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又问:“你失眠很严重吗?”
“不知道算不算严重,有时累了也能很快睡着,有时很困,但通宵睡不着的情况也有。”
“这情况持续多久了?”
“一两个月吧。”
余笙沉思了有一会儿,还是问出:“是......怎么导致的?”
上铺许久没有回应,余笙便以为她安眠药起了效果。
实则,方策西依然盯着顶上一团黑,身理上很沉,心理却清醒着不愿入眠。
怎么导致的?
呵呵,高考,刚考完语文,被告知妈死了,至今,连遗体都没见到,妹妹逃过一劫,两个多月不知去向,只知道她跟自己一样,也许被安排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过着牢犯一般的日子,手机没收,不能出门,吃饭有人送,言雄安说,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安全......
次日凌晨五点半,言敏接到一个急诊电话就去换班了,方策西听见关门声就惊醒了过来,紧接着,再没入睡。
她轻手轻脚地起了床,去卫生间换好衣服,洗漱完,便戴着口罩去小区外的包子铺买回了早餐。
她担心再被拍到,只好决定三个人在家里吃的好。
她回到家时,余笙刚醒。
方策西推开门,喊他:“诶,快起来吃早饭,我刚去买了。”
余笙揉了下眼睛:“精神小伙!”
“糙!”她把他放在书桌转椅上的衣服砸了过去,“搞快点,我今天不想迟到了。”
“嗯~我马上起,去喊阿次。”
方策西换汤不换药地放了首唢呐独奏让言鹤次炸尸,这次这具丧尸光着脚就追了出去,拿枕头追打方策西。
一个手没轻重地打在她脸上。
“我糙你大爷的,好疼!”
言鹤次赶紧丢了枕头跑她面前:“呼呼~不...不好意思啊,阿西。”
“滚滚滚,快点穿衣服!”方策西跑进卫生间,挤开正在刷牙的余笙照镜子。
那一块儿棉布是她昨晚换的,此时中心溢着红。
余笙赶紧漱完口,双手推着她的肩膀到书房转椅坐着,接着就去拿她包翻药和纱布这些。
“诶诶,我来我来。”方策西抢过来自己拿。
不过就那一两下,余笙看到一张身份证,晃眼只看到是一个女生的,身份证上的模样虽然没有看太清楚,但就是这种模糊的状况,跟他记忆中那个也不是特别清晰的面容完全吻合。
他定定地看向方策西的脸。
方策西头微垂着拿药包,她其实也挺忐忑地,只是硬逼着自己从容淡定。
她把药都拿出来后,余笙将转椅拉到床边,他坐在床上,一声不吭地伸出手去撕她脸上的胶布。
方策西后仰:“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
她起身,打算去卫生间弄。
余笙拉着她臂膀,将她扯回椅子上坐着:“我帮你,能弄快点。”
方策西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不确定他就算看到什么,是看到的身份证还是另一件束胸,她暗自祈祷他什么都没看到,或者即使看到,也是束胸,她估计他这个直男应该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