚷声。起身迎出去只见夏末婵被几个侍从小心扶着,正一瘸一拐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