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让元宝缩小,变成了个奶狗小毛团。
她将毛团抱到怀里,又直接往徐青竹手里丢,徐青竹没有任何犹豫地将元宝一把抱住,脸都埋到了元宝的长毛里,深吸一口气后道:“我最喜欢毛茸茸的小狗了。”
阮玉接着说:“元宝跟你一样,它原来也没有身体。”
“没有身体也不影响修行啊,像你这种元神直接修炼的话,岂不是就叫神修?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徐青竹愣住:“真的吗?”
阮玉:“你问元宝呀,它先是依附在一截骨头上,后来又成了纸人,之后又得了个什么宝物拥有了真正的肉身,最后还学会了化形呢,它都能从无到有,你为什么不可以?”
元宝还是有些不习惯徐青竹身上的味道,虽然这会儿没那么阴寒,却仍隐隐有点儿凉意,像是冬天里抱着一块冰。
但它不忍心拒绝她。
这会儿听到阮玉的话,它连忙汪了两声,顺势从徐青竹手里挣脱,落地后威风凛凛地走起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最后两只前脚站起,想当场表演一个化形。
然后……
没成功。
它委屈的呜了一声,又趴回了地上。
阮玉道:“你这里对它限制很大,没法表演给你看,等出去了,你就能看到,元宝还是个漂亮小姑娘。”
“难道你还比不上一条狗?”
徐青竹动心了。
元宝都可以,她为何不可以?
说动了徐青竹,阮玉觉得头,她一边唰唰地写。
见他看过来,阮玉还用手捂住上面的字,说:“我字难看。”
逢岁晚心想:我知道。
以前看她抄书,那鬼画符一样的字迹都让他头疼欲裂,如今眼角余光一瞟,居然都觉得那些胖乎乎的字迹都显得有些可爱?真是……
魔怔了啊。
他发自内心地夸奖道:“字写得挺好的。”
阮玉想了想,也不遮了,一边写一边说:“我得都记下来。以前我做梦,遇到好多好的故事,都想记下来,有时候还告诉自己赶快起来写,结果第二天醒了就忘得一干二净。”
说到忘干净,阮玉傻了眼,“我现在记好像也没什么用吧。”她在梦里是能随随便便掏东西出来,可这些都是梦里的东西,她又带不出去,她记个啥劲儿?
还把自己的狗爬字暴露给了心上人,真是失策!
阮玉咬着笔头说:“我会记住的。”这事儿不能忘,出去就得去办,她不能让元宝和莫问等太久。
逢岁晚想说,其实记不住也没关系,他醒之后,自然会安排,只是这话,此时依旧无法说出口。于是他道:“别着急,慢慢记。”
阮玉得意的笑起来,”不用担心,我可聪明了。“
把事情交待得差不多了,阮玉也感觉自己差不多可以离开了。想到梦域不破,留下来的始终存在一定的风险,阮玉又掏出了好几个球,还做了许多的好吃的。
“这些都是给元宝的,你没事的时候,就陪元宝玩球呀。”她看着徐青竹道,“要实在无聊,就先看看我们仙云宫的道书。”说起道书,她又停顿一下,“还是先看门规吧。”徐青竹是个凡人,悟性还极强,聪慧好学。偏偏没有灵根,若她看着看着,发现自己只能看却始终无法做出书中那般修行,一气之下又产生邪念了怎么办?
还是看看仙云宫的规矩,提前了解一下执道圣君有多奇葩吧。
门规抄得太多,阮玉几乎都能倒背如流,因此,她很快就掏出了厚厚的一本门规,直接放到了徐青竹面前。
“记得背熟。”
徐青竹:“……”好吧,她要加入的可是天下第一仙门,规矩多是应该的,提前背熟,也能给未来的师父留下个好印象。
徐青竹之前吊在树上,现在,坐在树下安静的看书。
元宝懒洋洋的在地上趴成了长条,一只前爪护着球,嘴筒子搁在球上。风吹动它的长毛,翻滚如波浪。谁能想到,这里其实是一个梦域啊。
等安排好了徐青竹和元宝,阮玉在莫问面前站定,“你会画画吗?”
逢岁晚点头。
阮玉又掏出了纸和笔递过去,“那你画我。”
感觉到自己有了困意,阮玉语气着急了一些,催促道:“画快点儿。”
就见莫问快速落笔,不过眨眼之间,纸上便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她。
阮玉都来不及欣赏。
等莫问将她画好,她扫过一眼随即出剑,一脸肉疼地将那副画给劈成了无数碎片,“我不在的时候,你记得把画拼好。”这梦域里不能用灵气和法术,一点一点的拼,总归是耗时间的,省得他东想西想,至于合修相关的秘法,秘戏图等等,若是他看得心浮气躁,似乎也会产生不太好的影响。
她没时间想别的法子了。
逢岁晚:“嗯。”
他明白她的心意。
她没有叮嘱,也没有表现出担忧,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让留在梦域里的人远离魇气的侵扰。
这样的她,怎么能不叫人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