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周围是一片的白,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
盛云斐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霍尔斯。
青年脸色苍白到几乎近透明,只有唇间带着点点的颜色,却也很淡。
他轻轻地握着霍尔斯的手坐在了床边,另一只手托着下巴。
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两日前。
盛云斐几乎不敢想象当时霍尔斯满身是血的模样。
青年一向喜欢整洁,但这次军装上却满是血印,眼里满是猩红,头发凌乱,一片狼藉,血迹顺着苍白的脸颊一点点滴落。
仿佛就那样滴到了盛云斐的心间,灼烧了他的心一般,很疼。
“下次一定不让你独自去冒险了。”
盛云斐自言自语地道,另一只手抚上了青年的脸颊,轻轻地描摹着他的眉头。
对于这件事他自己其实也有些自责。
距离发现霍尔斯的时候,已经过了两日。
那天盛云斐联合菲克曼,带着军队直接清剿了那些异能兽。
他让剩下的虫把能源石往帝都运去,而盛云斐自己则是带着霍尔斯直接飞往了帝都医院。
突然感觉手中青年的指尖好像动了一下,盛云斐立马回过了神,看向了霍尔斯。
“霍尔斯?”
盛云斐忍不住低声唤道,他有些紧张地望着床上的虫,带着些担忧。
根据医生说的,他们将虫送来的时侯很是急时,加上霍尔斯受的伤并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所以导致了昏迷休克。
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苏醒,就看他的情况了。
盛云斐不想霍尔斯醒来的时候自己不再他的身边,便一直守在了这里。
但是当他抬头看到青年的眸子依然紧闭时,有些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盛云斐忍不住将头埋在了青年的手边,他闭上了眼。
“雄主。”
一声细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到盛云斐几乎是以为自己在幻听。
他猛然抬起了头,见霍尔斯已经睁开了眼,正温柔地望着他,眼里好像还带着点点的笑意。
就好像和以前没有受伤的时候一样。
盛云斐直接按下了呼叫按钮,很快医生走了进来。
他站在一边,看着医生对霍尔斯检查着身体。
检查过后,医生道:
“没有什么大碍了,好好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
医生神色很平静,毕竟在大家认知里军雌的恢复能力一向强悍,只要没有死。
说完这些,医生带着护士都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只虫。
盛云斐现在想起霍尔斯之前那些一意孤行的举动,在心疼过后,那便是生气。
气他竟然什么都不和他说,就那样硬抗着,难道非要等他出了事情,才能让他知道吗?
盛云斐淡淡地瞥了霍尔斯一眼,尽力掩饰起了眸中的关心,他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努力地散发着冷气,想要让某只虫好好反省一下。
结果,霍尔斯看到盛云斐的举动,以为他生气了。
以为自己的这些事情,麻烦到了盛云斐,他抿了抿唇。
拖着受伤的身体,霍尔斯就想要像以前那样下跪请罪。
但是一动,却是不小心就扯动到了伤口,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盛云斐虽然在望着窗边,实际余光里正观察着霍尔斯的一举一动。
一见这虫竟然不要命地想要下床,盛云斐立马忍不住了。
三步并作两地直接走到了床边,直接把霍尔斯扶了回去,他低声呵斥道:
“你是不要命了吗,竟然还敢乱动。”
他真是不知道这虫脑袋里怎么想的。
霍尔斯听到盛云斐的话,他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不太明白盛云斐生气的点是什么。
毕竟在霍尔斯看来出任务这种事情,是他们军雌的使命,而不让雄主担心也是他的责任。
霍尔斯最终只能低着头道:
“对不起,雄主,都是我的错。”
盛云斐本来听到这句话,是更生气的。
毕竟他想要的并不是霍尔斯把过错都怪罪在自己身上,只是想让这只虫明白,无论什么时候,应该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但是下一秒盛云斐就气不起来了。
他见霍尔斯试探地拽上了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抬起那双墨紫色的眸子望着他,带着些乞求地道:
“雄主你可以惩罚我,但是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霍尔斯真得不想回到以前的样子了。
毕竟得到过的温暖,怎么能去忍受失去呢。
青年眨着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好像被丢弃了的小狗一样,带着些无助,好像真得没有办法了,才想到了这招。
盛云斐瞬间就消了气。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还行,比起以前也算是有了进步。
盛云斐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像满是无奈。
他坐到了霍尔斯的床边,视线和他持平。
“霍尔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吗?”
