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自己要交十倍于别人的保护费后,李鹿白点了点头,说道:“这保护费收得很合情合理。”
说完,一把森寒的西瓜刀从他怀中掉了下来,吓了三个汉子一跳。
李鹿白一脸淡定的将西瓜刀捡起,说道:“三位不要紧张,身为一个读书人,时不时要吃点西瓜解渴,带把西瓜刀在身上很合理。”
“你!”
为首的干瘦汉子刚一开口,一个铁榔头又从李鹿白裤裆里落了下来。
李鹿白再次一脸淡定将铁榔头捡起,说道:“正如刚才所说,作为一名读书人,读书费脑,时常要吃核桃,带把榔头在身上也很合理。”
李鹿白虽然说得合情合理,可是三个黑斧帮的人皆紧张起来,不由得自主去掏挂在腰后的斧头。
结果这时,只听见嚓的一声,三个汉子同时往地面一看,只见一把柴刀砍在了某个人的脚背上。
李鹿白见状,说道:“不好意思,身为一名书生,又没有下人,随时需要烧火做菜,带把柴刀在身上劈柴......”
“不用说了,很合情合理。”为首的干瘦汉子一脸蛋疼道。
随即,他看了看旁边两个跟班一眼,说道:“不过,这是谁的脚?”
旁边两人满头大汗,说道:“大哥,是你的。”
“啊!”干瘦汉子瞬间惨叫起来。
咔一声,李鹿白一把将柴刀拔了出来,说道:“不好意思,柴刀不小心落了下来,刚好砍在了你脚背上。”
说着,他看了一眼那冒血的脚背,说道:“哎呀,巧的是,它好像又偏偏砍在了你的大动脉上。你看,你的血很快就会窜上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嗤的一声,那干瘦汉子脚背上的血液如喷泉般射出,糊了一脸。
那汉子一下子软了,往后倒去,惨叫道:“啊!救,救命啊!”
李鹿白说道:“没事,没事,这点小伤,以我的计算,人至少要失去三大碗血,也就是人体五分之一的血液才会丢命。你看,这么久了,才流了这么一点点。”
三人听见他解释,愣了一下。
随机,干瘦汉子发现血在狂涌,尖叫道:“啊!不行,不行!”
光头儿一下子反应过来,说道:“大哥,别慌!三当家教过的,按住太冲穴就没事了,按住太冲穴就没事了。”
说着,他提起手指,在脚背上的太冲穴上一点,一按,于是那狂涌的血一下子就少了不少。
看见血暂时止住了,干瘦汉子嘴唇发白,咽了咽口水,惊魂未定。
结果这时,只听见一阵嗤嗤的声音响起,三人同时抬起头来。
那之前本来止住血的伤口,血水转眼化作了一条细线,一窜就是一丈来高。
瘦子惊恐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光头儿一下子蒙了,说道:“不知道啊,不知道啊,当时我只学了一半,怎么压不住了呢?”
李鹿白点了点头,摆出一副研究的姿态,说道:“这血流量,应该还能流一盏茶功夫才会死。”
“啊???”
听到这句话,瘦子吓得魂都要没了,一边按住喷血的伤口,一边痛苦嘶吼道:“你们两个,快带我去找三当家,快啊!快!”
于是乎,这瘦子一边喷着血,一边被两个兄弟架着离开了,连帮派惯用的“你等着!我会回来的!”的狠话都没想着放一个。
李鹿白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说道:“你别说,这瘦子怎么有点眼熟。还有,我是不是忘了问他们要保护费?”
不知不觉间,他脸上多了一抹兴奋的笑容。
那人流血的样子,挺好看的......
瘦子没有死,坚强的活了下来,只是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床了。
至于为什么弄成这样,他说是自己斧头一下不心落了下来,砍到脚背了。
是的,他告诫过两个小弟,不能说。
他前几天才被牛头人扒光了衣挂在墙上,被无数老太婆围观,丢尽了脸,要是这次收个柔弱书生的保护费,收得大出血的事被别人知道的话,那就不用活了。
他相信,最近只是运气不好,不过先是被牛头人不讲道义的偷袭,又不小心被书生裆里落下来的柴刀砸中了脚背而已。
嗯,你说书生裤裆里为何有柴刀?
这世上,连裤裆里挂火雷的人都有,挂个柴刀很合情合理。
嗯,只要度过了这段霉运时期,他一定能否极泰来,迎来新生。
瘦子躺在床上,含着泪想着这一切,眼中散发出了坚强的光芒。
嗯,只要坚强,一定能活下来的。
......
这一天,天空下着小雨,本就破损不堪的城西道路,一下子变得更加泥泞。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饿得两眼发白的乞丐窝在街角,有气无力。
李鹿白从房东芳姐那里蹭完饭出来,顺便借了把伞。
芳姐看着那挺拔的背影,已对少年失去了任何幻想。
是的,这小家伙长得是俊,微笑或者平静的时候,让人欣喜。
这种气质挺迷人的,可是架不住这小家伙不是人。
先不说之前将她脑袋卡门上坐地起价的事,就这蹭饭的频率和力度,她一个月收三钱银子,还不够这家伙蹭饭的饭菜钱。
也就是说,她租了一套房子出去,倒贴钱。
他田芳能在这里混这么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可这种世面真没见过。
这种小怪物,还是去祸害别人吧。
李鹿白走在路上,一时风雨大作,那借来的纸伞,弹指间就被风吹翻。
大雨倾盆而下,一个姑娘跑在路上,不出三秒,底裤都湿了。
李鹿白扔了破伞,底裤没湿,因为他今天没穿底裤。
忽然间,李鹿白看向了前方,眼神炽热。
雨中,那姑娘以为李鹿白在看湿身的她,说了句“讨厌!”,转瞬羞涩的往前跑去。
结果下一刹那,只听见了一句“滚开!”,她就被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一脚踹进了旁边的泥坑里。
是的,李鹿白眼神炽热,看的不是她,而是这黑衣女子。
不,准确的说,是黑衣女子这一伙人。
上百号黑斧帮的人冒着大雨浩浩荡荡往码头方向去了,这一通下来,得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