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吹着口哨，看着两人迎面走来，不由得停下脚步。
他上下审视着两人，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看样子是对当下的场景颇有意见。
“这不是那个谁吗？”
然而，赵雷看向陈雯的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不好的意思。
他对陈雯，一直都有所渴望，如果可以，他也是很想要得到陈雯。
那时候，他本来有机会，却不想被秦凡打断。
“这么巧啊？”秦凡主动打招呼，想着既然没有办法躲掉，倒不如直接点应了。
赵雷点点头，身上穿着一身西装，里头的花衬衫更是十分骚气。
这副模样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说呢。”他看了看楼上，“我都快忘了，你在这里买了套房子。”
“这两块钱的房子，一定让你背负了不少的债务吧？”
一旁，陈雯也有些听不下去，直接喊出声，“不是。”
“秦凡这套房子，是全款付出的。”
“全款？”赵雷长大了嘴巴，眼睛更是瞪得老大，这副模样看起来真是可笑，“这样。”
“这小子。”他上下打量着，“看上去可不像是有多少钱的人。”
此话一出，秦凡冷笑一声。
“是么？”他也上下打量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不过，赵雷，我这里，你就不必要说什么了吧？”
秦凡之前特意关注过，“我怎么记得，你们在永信还有笔没有还完的商业借款呢？”
商业借款？赵雷一听这四个字，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洞钻下去。
“是又如何？”他倒是理不直气也壮，“这做生意的，哪几个没有债务？”
“你永信不过是个放贷的地头蛇，难不成还高人一等了？”
秦凡摇摇头，赵雷这番话颇有些挑衅的意味，“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这不是突然想起来吗？”
“依我看。”赵雷凑到前方，“你这样的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他突然顿了顿，看向秦凡的眼神满是蔑视，“别人还以为你是来当保安的。”
真是有趣。
陈雯站在一旁，早就听不下去。
“还有啊。”赵雷转移了话题，开始看向一旁的陈雯，似是有许多的话想要说，“小妞，以后可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啊。”
“谁要你的机会。”陈雯只恨自己是个女人，没有那个能力，“再说了，你赵雷公子不是不缺人陪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说着，赵雷伸出手指，忍不住勾起陈雯的下巴，挑衅说道，“你能够被我看上，也是你的福气。”
秦凡看不下去了，赵雷竟然当着他的面对陈雯出手。
这人恐怕是不想活了。
“赵雷，这是公共场所。”秦凡与他开始讲起道理来，这时候要是直接动手，反倒是显得他不是，“你这么做，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赵雷整理了一下衣袖，“流氓有我这么帅吗？”
此话一出，秦凡和陈雯都不禁笑出声。
说实在的，赵雷的模样确实不赖，但是在当下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够直接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有够不害臊的。
“确实没有。”陈雯接话，“但我知道，流氓不会像你这么无赖。”
“哦？”赵雷听陈雯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那你呢？小妞？”
“我看你，的确是挺欠收拾的。”说着，赵雷的嘴角朝上撇去，再看看陈雯身边的秦凡，两人的关系恐怕是不简单，“话说，你们两个，该不会是搞上了吧？”
“小妞。”赵雷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就连说话的态度也让人觉得恶心，“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男人呐，最忌讳的就是花心，你别看他带你来这里看房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就出现一个新的女人。”
秦凡听着赵雷这番屁话，连个眼神都不打算给他。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虽说今天是周末，但助理还是时刻待机，生怕公司出现什么问题。
“喂，查下赵雷。”
“你。”赵雷没想到秦凡竟然会来真的，“秦凡，我劝你不要乱来，要知道我们家和你们可是有合作关系的。”
“合作关系？”秦凡现在心中的气已经上来，“我只是想查查，我们赵大流氓，究竟欠了永信多少钱。”
“秦总，已经查到了。”助理的速度飞快，“一共欠了一百多。”
“一百多？”秦凡瞪大眼睛，原以为只是两位数能够解决的事情，“那他的偿还情况呢？”
“偿还能力还可以，只是颇有拆东补西的味道。”
拆东补西可是在业内最为忌讳的事情，想必一定是赵雷找了不少的关系，才让人给他放了钱。
不然，以他这样的经济状况，恐怕根本没有可能继续。
“那行。”秦凡倒是不打算克扣赵雷些什么东西，“记住，以后不要再放任何款。”
“还有。”他当然不会止步于此，“帮我查查，之前帮赵雷办理贷款的，都是哪些人。”
“那些人的手，恐怕不干净，仔细盯着点。”
虽说借贷企业就以利息为生，可是这事情真落到身上的时候，还是说不出口的。
眼下，秦凡既然已经是公司的总裁，那必定要好好整顿这种风气。
挂断电话后，秦凡看着已经变了脸色的赵雷，颇为得意。
“刚才听助理说。”秦凡拉了拉陈雯的胳膊，陈雯倒是丝毫没有任何的抗拒，“你这小子还擅长拆东墙补西墙的活？”
“不知道借款太多，会影响你的信誉吗？”
说着，秦凡打算带着陈雯从这里离开。
这些道理，赵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只是当下，房地产行业的泡沫实在是太重，想要回笼资金，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永信能够带给他比银行更低的利润，他自然是愿意选择和永信合作。
一旦切除了这条路，他的资金链将面临全面崩盘。
看着秦凡和陈雯一步步走远，赵雷一直楞在原地。
等到他回过神来以后，匆匆追上秦凡的脚步。
“哎，你别走啊！”赵雷在后面喊着，“秦凡！秦凡。”
“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的。”
秦凡和陈雯不由得都加快脚步，为的就是能够甩开赵雷。
然而他却是依旧坚持不懈地追在身后，直到我们两人上了车。
他就趴在那辆狼奔的车窗上，似乎是只要秦凡一开车，他还会跟上一般。
“秦总，刚才确实是我说话不当。”他连连道歉，“有些话，我这个粗人说不好。”
“粗人？”说着，秦凡斜视了一眼，“要我说，你这已经不是粗人，而是蠢人了。”
这话可是一点都不假，陈雯捂着嘴，已经快要憋不住笑。
“你怎么说我都行。”在资金链面前，他确实是能够没了尊严，“但是钱款的事情，能不能再通情面。”
情面？秦凡什么时候给过他。
“刚才你说那番话的时候，不是应该考虑到后果的吗？”秦凡起动车子，带着陈雯离开。
“还有。”他又一次侧过头，“赵雷，你不要仗着你有几个钱，就对人这么轻浮。”
这句话，他是替陈雯说的。
陈雯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话并不多。
听到秦凡为自己出面，她心头一暖。
“我和陈雯，也不是你想得那种利益关系。”说着，秦凡看向身边的陈雯，眼神里满是深意。
话音刚落，他一脚油门，直接离开这里。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赵雷满头的雾水。
他立马拨通那几个联系人的电话，据他所知，他们可是在永信有些地位的人。
兴许他们还能够帮上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