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这个人开不得玩笑,我便不逗你了。”她慢慢爬起来,看了看四周,说道:“这里离着我住的地方不远了,我自己回去,你走吧,别再把我刚刚的玩笑话当真。你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再见面,从这儿回去以后,我就乖乖在家里呆着,哪儿也不去。”
吴青枫渐渐冷静,没再说什么,将马牵过来,“这儿没有人,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上马,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这儿是碧云别苑,能有什么危险?”她坚持要自己走,是怕自己假装的坚强撑不了太久。
吴青枫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慢慢离去。
黄玉馨回了住所,桑雏和江萝见她这副模样,很是不解:“小姐,不是去给燕王妃请安吗?您怎么成了这样?”
江萝急忙关了门窗,怕被人瞧见。
“去帮我打些水来,我想洗一洗再换身衣裳。”
江萝和桑雏二人赶忙出去张罗,没多久,就给她把热水备好。她不说原因,两人也不再多问。
大热的天,洗个热水澡,再换身干爽的衣裳,瞬间神清气爽。
得知她还未用午饭,江萝跑去厨房里看还有没有吃食,桑雏突然杵她面前,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
桑雏道:“小姐可还记得奴婢上回说,想找曾经的一位恩人?”
“难道你又有线索了?”
“今日我送小姐出门,看见她了。”
“谁呀?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
桑雏却摇摇头,“我看她并不想见到我。”
“为什么?”
“她现在叫谢若清,不再叫宋寻玉。”
宋寻玉?
“你说她原来叫宋寻玉?”
黄玉馨差点没惊得跳起来。这个宋寻玉不是沈贺的青梅竹马吗?早些年听说她得了顽疾,不治而亡,沈贺为了她多年不娶,她怎么可能还活着?还是说,这个人原来与沈贺喜欢的女子只是同过姓名而已?
不对!不对!
谢若清现在是英国公的次子儿媳,年纪也才三十不到,长得如花似玉,她若是冒名:“我落水后游去对岸,那里人少,打湿了衣裳,也没人瞧见,从树林里抄了近路回来。对了,柔嘉郡主她怎么样了?”
程晏面带愧色,“她没事总喜欢瞎胡闹,王妃已经罚她,不许出栖凤阁。”
“她没事就好。”
“她可有为难于你?”程晏只听到柔嘉的一面之词,自然知道绝非实情。
“还好,就是问我会不会水,得知我会水,便把我推了下去。”她如实相告。
“她说你与她发生争吵打斗弄翻了船。”
“她是郡主,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对郡主动手,若郡主是这样说的,那便是吧。”
程晏倒是不依了,“这怎么行?回头我会去找燕王妃,把事情说清楚。”
“不必了。事情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郡主等着程晏去救她。
这闹剧忒没意思,只能怪自己,明知道柔嘉就是个不靠谱的,还答应跟她一起去湖心。
程晏以为她在赌气,加上本身对柔嘉的厌恶,此刻心情已经坏透,他起身道:“馨儿,这事让我去处理,你莫要为这事烦心了。”
黄玉馨给他福了一礼,“小晏公子慢走。”
她打定了主意不嫁他,现在对他自然应该客气些。
得知她平安回了住处,不久后,程氏也回了,看她无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累了一天,各自吃了晚饭便睡下了。
翌日早上,江萝刚端了早饭进屋,就听见南边突然变得喧闹不堪。按道理,一大早的,不应该闹成这样,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让这群夫人小姐连矜持也不顾。
“江萝,你去看看去。”
江萝领了命出去,没多久煞白着脸色回来,“小姐,是禁卫,好多禁卫,说是柔嘉郡主不见了,正在一间一间屋子搜查。”
昨日才说禁足,柔嘉又没有三头六臂,还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柔嘉不知又在闹什么鬼把戏,她懒得理会,自顾自地吃着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