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行吗？”叶知秋有些犹豫。
池音点点头。
这是叶知秋在告诉她情况后，她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吱呀——”
是楚浔回来了。
他眉目间带着几丝疲惫，但在看见池音后，还是勉强扯出一抹笑：“醒了。”
池音轻轻地“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醒的？”楚浔看向叶知秋。
“小师妹刚醒不久，师尊就来了。”叶知秋想起刚才的事情，有些心虚，但表面上还是从容不迫，一点也不像正在撒谎。
因为心里有别的重要的事情，所以楚浔并没有怀疑她话的可信度：“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叶知秋看了池音一眼，规规矩矩地躬身：“是，弟子告退。”
她走后，楚浔坐到了床边。
“觉得怎么样？难受吗？”他关心地问。
池音摇摇头：“不难受。”
“师尊，你刚才去哪儿了？”
“......”
楚浔拉住她的手，贴到自己嘴边，缓缓落下一吻：“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师尊给你做。”
他不愿意回答。
不过也是好的，至少他没有骗自己。
“嗯...”她做出思考的样子，“徒儿想吃蒸抄手，好不好？”
“我不会做蒸抄手...”楚浔皱眉，又放松，“我试试。”
池音嘴角莞尔：“嗯。”
楚浔弯下腰，亲了亲她的眼睛：“那你好好躺着，等师尊回来。”
“好。”
他前脚刚走，池音就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下了床。
楚浔一时半会儿是做不好抄手的，但池音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突然回来。
她只得抓紧时间在房间里寻找起来。
-
“池音，我回来了。”
池音听到声音，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便看到楚浔端着一碗抄手回来了。
楚浔把她扶起坐在床上。
“我第一次做抄手，包得不好看，味道也不知道如何。”说着，他夹起一个抄手，吹了吹递到池音嘴边，“来，你尝尝。”
池音看着那抄手略略沉吟，几秒后才甜甜一笑：“好。”
结果她刚吃进嘴里，就被噎住，剧烈地闷咳起来，小脸憋得通红。
楚浔没想到她会突然被噎住，心里一急，马上放下抄手，去桌边给她倒水。
他刚转身，池音就转头就把抄手吐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简陋布袋里，又趁他没倒完，不动声色地藏起来，转过头依旧是被噎到的难受样子。
楚浔丝毫没有发现，倒完水赶忙回到床边。一边喂她喝下，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好一会儿，她才安定下来，脸色恢复正常。
楚浔这才端起抄手，准备继续让她吃。
“师尊，徒儿不舒服，不想吃了。”池音表现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楚浔思虑了片刻，把抄手放在一边：“好，难受就先不吃。等你想吃了，再告诉师尊，师尊给你热热。”
“嗯。”
“师尊，你对徒儿真好。”池音枕着他的手，笑声双靥，“但有时候太好了，其实...徒儿不值得...”
不值得你拿自己的命来救。
“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楚浔温柔地望着她，目光温润，“对你好，师尊心甘情愿。”
“师尊，徒儿...有点困了。”她眼皮昏昏欲沉，声音也软软糯糯的，迷糊不清。
楚浔轻轻抚摸她的脸，微笑道：“困了就睡吧，师尊就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嗯。”
池音慢慢合上眼，楚浔脸上的笑容也随其消失，转而成为凄然和心痛。
过了好久，确认池音真的听不见后，他才缓缓低下头，轻轻亲吻她一下，接着眼睛就不知不觉地红了：“对不起，师尊...要食言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把池音抱起来，动作极其轻柔，护着她向外面走去。
池音闭着眼，看不到楚浔的脸，也看不到身边的一切，但大概能猜到他要带自己去的地方。
没过多久，自己就被他放下了，据她的感觉，身下应该是铺了一层厚被隔开的地面。
没有听到楚浔离开的动静，她不敢睁眼。
大概过了一刻钟，身旁响起楚浔略显焦虑不安的声音：“千垣怎么还没来。”
又过了半刻。
“不能再等了。”
接着，池音便听见利刃割破皮肤，什么东西滴落进水里的声音。
她忍不住悄悄睁开一条缝。
他们现在在莲花池的正中央，一个平时并没有的浮台上，自己躺在浮台中心，周围有古怪走样的雕刻纹路，以一条线一分为二。
浮台的另一边，楚浔背对着她，割破了自己的手，殷红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出，向下落至水面，融进水中。
很快，满池的莲花不约而同地开始发出瞩目的红光，倒影映在水面，整座池子，突然就像是一座血池，在这昏暗的天色下，很是诡异。
池音看到，心里不禁为之小小惊叹一番。
看到楚浔准备转身，她赶紧闭上眼。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自己身边。
楚浔望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庞，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接下来有点疼，忍一下，很快就不疼了。”
池音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举起了自己的手。
接着，指尖突然一疼。
她废了好大功夫，才没让自己做出任何反应。
楚浔一连扎破了她五指，然后把她的手抬到一边，用容器接着滴出的血。
随后又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手上割破了好几道深口子，也放血出来，用另一容器接。
他的出血量多，速度快，很快就接满。接满后，他转身，开始用手指沾手心里的血，在浮台的周围地面上写画着什么。
等他画完，池音的血也差不多滴满了容器。
楚浔端起她那一满碗隐隐发黑的血，从浮台一边倒下，那血，顺着阵纹向一旁扩散，很快就充满了每一条纹路。
接着他又准备回来拿起自己那碗血，倒进另一半纹路里。
而就在他将要拿起时，池音想也没想便将迅速伸出手。
“啪！”
满满的一碗血被打翻，沾染进刚才楚浔倒进的那一片深纹里，两血占同纹，先是融在一起，接着因为没有空间而被挤出纹路，乱成一片。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