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外面，顾域一直缠着扶幽。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不是杀手，难不成真的跟他姑姑说的一样，是个山上的小道姑？
不对啊，能有这种的道姑吗？
他看她写的字迹工整有序，跟机器印上的似的，想来答案也不是胡乱写的。
这都能跨级考试了，能是他姑姑嘴里的吃不饱穿不暖还人人欺负的人？
再瞅瞅她这张脸，跟校花都有的一比，生她的又怎么可能是寻常人家。
顾域疑惑了，这哪哪儿都对不上啊。
扶幽不想理他，火急火燎的去干饭了。
什么都可以等，唯独吃饭不行。
点了几样中辣的菜，刚找好地方坐下，顾域就又缠了上来。
他**的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摆出一副自认为很帅的poss，道：“你看我都是你小弟了，不是说好了我想知道什么你都告诉我的吗？”
面对周围人打量的目光，其中还不乏有几道嫉妒憎恶的视线，扶幽视若无睹悠悠道：“在校外可以，但现在，麻烦你离我远点，我可不想被你的桃花虐成灰。”
小东西还挺有魅力，光是她感知到的就有七八个看见顾域过来心跳加速的。
桃花还真是多。
扶幽完全没想自己刚坐下没多久，身边附近的位置上就为了离她近些而坐了多少个男生。
说实话，她在山上以那种营养不良的状态呆习惯了，纵使容貌恢复了个七八成，在她潜意识里，她还是那个面黄枯瘦的小丫头形象，也就照镜子的时候才会有觉悟。
“对了，你的那朵烂桃花今天怎么没跟着你？”
扶幽这才发现那苏家的小丫头不在。
不是说两个人是同伴学生吗，前两次见她那粘糊的劲，像这种时间根本不可能缺席啊。
夹了口菜，刚入口，她脸色就猛地一变。
“她爱去哪儿去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她爹。”
顾域在她面前看着，碍于颜面，扶幽硬是把菜咽了下去，就是眼眶有些红，手有点抖，完全没听他说了些什么。
早知道她就听劝了。
看着三个都是中辣的菜，扶幽轻呼着气，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胃口了。
端菜，走人。
刚坐下就走，这操作顾域看不明白。
“哎？你去哪儿？”
“不吃了，发展副业去。”
学校门口，扶幽换了些零钱，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瓶水，随手扔给了顾域一瓶。
“你不在学校呆着去外面发展什么副业？”
看着手里的肥宅快乐水，顾域有些疑惑的问她。
“干老本行——”
除凶煞，伏恶鬼，算命。
她悄无声息的释放神识，去寻找隐藏在这城市里角落里作恶的鬼怪。
顾域停止了思考，他不知道她嘴里说的老本行是什么，他姑姑说她是从道观出来的，可在他眼里她整个人神（shen）秘（jing）的很，甚至一度认为她是‘杀手’，老本行？他实在想不出来。
“你……老本行是什么？”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她在他面前无非就是那两种‘身份’杀人是杀不了了，那也就剩神棍的身份了……
果不其然，扶幽看傻子一样看他。
“算命。”
顾域好奇：“你真的要去坑蒙拐骗去啊？”
他长这么大，卜的卦象就没准过。
在他眼里，那些算命先生就是一群唬人的玩意儿。
也就靠着自己那神棍的神秘兮兮的样子骗一些钱罢了，事实上胸无点墨，啥都不是。
上下打量小姑娘，他觉得她跟神棍俩字完全不挨边，估计说她是道士都没有人相信。
“你甭管那么多，想玩一些刺激的吗？”
扶幽心中升起一抹恶趣味，看着一脸呆样不知道想些什么的顾域，嘴角无声的勾了勾。
听到要玩刺激的，顾域猛地回神，眸光陡然一亮。
“有多刺激？！”
“很刺激，要命的那种。”
承受能力弱的可能会直接当场去世。
顾域顿时化身成好奇宝宝。
“玩玩玩！快带我一起去。”
扶幽看着他那兴奋迫不及待的模样，含着深意一笑，翻手，一张黄色用朱砂绘着神秘符文，巴掌大的纸张出现在她手中。
跟变魔术似的突然出现，可给顾域好奇坏了，满脸震惊，一张嘴就是卧槽卧槽。
“你怎么变出来的？！”
她手上明明没有任何工具，这张东西她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扶幽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
“你做好准备了吗？”
她脸上的笑容极其灿烂，看的顾域心中有些不安，但又莫名的有些期待，紧张道：“准备好了。”
顾域想不到，今天发生的一幕会成为他此生忘不掉的噩梦。
扶幽将手里的符咒贴在了他的额头，一丝丝灵力催动属于符咒的力量
刹那间，一道肉眼看不见的淡芒顺着脉络涌入他的双眸。
顾域只觉得自己的双眼像是融入了一滴水，一股淡淡的凉意转瞬即逝，似幻觉一般。
“好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简单的跟呼吸似的，顾域完全没感觉出来哪里刺激了，不解的缓缓打出了一个……？
看向扶幽的目光有些怀疑。
难不成这就是她说的刺激的事？
可当他眨眼——
“桀桀桀……”
“大人…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扶幽的身影消失不见，眼前只剩下了漫天的红雾，不知名东西的腐烂味充斥在鼻腔。
红雾深处，鬼影重重，无数道怪异，人类无法发出的怪异声响，伴随着凄厉的哭喊声在他周围回荡。
像是在耳边，又像是在很远的地方，诡异至极。
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顾域掐了自己的脸一下，痛的真实，转眼再看周遭景象，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深呼吸强装镇定，他这才发现从天上不断散落着什么东西。
如黑色的雪花洋洋洒洒，个头却又比雪花大的多。
一怔，顾域下意识伸手，天上散落的东西便有一片落在了他的掌心。
细看，发现竟是片被烧焦的衣服，黑漆漆的有些不均匀，显然不是布料原本的颜色。
“大人…救救我们…大人……”
轻微的细响从他脚边传来，似有什么东西缓缓朝他爬来，不断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那‘东西’在他小腿边呼气，阴冷的温度还有那真实的感觉让他识绷紧了身子。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顾域也不敢低头看，攥紧了手里的东西，也不敢呼吸，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像个雕塑，一动不动。
那‘东西’在脚边来回爬动，像是找不到了目标，一遍遍用着不知男女的声音凄厉的喊‘大人’，让人起鸡皮疙瘩。
顾域紧张的冒出了冷汗。
他以为只要自己憋着，那‘东西’就一定会爬走。
然而，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那‘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
‘大人…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粘腻冰凉的的触感瞬间刺激到了顾域的哪根神经。
“踏马别碰老子啊！”
几乎是反射条件，他尖叫着伸腿一把将那‘东西’甩了出去，声音发颤。
“大，大哥！救命啊！”
顾域不管不顾的在红雾中跑了起来，带着丝丝哭腔。
他再也不敢怀疑他大哥的话的真实性了！
刺激，这他么真是刺激的要命啊！
呜呜呜！
他快吓哭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