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城主府去。
今日比的是炼器,没夜炽什么事。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东莞藏和轩辕黎居然既是炼丹师又是炼器师。
就连墨沧澜也是,难怪昨天炼丹输了他们面无表情,合着是将筹码都压到这局上了。
君引今日和夜炽一道,那些弟子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却气质出挑的男人。
夜炽和三长老说君引是她的友人,想一道来看看,三长老思索一番答应了。
赫连绝一路上都在打量君引,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了。
“郡主,这人……是大祭司吧?”
夜炽挑眉,“何以见得?”
“怎么说呢,这样的气质,我只在大祭司身上见到过,其他人……”
虽然他现在戴着面具,那一头银发也已经变成黑色,可他还是觉得这人就是大祭司。
夜炽赞赏的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啊!”
赫连绝一听,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整个人差点兴奋的跳起来。
他不停用眼神打量着君引,后者回头看了他一眼。
“突破了?挺不错!”
对于他毫不吝啬的夸奖,赫连绝只差感激涕零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号啕大哭。
被偶像夸了,无法平静怎么破?
夜炽满脸嫌弃,“擦擦口水,比试开始了。”
赫连绝胡乱抹了一把,笑得傻乎乎的。
夜炽见此,往君引那边靠了靠,小声道,“他为什么这么崇拜你?”
他摸着下巴,满脸认真,“大概,是为本祭司的美貌所折服?”
“……”
还能再自恋点吗?
“他的事,我之后再跟你说,不过墨沧澜这炼器的本事,还真是没眼看啊。”
闻言,夜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墨沧澜脱了上衣,跟前是一个巨大的熔炉。
熊熊烈火烧的呲呲作响,桌上摆放着炼器需要的铁器。
因为炉边温度太高,炼器师都是男性,故而**上身,手握大锤。
墨沧澜轩辕黎和东莞藏三人样貌出挑,如今这般,更是惹得众女弟子面红耳赤。
君引慵懒的靠着,眉头上挑,“就这?”
夜炽单手撑着下巴,由衷赞叹,“我觉得……还不错啊!”
他满脸狐疑,“真的?”
“当然!”
毕竟,炼器是她不会的领域,看这些人抡大锤砸铁的样子,还不错。
若她会炼器,就给自己炼制一把长剑,一把匕首,好像也不错。
君引皱着眉头,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原来你喜欢这种……”
“要不,有机会你教我炼器吧?”
要是能学会,那就最好,学不会也算不留遗憾。
他挑眉轻笑,“好啊,乐意效劳!”
夜炽没听出他的话外音,一心想着如何才能学会炼器。
而擂台上此时比试已经如火如荼,他们坐的极远,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巨大的熔炉里散发着热气,铁器在炉子里烧的呲呲作响。
他们将烧红的铁器取出放在铁桌上,抡起大锤一下又一下砸着,顿时火花四溅。
夜炽刚开始还有点兴趣,时间越长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君引伸手捧住她的脸,笑得无奈,“若是困了,就先回去吧。”
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水汽氤氲。
“这炼器和炼丹还是有些不同。”
他伸手刮了刮她圆润的鼻尖,“嗯,区别还是挺大的。”
她离得远些,伸了个懒腰,“先回去吧,累了!”
和三长老打了招呼后,两人就离开了。
墨沧澜抬头,正好看到两人离开的背影。
眉头一皱,手上的锤不小心砸到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巨响。
他回神,敛了情绪,认真炼器。
夜炽回去后,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也不知是怎的,格外的困。
君引坐在一旁看着她,眉宇间有些担忧。
夜炽刚开始还算睡得安稳,渐渐的,眉头皱起,额头上满是冷汗,似乎是做噩梦了。
君引坐在床边,伸手帮她抚平眉头。
她很不安,伸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梦中,一片荒芜的大地上,黑气缭绕,像是要将人掩埋。
她一个人走着,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团子,君引?”
她尝试着喊了一声,除了她的回声什么都没有。
她又朝前走了些,黑气越来越浓烈。
“呜呜呜……”
诡异的哀嚎声在前方传来,似是妖兽在低泣。
她心中有些堵,她以为是因为周围的环境。
那妖兽的低鸣消失,她内心的压抑减轻了些。
她想回头,可转身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了,只有眼前一条羊肠小道。
小道两旁开满了不知名的花,周围的草却已经枯黄了。
她怀着疑惑和心中的不安,一步步朝前走去。
“咔擦!”
脚下传来轻微的破碎声,她低头看了一眼,是兽骨,看起来像人手,却比人骨更粗壮。
她敛了心神,继续往前走。
“呜呜呜呜……”
似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她站定,仔细听着。
“呜呜呜呜……”
真的是婴儿的啼哭声,她皱眉。
“这种地方,应该不会出现婴儿吧?”
就算有,恐怕也不是什么正常的婴儿。
她想再听听,那声音又消失了。
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走过的路果然消失不见。
她硬着头皮往前走,脚下时不时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有人骨,也有兽骨。
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堆积成山的骨头看得人心悸。
夜炽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越发好奇这是什么地方。
“嘤嘤嘤,主人,多年未见,你连我都忘了吗?”
稚嫩的声音在黑雾中传来,夜炽心口一痛,半蹲在地上。
她冷着脸,语气似千年寒冰。
“谁?!”
“嘤嘤嘤,主人,人家好久没吃东西了,好饿!”
话落,一颗巨大的头颅出现在她眼前,长着血盆大口而来。
她一下从睡梦中清醒,额头上都是冷汗。
君引帮她擦了额头上的汗珠,脸色无常。
“没事吧?”
“我刚刚……做噩梦了。”
她声音有些嘶哑,心中一阵后怕。
君引给她倒了杯温水,温水顺着喉咙下肚,喉咙处的刺痛消失声音也不再暗哑。
“只是个噩梦而已,别担心。”
“嗯!”
她的眉头死死皱着,刚刚那梦太过真实,现在她的心依旧不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快要浮出水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