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是后世中,对于用手段或欺诈的做法,特别是利用别人的轻信或偏见而得到金钱和地位的人,归拢的一个统称。
而在古代,一般都是江湖骗子,所做手段则是凭借百姓对于医疗的无知,而兜售假药等骗术,谋生的人。
无论如何,这些都是骗子。
在古代,这些骗子若是被识破抓住,必然会官服抓住砍头,以泄民愤。
而现在,李沐就感觉官府离自己不远了。
并且,当孙思邈半推半就的将神医的名头扣在自己头上的时侯,李沐感觉官府的人明天就要请他去喝茶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后世诊所大夫基本上都能做到的事情,居然就被称为神医。
这要是在现代,这名号刚刚打出去,不到一个小时,绝对会被官府请去喝茶。
至于后面罚款,关店啥的,都是少不了的。
但他,此刻,却是稳稳当当的坐在厅堂,接受着后世称之为药王的孙思邈的马屁,以及话里话外透露着的求指点的意味。
越听李沐心中越颤,额头也是不断冒汗!
我这目标只是想将酒精推进军营罢了,那有半点当神医的念头。
而且还是被你称为神医,你这接触的都是皇亲国戚,万一有啥毛病,你把我拉去治病,露馅了,我这小命不就惨了。
不行不行,不能让老孙继续吹了,再吹我他娘的就完了。
念头到此,李沐赶忙放下茶盏,连连摆手:“孙神医,孙神医,别舔了,小子我怎能当得上神医之名!这只是雕虫小技罢了,上不了台面!”
“您老才是大唐神医,小子我实在担当不起!”
听着这话,孙思邈放下手术刀,舔舔嘴唇,眼睛一瞪:“咦,小郎,你可真妄自菲薄,你当不上神医之名,谁能当得起!”
“你看看你这治病器具,我这辈子都未见过,这手术刀虽然细小,但用作治病却是恰到好处,而且设计的却是颇为合理,深得老夫之心!”
“再看看你这止血钳,镊子,以及你这缝合针与羊肠线,在加上你那缝合之法,加速伤口愈合之学说,哪一样,都足以让大唐医道革新,再加上你的细菌学说,以及消毒的酒精,这大唐将会少死多少人,又会有多少将士拥有新生!”
“你这都不能称之为神医,谁能担当!”
说罢,便再次埋头细细欣赏医药箱中的器具。
见此模样,李沐痛苦捂脸,满脸悲愤!
完了!
自己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的嘴呢!
这一说就说上头,啪啪啥全说了,而后就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并且还没人能证明自己其实是个庸医。
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心中波涛汹涌,但还得思考对策。
李沐可不想那一天被拉去看病,而后露馅,然后被李二砍头,若是这样,那可真就成了穿越众中最惨的了!
当即连连拱手,竭力岔开话题:“孙神医,此事咱们先作罢如何,看您此次前来,应该是要与小子我切磋医理,以证酒精是否可用,而后确定这酒精是否推行军中才对,怎能在这种小事之上耽搁!”
说着就急忙起身,要将孙思邈面前的医药箱收掉。
他是打定主意了,这次啥也不管,一定要输,要认怂,哪怕酒精不进军营,也他么先保自己的狗命。
然而,李沐却是再次失策!
只见孙思邈瞥了李沐一眼,而后摆了摆手,惊讶道:“切磋医理,有啥好切磋的!”
“此番切磋,只是为了酒精之事,现在,我觉的酒精这事已经能定,不需切磋,今日我便修书一封,明日长安必下诏令!”
“你就等着朝廷下令便可,有老夫担保,朝廷无人阻拦!”
说到最后,孙思邈还安慰般的拍了拍李沐的肩膀,表示我老孙办事,你放心!
啊……这……
李沐登时愣在原地,眼睛陡然圆瞪。
这……这这……老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的坚守呢?医德呢?
咋能这么草率呢?
我啥还没说,你就这么同意了,你同意了,我咋办,我小命咋办?
“孙神医,孙神医,这万万不可,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认真对待,切不可糊弄,依小子之见,切磋之事,还得进行!”
李沐还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听着这话,孙思邈却是轻笑一声,放下手中器具,盯着李沐笑道:“小子,此事,老夫说了不用,便不用!”
“你之酒精,虽然与酒有相同之处,但却是如你而言,有杀菌之效,与我用雄黄有异曲同工之妙,并且,此酒精你已用作自家之人,仅凭此点,老夫便已断定,你并未有欺骗之心!”
“如此,老夫为何不信呢?”
说道最后,孙思邈的脸上满是笃定,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着李沐,眼中满是赞赏。
如今世道,能为大唐分忧的少年人已经不多了。
李沐,他看的颇为顺眼!
然而,听着这话的李沐却是丧如考妣,这他娘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装逼装过头了!
想收回,都他娘的不可能了!
这老孙也真是的,你要认可我,你早点说啊,你非要我在你面前装完逼了,把我推上神医之位了,你再认可,这不是坑人吗?
李沐心情复杂,但孙思邈却是丝毫没有察觉,此刻他正全身心投入在面前的器具之上。
没有听到李沐的声音,以为李沐是被这突然的消息吓傻了,当然,也是真的被吓傻了。
随后头也不抬的出声问道:“小郎,你这器具从何而来,而这医道之途,又有何见解,可否与老夫探讨一番!”
听着此言,李沐心头猛地一跳,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浮上心头,脑海之中也是开始盘算。
越想嘴角便咧的越开,心中也是暗暗点头。
行!
就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