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面的人贩子堪堪回过神,这人承受力比较强,他也仅是恍惚一瞬,扭头看向后面的小姑娘,却见她拿出嘴里的白色塑料棍,以及,完好无损像是才拆开了的棒棒糖……
不,不对,她的棒棒糖不是吃完了吗!
男人脸上的表情僵住,下一瞬便见小姑娘朝他粲然一笑,和刚刚一模一样的笑,明明那般甜腻,却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脊背发寒,便听小姑娘幽幽问道。
“那两根棒棒糖可以给我了吗?”
男人脸色一变:“操!”
他迅速从座椅下面掏出一把锤子,凶恶的指着她道:“刚刚是你搞的鬼?!”
坐在驾驶位的人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当他也精神失常了,咒骂道。
“徐老二你干嘛!你他妈也疯了是吗!”
拿着锤子的男人带着杀意,朝他解释:“大哥!这小丫头片子有点邪门儿!她知道我们几个杀人的事儿了!”
“什么?!”
男人纵使有些不敢相信,但这种事宁可杀错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一时间,两个男人看向小姑娘的眼神皆是凶恶了起来,一个两个带着杀意。
小姑娘好似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威胁,咯咯将嘴里的棒棒糖咬碎,随手将白色的塑料棍扔向一旁,乖巧的看着他们。
“小丫头,俺不管你搞的啥鬼,但你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那就留不得你了,到了阴曹地府你可别怪俺们。”
男人抛了抛手里的锤子,眯起了眸子。
扶幽看着他,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男人觉得她好像有病,“你笑什么!”
扶幽笑眯弯了眼,然,黝黑的瞳孔深处一片冰凉。
“我在笑——我觉得吧,你们该担心一下你们自己才对……”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去的一瞬间她便出手了,一挥衣袖,磅礴的灵力凝成无形的大掌掐住了两个人的脖子,在她渐深的笑容中越发用力。
两个人均是被掐的无法呼吸,死命的去拍那只无形的大手,却什么也没碰到,就好像那只扼住他们生命的大手不存在,可那窒息感又那么的真真切切,脱离了人类常识,非人类的手段让人心惊。
“你、你不是人!”
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两个人气血上涌,脸色发红,一句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小姑娘懊恼:“你怎么可以这么骂人家呢?”
一双水润鹿瞳人畜无害,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可手里却是下的死手,那样子就好像掐死两个人跟掐掉两根草一般随意。
眼见两个人呼吸困难直翻白眼,挣扎的动作都有些慢,小姑娘想到什么,神情厌厌。
“法治社会,不能杀人呢…真麻烦。”
她连着啧啧几声,有些嫌弃。
再一挥袖,扔破布娃娃一般将两人甩开,伸手将男人身边的包包拿了过来,将里面的棒棒糖和老式手机以及一些现金取出放进了口袋。
见她松手,两个人贩子劫后余生,脱了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根本连动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抓住车里另外两个小孩子的衣领,把人拎下车。
神识如蜘蛛网般向周围四散,片刻就找到了那个还未跑远的人,扶幽勾唇一笑。
虚空一抓,面前空间扭曲,还在跑的男人眨眼间便落到了她的手中,扶幽二话不说面无表情将人扔进车里。
见一家人整整齐齐,欣慰一笑,很是满意。
站在公路边,扶幽一弹指,面包车的几个车门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的凹陷进去,如果没看到这一幕,不知道的还以为车子撞在了哪儿。
至此,面包车成了一个巨大的铁制囚笼,玻璃窗上被她附上了灵力,没有修为的人哪怕用炮轰都打不开。
扶幽拿出翻盖手机拨打110。
“喂?警察叔叔吗?我们几个被人贩子抓住了,在泰武公路转101国道的地方,太阳好晒,麻烦快来人接我们一下。”
对面的警察叔叔:?
要不是前面人贩子几个字,他都差点以为是哪家小姑娘打错了。
之后,就听对面小姑娘说完,顿都不停顿,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案件来的太快,也太干脆,那不带一丝慌张的话让警察叔叔有些懵。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人绑架了人贩子来要赎金的!
“怎么着?恶搞电话?”
接电话的警察叔叔还拧在里面没回神,想了想:“不好说…出警吧,泰武路转101国道。”
…
另一边,扶幽将手机放回怀里,一扭头,便见两个小家伙探视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她。
“不许把刚刚看到的跟别人说哦……”
小姑娘居高临下一脸笑嘻嘻十分平易近人的模样看着身旁的两个小孩子,拖长的尾音让人感觉到了十分压迫的威胁感,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面貌相同,很明显是一对儿双胞胎,看到远处的车子,两个孩子意识到什么,再看向她的时候放下了戒心。
“你、你是神仙吗?”
小男孩将小姑娘抱得紧紧的,明明害怕的要死,却还是鼓起勇气问。
扶幽看着小男孩,笑了笑,然而张了张嘴吐露:“不,我是恶鬼。”
说着还对他们张牙舞爪了一下。
俩小孩吓一哆嗦,不敢说话了。
扶幽觉得无趣极了,无所事事坐在路边,撩起一边的道袍往头上一盖,呼呼大睡。
于是,要不是警车到达的时候看到旁边那异常显眼的车辆,差点就将人给错过了!
——
被拉倒警局里的时候,扶幽还有些昏昏欲睡,她打着哈欠,揉了揉眼,那份坦然自若引来做笔录的警察频频侧目。
他也听说过了,这小姑娘被人贩子绑架,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还躺在旁边睡起了觉!
真乃神人也!
他就没见过这么镇定的人!
“成年了吗?家住哪里?都有些什么人?怎么遇上这些人贩子的?”
扶幽捶了捶有些僵硬的肩膀,如实相告:“三千一百岁,成年了。”
做笔录的警察手里动作一顿,抬头看她,拧眉:“好好说,别开玩笑。”
扶幽耸耸肩,她就知道说粗来没人信,于是,抽抽噎噎开始卖惨,委屈巴巴的道:“我叫扶幽,今年十八岁了,家住玄山道观,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亲戚……就道观里有几个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