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李鹿白已在外面换好了衣服,赵梅则睡眼惺忪的吃完了烤馍。
而赵开依旧躲在棺材里,不愿意出来。
赵梅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李鹿白,说道:“我哥怎么了?怎么和你睡了一晚上棺材,羞得不敢见人了。”
李鹿白说道:“这么大尿裤子,着实挺羞的。”
赵梅:“你把他弄尿了?”
她昨晚睡在棺材里睡得很熟,所以如今对这一切一脸茫然。
李鹿白震惊了,说道:“什么是我把他弄尿了,是他自己吓尿了好不好?”
“吓尿了?什么事能把这么大个人吓尿了。”
赵梅不禁来到了棺材前,说道:“哥,这种事虽然丢人,可是你老是窝在里面干嘛?你又不是没带裤子。赶快出来,要上路了。”
赵开在里面带着颤音道:“吓人,吓人!那东西可能会回来!那东西可能会回来!”
赵梅再次一脸茫然,看向了李鹿白,疑惑道:“东西?”
李鹿白说道:“昨晚来的那四人,已经不见了。”
赵梅眉头紧锁,说道:“不见是什么意思?”
李鹿白说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赵梅去了,很快一脸惨白的跑了回来,带着颤音道:“墙上只剩下了一滩血泥,好大一滩。”
不得不说,她面色苍白如纸,两股战战,不过这表现虽然慌得一比,却比赵开好多了。
赵开早上出来过,当时看见那滩血,真是如跳水般钻入了棺材里,再也不敢出来。
其实刚刚赵梅说错了,赵开是有裤子,可是已换过了,然后又尿了......
如今他只能继希望昨晚被雨淋得通透的底裤能快点风干。
赵梅嘴唇泛白,带着颤音道:“昨晚这里出了怪事?”
这时,赵开才从棺材里翻出了一颗脑袋,激动道:“当然出了,铁定出了!我只看到了这么大一只脚,然后那东西就来找我和李兄了。”
说着,他双手摆成了一条直线,示意那脚有多大。
赵梅咽了咽口水,紧张道:“脚那么大,那人不是比房子还高?我的乖乖,这样的东西找上你们,你们居然没事?”
赵开带着颤音道:“当时李兄压在我身上,然后有什么......”
“等等,鹿白压在你身上?你们当时在做什么?”赵梅一脸饶有兴致道。
赵开一脸迷茫,说道:“这是重点吗?”
赵梅点头,说道:“我只是比较感兴趣而已。”
赵开一下子怒了,激动道:“旁边死了人,一滩泥了,那么大一只脚,还来找我们,你问我他压在我身上干什么?重点是他压我身上吗?”
赵梅若有所思,说道:“那个,他压你身上是什么感受?”
“滚啊!”
弹指间,一条湿漉漉的底裤飞了过来,吓得赵梅慌忙躲开。
“之后,之后我被压在下面,黑漆漆的,总觉得什么进来了,又出去了,又进来了,又出去了......”
听着赵开的描述,李鹿白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怎么好好的一个自己靠着西瓜刀力挽狂澜的故事,在这人嘴里听起来不怎么正经了呢?
直到李鹿白亲自叙述了一下,这充满了迷雾的事情才浮现出了一点真实的面貌。
他们是真的遇到了可怕的东西,用李鹿白的话说,要是他没有那两把西瓜刀,以及棺材作为阵地的话,恐怕已出事了。
如果说赵开只看见了对方一百多码的脚的话,那他只看见了对方那蒲扇般的细手。
为何已是蒲扇大小了却还是细手,皆在于对方的手指。
相对于手掌,手指细长,宛若一个抚琴女子的手,扳起来特别好扳,一扳就断,声音清脆。
听完李鹿白的讲述后,赵梅一脸崇拜道:“鹿白,我以前只知道你念书厉害,之前还为你暂时放弃了念书惋惜,没想到是我想到了,你的西瓜刀居然这么有用。”
旁边,赵开看李鹿白的眼神,已然不只是崇拜了。
他要是是个女人,铁定是想以身相许了。
不过他之前着实被吓破了胆,到了现在还不肯出来,于是李鹿白和赵梅商量了一下,决定带着另一口棺材先走。
“走了,走了,再不走那东西真得回来了。再晚一点,可能又找不到住处了。”赵梅说道。
“是啊,还好我们还有一口棺材,那东西再来,我带着你躲里面,应该还能应付,要是多一个人就难了。”李鹿白一边对赵梅说着话,一边已单手提着棺材往马车去了。
看见这一幕后,赵梅眨了眨眼睛。
这楠木棺材一口六七百斤重,他们兄妹两费好大力气才能勉勉强强装卸,可如今在李鹿白手中,跟假的一样。
她懂了!
昨夜李鹿白带着自家老哥安然无恙,绝对不只是靠那两把西瓜刀!
发现李鹿白要丢下自己和妹妹走,赵开哪里还敢再呆,一溜烟窜到了棺材外,风急火燎的坐到了板车上。
赵梅一脸郁闷看着他,说道:“你这么急着上车干嘛?”
“当然是离开这鬼地方了。再不走,今天可赶不到花宣城了。”赵开焦急道。
赵梅说道:“那棺材呢?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抬吧?”
“怎么,你还想让让鹿白这个救命恩人抬?”
赵开立马摇头。
之后,两兄妹费了好大力气把另一口棺材搬了上来,李鹿白很嫌弃的躺进了另外一副棺材里。
赵梅不禁皱着眉头抱怨道:“哥,这口棺材被你弄这样了,别人怎么收啊。”
赵开脸红道:“等会儿洗洗就好了,赶快走了。”
于是乎,黄马驮着三人两棺材继续上路。
昨晚睡着的不仅有赵梅,还有这两只被拴在柴房里的马,也不知道它们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反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后面的道路挺顺畅,可李鹿白很明显的发现赵开和赵梅的话变多了。
特别是赵开,没事就说话,仿佛生怕自己静下来。
他知道,这是紧张。
赵梅兄妹依旧处在那恐惧中,而说话则能让人转移注意力。
李鹿白心道:“他们在害怕,那我呢?”
说实话,昨晚他是怕的。
真的怕,怕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可是怕的途中,隐隐中却有一种兴奋感,特别是把那可爱细长的手指头一一扳断,再顺便捅了那手掌十多刀后,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赵梅和赵开没有看见,李鹿白甚至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想着这些的时候,眼神炽热,嘴角多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同样的,李鹿白觉得有点可惜。
他虽然扳断断了对方指头,捅了对方手掌十多刀,却对那脚有一百多码的东西依旧一无所知,不知道今天结算的时候能不能换点气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