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锦芸了解了一番事情经过,谢过喻布政使之后告辞离开——她也得好好捋一捋思路,要怎样才能把大姐夫捞出来,不至于让大姐成为“寡妇”。
至于大姐夫是不是收受了贿赂,明锦芸敢肯定他就算收也量不会大,毕竟他只是一个师爷而已。
到时候帮他把贪腐的钱补齐,并多“自罚”一点,把人囫囵个捞回来大姐也就放心了。
喻布政使身边的大管家亲自把她送出来,还把那套琉璃制品交还与她:开玩笑,这时候,也不算逾越,毕竟冯知州只有她一个发妻及三个嫡子,并无妾室庶子女分摊用度。
喻布政使亲自审案,冯知州只是喊冤叫屈,说并没有收什么五万两银票,那是莫须有的事。
他说事实是那人拿两万两银票来收买他,但被他严词拒绝并赶出州衙,可能是那人含恨污蔑与他,以致他遭受这种不白之冤。
于是喻布政使又派人去冯知州的江南老家调查取证,不过这一来一回,总得一个多月。
所以事情暂时僵在这里,只能等去江南的人取证后再说。
明锦芸只得想办法去看了一下乔大娘子和大姐夫田师爷。
乔大娘子并没有受刑,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她告诉明锦芸,事实是那人拿两万两银票收买他夫君冯知州,但被他臭骂了一顿赶出去,肯定是那人怀恨于心,便将这盆脏水泼在了他身上。
府中中馈全都是她在掌管,她夫君手中有几个银子她都清清楚楚,哪里会有收了五万两的巨款她能不知道的?
乔大娘子请求明锦芸把这事告诉六皇子,让六皇子帮一帮他们。
明锦芸答应下来,也准备给六皇子写一封信试试。
如今她大姐夫跟冯知州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只大蚂蚱清白无事,他大姐夫这只小蚂蚱才能平安。
她去看大姐夫的时候,见他身上有血迹,顿时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他们对大姐夫用了刑?
她让七七帮忙检查一遍,七七告诉她应该是摔伤,也没有伤筋动骨,她这才稍微放心。
大姐夫是举人出身,刑吏应该轻易不会对他用刑的。她询问大姐夫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大姐夫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
具体的他就不肯说了——他能说是因为自己心绪不宁,没注意脚下导致摔伤的?
明锦芸心下怀疑:冯知州是进士出身的正五品官员,怎么审理都有既定的一套程序,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也不敢私自对他动刑。
而田师爷作为他身边的第一亲信,那刑吏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也是正规程序,所以对他动刑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