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青年也被她说的有些接不上话,还是那老者出来打圆场。
“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如今我们殿下在这儿,就不会再让这般横行之人继续为虎作伥。”
“好,那黄万彪砍头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好去参观。”
她说完,起身抱拳,与庄晴几人一道离开。
老者将几人送出去后回来,见青年满脸纠结。
“殿下,可是在想刚才那女子?”
他点了点头,“我觉得,她有些眼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要派人去查查吗?”
“查吧!”
夜炽三人出来后,径直朝回头客而去,一路上行人都很少,全部聚集在城主府了。
李芷涵犹豫一番,缓缓开口,“夜炽,你说刚才那青年是何人,堂堂一城之主,为何他说罢免就罢免?”
夜炽浅笑一声,“能被称作殿下,还与此次大比有关,还能有这般职权的,整个东延国能有几人?”
庄晴不确定道,“东延国的太子,东莞藏?”
“就是他了!”
她背着手,一副悠闲的姿态。
若非如此,她也用不着费工夫去城主府走这一遭。
而此时,墨鸦背着黄万彪在城郊艰难前行。
突然被脚下的树枝绊倒,两人顺着地面滚了许久才落在一个凹地里。
他躺在地上,阳光撒在面具上,带来些许暖意。
身旁是昏迷不醒的黄万彪,心中尽是焦急。
喘了几口气后,他将他再度背上,准备离开。
迎面一道强大的威压,直接叫他双膝跪下。
“噗!”
他吐了一口鲜血,黄万彪从他背上滑落。
“方才,是你要抓她吧?”
神圣的梵音在树梢传来,他艰难的抬头看了一眼,树影斑驳,日光撒在他身上,一身白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就像天神降临一般。
“是!”丝毫生不出违抗之心,他就这么跪在地上回答。
“那……你可以去死了!”
话音落下,他只觉身体传来一丝痛意,紧接着砰的一声直接爆开,化作一阵血雾随着微风飘洒在地面上。
黄万彪闻着血腥味,也从昏迷中幽幽转醒。
“墨鸦?”
他习惯性开口,良久,没人理会他。
他“身姿矫健”从地面上惊坐起来,看着周围一片荒芜,以及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慌忙抬起手臂看了一眼。
原本长长的血红细线顺着手腕蔓延至心窝,但如今却渐渐变成了灰色。
他的脸色一下变成的灰白,“墨鸦……死了!”
他像是失去了保命符,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心口传来的剧烈痛意让他提不起一丝力气。
“是你要强迫她吧?”
头顶突然传来一道梵音,他一下警惕。
眼睛四下寻找一番,并未发现有人,心中愈发没底。
“是不是你!”
又是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他的心一下揪了起来,砰砰砰跳个不停,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您……您说的是哪个?”
他强迫过的人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谁。
“今日街上的红衣少女!”他很难得有耐心与他在这儿浪费口舌。
他擦了擦冷汗,满脸平静道,“我……我并未强迫她,我只是想请她与那位白衣姑娘一道去我府上喝杯茶。”
“哦,是吗?那……可就别怪本祭司不客气了。”
清冷的梵音落下,黄万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下一瞬直接被人揪着衣领提到了半空。
他慌忙抓住一片衣角,整个人剧烈颤抖着。
“这……这位大人,我真的未曾想过对那位姑娘起什么歹意,不过是一片丹心罢了。”
他认为,只要他打死都不承认,这人应该就会放过他。
可他未曾想过,这人真的会将他活生生打死。
他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失去重力往下坠落,看着下面杂乱无章的树枝,他生怕自己被扎死。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挂在一根树枝上,胳膊断了一只,人倒还好,只是被吓得不轻。
他挣扎着,想从树枝上下来,奈何他体型庞大,直接将树枝压断了。
“砰!”
巨大的撞击声传来,惊起林中一片飞鸟。
他慌乱爬起,顾不得浑身散架般的痛意,跌撞着朝前而去。
一片白色衣角被风吹到他眼前,他整个人心如死灰,想都没想转身就逃。
可双腿像是灌了铅,压根无法移动,身体也失去只觉,要不是意识还在,他都快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逃吧!”梵音响起,他的身体恢复了知觉。
若是平日,听到这般悦耳的声音,他定会忍不住看一眼这人长得如何。
可如今,这声音就像是催命符一般,他不敢停留,慌乱的逃窜而去。
当他以为自己平安无事后,那片衣角又出现在眼前,如此循环,直到他散去浑身力气,双腿瘫软跪在地上。
“你杀了我吧!”
生平第一次,他这么想死。
这种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了。
他嘴边挂着浅笑,声音却冷的出奇,“现在,还说你对她没有非分之想吗?”
“我……我是想让她去当我的九姨太的。”
如今这般,若是在嘴硬,也只能换来更惨绝人寰的折磨,倒不如来个痛快。
他突然笑了笑,声音染上一丝温度。
“九姨太,就你?那可是本祭司都不曾奢想过的,你居然抢先一步了?”
黄万彪心一惊,巨大的头颅一下又一下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
“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鬼迷心窍,看在我什么都没做的份儿上,您就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想多了!”
他冷冷说完,衣袖一挥,他庞大的身躯倒飞出去挂在树枝上。
两人合力才能环抱的树干被他撞的传来咔擦声,树叶落了一地,看起来萧瑟又凄凉。
黄万彪挣扎着想从树上下来,可身体就像是被粘在上面无法撼动。
这一次,他总算是看清那人的脸了。
即便是死到临头,他眼中的惊艳和那一丝隐藏极深的占有欲也展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