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鹿白猛然睁开眼来,脑袋有些刺痛。
门外细雨如毫,屋里泛着潮味,他的面前,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木雕观音像。
这是哪儿?
李鹿白记得自己吃了一粒感冒药,灌了一瓶2.5l的冰镇雪碧镇压药的苦味后,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结果......
就来到了这里。
一时间,记忆的碎片强势插入了脑海,他逐渐明白,自己恐怕是穿越了。
喝个雪碧都能穿越的吗?
那雪碧不会过期了吧?
大周王朝,和历史上的朝代完全对不上号,从建筑风格和水准来看,倒是和古代唐国比较相近。
面前,那个观音木雕静静躺在桌上。
这观音像不大,雕功却很细腻,质地坚硬的木材,观音衣衫上的皱褶都清晰可见。
可是李鹿白很快将目光聚集在了观音脚下的祥云上。
那祥云中,多了一些类似眼睛的纹理,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这种感觉,仿佛云朵中藏满了人的眼珠子。
“艹!”
下一刹那,李鹿白抬手就将观音像扔了出去。
刚刚,那些眼珠动了!
邪门。
屋内,那盏烛火轻轻摇晃着,仿佛鬼怪不怀好意的眼神。
李鹿白后退几步,离地上的观音像远了一点。
这东西怎么来的?
脑袋里,关于这一世的记忆依旧在不停涌像,逐渐串成了一条线。
依然是李鹿白,除了发型衣着,外貌一样,依旧是一个除了长相英俊外,如今还一事无成的读书人。
可眼前这方世界,是有妖魔鬼怪的。
即便李鹿白没亲眼看到过,也听说过。
比如城中上的一个少妇,据说在家里喂奶时见到了一只大头鬼,吓断了奶。
于是她丈夫经常抱着一个小女婴到处讨奶吃。
按道理说,在这样的世界里,练武修行更有出路,可惜,他没钱,也没门路。
父母双亡,只留下这一方小院,几十两银子的遗产,着实只够他读书的。
随即,李鹿白再次看向了摔在地上的观音像。
烛火的光线映照在上面,那祥云中的“眼睛”不再有变化,仿佛他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
可是因为反光的原因,之前那面目慈祥的观音,眼神在这时居然显得不怀好意起来。
在这静悄悄的夜里,颇为诡异。
他想起来了,这观音像不该在这里的。
两日前,他和同窗好友贺明去了一座寺庙。
好友说这寺庙很灵验,于是约他去祈福,祈求高中。
李鹿白不信这些,可是架不住好友相劝,只能与之同去,权当做游玩了。
那座庙位于城外十里外的一片密林中,看起来挺隐蔽,应该没什么人气,可是他和同窗去时,却发现里面的香客居然不少。
他随意转了转,觉得里面的观音像灰扑扑的,仿佛只修了一半一般。
因为贺明给公德箱内投了些银钱,离开时,庙里还送了他一只观音像。
李鹿白因为没投钱,所以毛都没有。
可现在,本该在贺明那里的观音像,却跑到自己这来了。
不知道是穿越过来记忆受到了影响,亦或是真的有古怪,李鹿白细细回想起来,发现两日前他在那观音庙里见了那么多香客,如今却记不起一张脸来。
甚至,连那些香客的高矮胖瘦都没什么印象。
反正越想越邪门。
轰隆一声,一道惊雷落下,李鹿白吓得浑身一抖。
他心头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刚来就玩这个,谁他娘的受得了。
他越看那观音像越邪性,不禁来到厨房,点燃了柴火,将其扔进去烧了。
左右着肚子饿了,于是李鹿白顺手煮起了面。
嗯,他煮面的手艺倒不赖,葱花配盐巴,味道还行。
可因为之前受到了惊吓,李鹿白没什么胃口,吃了三大碗就吃不下了。
厨房的灶里,透着火焰猩红的光芒,那观音像早被烧成了灰烬。
李鹿白见状,轻轻松了口气。
他回到了卧室里,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
直到现在,他依旧觉得就像是一场梦。
“那雪碧肯定过期了。”
就在这时,一条信息浮现在识海里。
[角色信息读取完毕,气运骰子加载中......]
很快的,一个古色古香的骰子出现在了李鹿白的识海里。
这骰子他实在太熟悉了。
他最近迷上了一款修仙游戏,里面创建人物时,就有投骰子选择先天气运的选项。
先天气运分为白、绿、紫、橙、红五个等级,等级越高的先天气运越好。
只是以李鹿白玩游戏的理解,橙色和红色气运差距并不算大,只能说各有特色。
当然,气运并非全是好东西,比如【聪明谢顶】,人是聪明了,脑袋却秃了,这是颜值派的李鹿白很难接受的事情。
当初为了摇到心满意足的顶级气运,他可是足足摇了两天两夜才进入游戏。
[姓名:李鹿白
人物初始可获得一条紫色及以上气运作为开局,初始气运只能摇动一次骰子决定。]
“只能摇一次,还让不让人努力了?”李鹿白抱怨道。
毕竟上一世的自己,可以努力摇个两天两夜不睡觉。
可是想到对方也给了好处,最差的都是紫色气运,至少下限是保住了。
这样的世界,不来个外挂怎么玩。
“开始!”
李鹿白意念一动,那个骰子顿时在识海里滚动起来。
[获得红色气运【**魔胎】]
[**魔胎:天生自带霸道魔气的魔胎,魔功修炼速度倍增,即便你什么也不做,也有一定概率让魔道妖女沉沦。]
红色神级气运,手热啊。
可是这个“让魔道妖女沉沦。”的“沉沦”,它正经吗?
李鹿白脑补了一下妖女沉沦的画面,结果这时,眉心处的魔胎跳动了一下,涌出了霸道的魔气。
他的双瞳在一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整个人给人一种霸道暴戾的感觉。
于是乎,本来长相英俊斯文的李鹿白,双瞳漆黑,一时显得既温和又暴戾。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混合在一起,非但没有一丝不谐,反而多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李鹿白坐了起来,扭动了一下脖子,感觉好极了。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可就在这时,他身体一侧,如被针扎了般站了起来。
旁边,那原本已被烧毁的观音像,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床边,正冷冷看着他。
屋内的烛火轻轻摇晃着,李鹿白的表情有些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