盛云斐觉得自己还是得仔细地和眼前的虫解释清楚。
霍尔斯沉默了一瞬,看着盛云斐眼睛,直白地道:
“雄主,是我给你带来麻烦了。”
毕竟哪里有一个雄主会为了自己的一个雌君,不远万里奔波到另一个星球,还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深入了异能兽群。
能遇到盛云斐就是霍尔斯最大的幸运了,他不应该给自己的雄主添这么多麻烦的。
盛云斐实在是忍不住想要戳一戳霍尔斯的脑袋,但看在眼前虫受伤的份上,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
“不是这样的。”
他声音带着肯定,定定地望着霍尔斯。
霍尔斯诧异地抬起了眸子。
“我生气在于你把自己置于险境,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你雄主我的感受。”
一想到着,盛云斐觉得自己又有些生气了。
“如果你出了意外呢?难道你真得很想我再娶另一个雌君吗?”
霍尔斯这次连想也没想地直接回道:
“不想。”
这么好的雄主,他怎么会舍得让给别的虫。
霍尔斯睫毛微垂,遮住了眼底闪过的情绪。
“既然这样,下次无论有什么行动都要告诉我,不要让自己处在像这次一样的险境中了。”
“如果这次我没有及时带虫找到你,那很有可能我就要找一个新雌君了。”
最后一句话,盛云斐只是想让霍尔斯清楚地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带一个婴儿一般。
把他从一个观念一点一点地转变到另一个观念,把自己的想法一点点地灌输给他。
但对于霍尔斯这种虫,也只适用于这种办法。
必须将一切你想要让他明白的事情放在明面上,不然他永远都是不会理解的,一直以自己固执的思维去思考。
霍尔斯抬眸望着盛云斐,他看到了那双深棕色眸子里的认真,他知道,盛云斐没有再开玩笑。
就算霍尔斯再怎么不开窍,也知道为什么眼前的雄主会说这样的一番话。
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霍尔斯忍不住勾了勾唇,随后一脸认真地回道:
“雄主,我知道了。”
“你真知道了?”盛云斐挑了挑眉。
看着霍尔斯微露窘迫,他大放地没有再追问。
盛云斐出了病房找食物,毕竟霍尔斯刚醒需要吃些东西。
他刚走,菲克曼便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霍尔斯少将,你感觉怎么样?”
菲克曼站在了床边,带着些关心地问道。
毕竟是同事关系,大家平日里相处得都还是不错的。
霍尔斯抬眸看着菲克曼:
“没什么事了,相信很快就能恢复了。”
“谢谢你帮我照顾了雄主。”
转而霍尔斯突然问道:“那天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菲克曼:“能找到你,全都靠殿下了……”
他把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地和霍尔斯说了一遍。
霍尔斯神色微变,他也没有想到盛云斐竟然能这么顺利地找到他。
但是他也没有多想,他不想去怀疑什么,他只知道这只虫是他的雄主罢了。
“对了,那天殿下看到你满身是血的样子,那副愤怒的模样,简直吓虫。”
“你绝对想不到,那些异能兽几乎有大半是死在殿下的手中的。”
这并不是说盛云斐的能力有多强,只是似乎他好像知道那些异能兽的弱点,几乎一击即中。
菲克曼便顺带把这件事情和霍尔斯说了。
霍尔斯沉默了片刻,对菲克曼平静地说道:
“哦,是之前我和殿下提到过的,但是只是一个猜测,没有想到真得是这样。”
菲克曼也没有多想,他不认为霍尔斯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他。
实际上,霍尔斯这样说只是为了给盛云斐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罢了。
“对了,现在星网上,好像有很多关于殿下不好的言论。”
菲克曼突然道,通过几日的相处,他觉得如果是现在的殿下登上虫皇的位置,才是最好的结果。
一个对自己的雌君都这么好的虫,怎么会治理不好这个国。
而网上主要叫嚣的,则是那些雄虫们。
也许没有对比,就没有虫会觉得不同,当出现了特例以后,那些本来被压抑着,积累了很多年的矛盾,即将就要爆发出来。
一时也不知是好是坏。
但是对于霍尔斯而言,竟然会有虫反对太子殿下。
他眸色暗了暗。
没有虫能阻挡雄主去登上那个位置。
盛云斐刚出去给霍尔斯找吃的,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那颗本来已经安全运输到帝都的能源石突然不见了。
盛云斐脑海里闪过了几种猜测。
难道是主角光环,就算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但是主角该得到的还是会落到主角的手中。
比如这颗能源石。
“系统我猜的对吗?”
系统先安静了一下,在看到盛云斐又在活动手指的时侯,它立马道:
“回宿主,恭喜你猜对了呢,能源石就是到了主角攻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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