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姐自己能收藏好,那我们也就省了心!
明锦芸把这些“大事”办好,又是下午酉时了,前院又派人来请吃饭,明锦芸换了一套衣裳才出门,刚刚太忘形,把衣服都揉皱了!
——
皇宫,麟德殿里。
“睿儿,坐!跟父皇不用拘束。”皇上指着面前的椅子说。
六皇子雍清睿谢过父皇,再才坐下。
“睿儿有心上人了吧,怎么不和父皇说?”皇上笑问。
雍清睿惊讶抬头,脸色爆红:“父、父皇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可谁也没告诉过,一直在默默地等,等她长大……
皇上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是真的了,便想展现一下他作为父亲的神通:“哈哈哈,你是我儿子,有什么事能逃得过我这个父皇的眼睛呢?”
雍清睿想到父皇身边的暗卫个个都神通广大,不禁一个激灵:我们不就活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么,他知道又有什么稀奇的!
雍清睿起身,走到他父皇面前跪下:“父皇,儿臣求您一件事!”
皇上笑道:“哈哈,睿儿这是急了?想求父皇下旨赐婚?”
雍清睿猛摇头:“不是的,父皇!”
“儿臣求父皇,不要那么早给儿臣指婚,儿臣想……等她长大。”
她这么小,可别吓坏了她!
皇上沉吟一晌:“也好,那丫头还未及笄呢,再等上个一两年也行,父皇就再给你指一个侧妃,让两个侧妃先进门也成。”
“父皇!侧妃的事,儿臣想要正妃进门再说。”雍清睿赶紧道。
如果有可能,侧妃什么的,我也不想要。
皇上收起了笑容:睿儿这是动了真心,情根深重?
那可不行!
女人,你可以喜欢,可以宠,但就是不能过于真心!
你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儿女私情也是正常,为父也会尽量满足你,可你生在天家,“情”之一字,就不可以有了!
“睿儿,你实话告诉父皇,你是否非她不娶了?”
雍清睿愕然:“……”
“儿臣……儿臣没有深想过,不过儿臣对她是真心的!”
哗啦——
一只越窑杯子,在他身旁炸裂,雍清睿一惊,有些茫然地看向暴怒的父皇……
皇上倏地站起:“真心!真心值什么?它有这个天下重要?”
“睿儿啊,你可知父皇对你寄予厚望?纵观历史,能成大事之人,无不是绝情弃爱!男人,一旦陷入儿女情长,那他一生就算毁了!”
“远的不说,就说你皇祖父,为了一个女人,把大英朝祸害得民不聊生,就差亡国了!”
“你可知父皇接手这个破烂王朝之时,国库里才区区千两文银啊!朕这二十年来,兢兢业业,一刻不敢忘太祖之训,生怕做了亡国之君,百年之后,无颜面见先祖们啊!”
“睿儿啊,女人如衣服,你可以喜欢,也可以宠,但万万不能‘爱’呀!”
“情爱是为君者的大忌,动辄有亡国之祸啊!”
“父皇言尽于此,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跪安吧!”
朕得好好想一想,朕决不允许区区一个女人毁了我寄予厚望的皇儿!
六皇子雍清睿被巨大的信息量轰炸得晕晕乎乎,只得“喏”了一声退下,回到自己的寝殿。
“难道,父皇有意将大位传于我?”雍清睿心想。
不过,政事是政事,女人是女人,也不冲突啊!
他一直知道他父皇对他是不同的,他还以为是母妃的原因,可现在看来,母妃也只是原因之一!
欧!担子好重!
我得好好捋捋!
自始至终,父子俩都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她”,指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
明锦芸和国公府一大家子吃过晚饭之后,就和世子夫人她们一起跟去了福寿堂。
三夫人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又放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凤三小姐在家中上吊了!
不过被人发现得及时救了下来,但还是脖子受了伤,正请太医医治呢。
众人也有些惊讶:昨晚出的事,今天这时才来上吊,这是不是反应有些慢?
三夫人说:“听说是这姑娘进了宫,去见了凤太后之后回来才上吊的。”
老夫人一下就想明白了:“应该是凤太后告诉她,出了这事之后,嫁六皇子是不成了,她一时想不开就上吊了。”
大家也都点头称是。
这大年初一的就上吊,可不吉利了!
世子夫人说道:“儿媳看这姑娘是真心喜欢六皇子的,在这京城,凡有六皇子出现的地方,必有她的身影。”
老夫人淡淡道:“别人喜欢谁不喜欢谁,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管关起门来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好。”
外面的水是越浑越好,那样我们才好浑水摸鱼!
“娘说得对,我们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世子夫人连忙附和道。
众人闲聊了一阵,世子夫人看快要亥时了,想起明天姑奶奶姑爷们都要回府拜年,也有得累的。今夜都该早点休息,好好养足精神,所以给老夫人道安后,带着一众人退下去了。
明锦芸也回到翠景院,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想起明天国公府的姑奶奶姑爷们上门后的热闹场面,铁定是一天都没个清净,就有些头疼——我能不能躲开?
唉,我要是没住到国公府该多好!和芳华赵兰一起过年,那我一定会更开心的!
在国公府里,虽然满府上下待她的态度都挺好,除了那个九哥老是逮着她说“你小地方来的人没见过……巴拉巴拉”外,她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但就是没有那种在家里的自在的感觉。
在这府里,她始终只是个旅客而已。她也明白自己的定位,也并没有想要做这个府里的主人。
只是那个九哥,怎么总是一副我霸占了他的家产一样!
其实这里面是有一个误会——护国公府人口虽多,子孙兴旺,可国公爷遗憾的是,他所有的子孙都没有出挑的。
读书也都不大上进,文不成武不就的,只有这个最小的孙子表现得有些伶俐,七八岁就能写诗作文,所以就偏爱了几分。
曾经有一年带他去龙饶的庄子上避暑,见他很喜欢那里,就随口说要他好好读书,以后考上举人就把这个庄子奖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