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继等人先乘船过松江,然后走陆路,一路向南。
他们先到了靖州,与云飞扬取得了联系。
云飞扬别管心里怎么想的,有松江分舵的人来了,还是要接待一下。
他身上讲礼貌的后遗症并没有被清除,甚至还严重了。
见到了沈继,云飞扬当时就跪了下来,给沈继磕了三个响头,口称拜见师叔。
沈继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但其他人不知道,就包括赵力山在内,也没有跟他一起参加过宗派大会。阿朵则跟云飞扬接触不多。
所以他们都不知道云飞扬还有这么一个病。
在他们看来,云飞扬不是讲礼貌,而是因为看见了沈继,单纯地对沈继非常的恭敬。
没看他嘴里说的是师叔吗?
这些下人完全没想到沈继在金钱帮内部,竟然还有如此的地位。
一个个的直觉得自己跟的这个老板真是跟对了,就算是不给钱,他们也跟定了!
沈继也不跟他们解释,暗自享受着他们崇拜的目光。
感觉差不多了,沈继这才去把云飞扬扶起来。
但云飞扬自打晋升到了六阶之后,身体变得强壮了,思路也变得清晰了。
他现在终于找到了自己要走的道路:乞讨可以发家致富。
所以沈继这边不给钱,他是不会站起来的。
两个人互相试探了几下,沈继就开始暗暗地运上了《紫霞神功》。
但是因为云飞扬的品阶比较高,沈继一时间还真就没办法用蛮力把他拽起来。
云飞扬一直在这里跪着,也不是个办法,挺好的一个请安,就这么变成了要挟。
沈继略微分析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连忙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给了他。
云飞扬立刻就弹了起来,直说“多谢沈师叔!”。
到此,这件事才算过去了。
当然,接下来的招待,还是很上档次的。
云飞扬有靖州分舵杨舵主的授权,自然是好吃好喝好招待。
沈继给他的钱是私下的,而云飞扬招待沈继则用的是公款,两件事儿并不冲突,还换得两头开心。
在这盛天城内,沈继突然之间好像回到了前几天的无冬城一样。
花天酒地,放浪形骸,这才是激情澎湃的人生!
所以吃饱喝足之后,都不用云飞扬起头,沈继主动要求去勾栏转一转。
勾栏的美景还是那么引人入胜,也没有魏思如在旁边监工,沈继自然就能放得开了。
喝了好一会儿,沈继总感觉哪里不对,好像缺了点什么。
仔细一想,竟然是没有看见乐玉侯府的少侯爷。
沈继便向云飞扬问了一嘴,云飞扬还真知道。
他毕竟是靖州分舵的大弟子,现在又升到了六阶,在同辈之中地位最高,也负责执掌靖州分舵的“鬼推磨”。
这靖州的大事小情,没有能瞒过他的。
原来上一次沈继他们过来,说是查清了一起假钞案,但是最后并没有上报,也算是大事化小了。
唯一遭到了损失的,就是乐玉侯,他觉得自己非常没有面子。
但是究其原因,不是他印假钞,而是因为他的儿子给他捅了篓子,带着一帮人,也没能把沈继拿下。
痛定思痛,他对少侯爷开始严加管教,甚至还动了手。
但是他的夫人却非常的心疼儿子,不让他随便动手。
乐玉侯别看绿,但还是个妻管严,最后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花钱买平安,把少侯爷送到了固州的鹿鸣学堂去学习。
在这靖州城里,碍于乐玉侯自己的身份,所有人都要敬畏少侯爷三分,任由他为非作歹。
但是出了靖州,他可就没有那么好使了,必定也会收敛一些。
乐玉侯也不指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明白多少经史子集,只求他能不惹事儿,就算是给他老子争面子了。
“鹿鸣学堂?“沈继道暗,”那不正是我要去的地方吗?”
看来他跟少侯爷还真的是有缘分呢!
吃饱喝足之后,沈继当天好好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没在城里多待,便准备向固州赶去。
云飞扬这家伙还真是欠,大清早上地过来给沈继请安,在他门前长跪不起。
沈继心说:“你这是收租子呢?还特么是日租!”
但是有他堵着门,沈继也出不去啊。
好在云飞扬要的钱也不多,沈继就又给他拿了一张,图个清静。
似乎是云飞扬看沈继出手阔绰,竟然兴冲冲地跟着沈继他们一同行动,硬是送出了靖州,过了隆州,一直到了京城才算罢休。
沈继这边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云飞扬立刻就过来,先给沈继把事情安排明白了,然后就是跪下请罪,说自己照顾不周。
但他这哪是请罪啊,这分明就是请赏啊!
沈继这么熬了几天,一千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仔细想想,云飞扬的这赚钱手段,一点都不慢啊!
要不说他晋升六阶了呢!
沈继送走了云飞扬,就跟送走了一尊瘟神一样,心情爽朗了许多。
进了京城,他连忙去金钱帮总舵,拜见金钱帮的掌门。
金钱帮掌门对沈继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看,我说你的腿没有大碍吧!”金钱帮掌门道。
沈继只能称是。
他是来请安的,不是来诉苦的,自然是金钱帮掌门说什么,他就跟着捧什么。
所以哪怕没有分舵主跟着一起过来,两个人相处得也算是比较融洽。
金钱帮掌门知道沈继好喝酒,甚至还给他拿了两瓶酒,让他带走。
沈继出来之后,连忙就开始联系二长老和魏思如。
二长老知道沈继是干什么来的,他租了沈继的大宅,是要按时给租金的。
沈继这次过来,他一脸的无奈,甚至都不想见沈继,只是打发魏思如把这几个月的租金拿了过来。
魏思如看见沈继,倒是亲切得很,直接扑了过来。
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甚至都想先亲沈继一口。
“你最近怎么样?”沈继关心地道。
“还那样呗,每天练功。”魏思如道,“你在松江府过的还好吗?”
他这么一说,沈继就想起了在北方矿脉底下的屈辱生活,不由得叹了口气,说了一声“还好”。
谁知道魏思如似乎是闻到了沈继身上的脂粉气味,突然发飙:“你是不是背着我泡小姑娘了?”
宗门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