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拿出去卖,现在的小罐茶肯定卖不出价去。
除了京城大乔木商号里最得多好,朱员外也是不可能掏钱买茶的。
朱员外再喜欢,也就只是多喝几口罢了。
老王也不争,除了推销沈继,就是推销画作,根本不把小罐茶当一回事儿。
而且他也长了经验,不停给朱员外续水,保证朱员外一直在喝水。
朱员外水喝得想上厕所的时候,沈继这才装作从外面刚回来的样子,“第一次”与朱员外见了一面。
老王介绍了一下双方,说朱员外是来看画的。
沈继也是一句不提茶叶的事儿,听朱员外还懂画,就把自己肚子里这些古董知识全掏了出来,给朱员外一顿介绍。
朱员外这边有点憋不住了,但是沈继这边刚来,他也不好意思走啊。
沈继滔滔不绝地介绍,不给朱员外插话的机会。
每次朱员外想说“上厕所”,话到嘴边就被沈继按了回去:“我知道您是行家,您先别着急,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旁边的老王也忙着续水:“您别着急,再喝点,再喝点……”
如此重复了几次,膀胱终于战胜了颜面,朱员外就差要吼出来了:“我要上厕所!”
老王这才给他指了一下后院的位置,并特意叮嘱他别走错了,后面的屋里有女眷。
朱员外哪管那许多,急匆匆地上厕所方便了一下,这才舒舒坦坦地往回走,然后就发现自己还真就误入了女宅。
王童童这时候穿了一身新衣裳,背着身,正在收听别人发送过来的传音。
里面传来的是沈继经过处理之后的声音:“我说大小姐!我那是看在你们东家的面子上,才给你们五套尝尝的!这可是总舵内供的好东西,治百病,解百毒,大乔木商号的金叶茶跟我们怎们比?一百两一套?我如果这个价放给定州,他们能抢疯了你信不信?”
王童童连忙道:“那您就帮帮忙呗?我就是个办事儿的,这事儿要是办不成,东家该不让我吃饭了。”
“一百二,不能再低了。”对面说道,“而且只能给你们十套。你们下次再想要,让你们分舵主亲自过来找我。”
王童童连忙道:“那就谢谢大哥了!我们这也是为了交朋友嘛!等有机会去京城,我请您吃饭!”
她这边聊完之后,收拾东西就想要往外走,正好“不经意”地看见了朱员外。
“你是谁?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王童童立刻尖叫道。
吓得朱员外赶忙逃了出来。
还好有老王及时过来接应了他,道:“没事儿,没事儿!都是自己人,不用介意!”
回来之后沈继再聊古董的事儿,朱员外可就听不下去了。
我刚才喝的茶水,竟然这么贵的吗?
以朱员外的个性,他自然是要再多喝一些。
沈继好像这个时候才发现了朱员外爱喝茶,对老王道:“难得朱员外喜欢这口,你上后面给朱员外拿一盒!”
老王道:“掌柜的,就五盒了……”
“怕啥?朱员外这不是自己人嘛!”沈继道。
“使不得,使不得!”朱员外这边也连忙摆手。
他生怕喝了沈继的茶,沈继逼他买画。
画是好画,看看也就行了,还没到必须买的程度。
沈继道:“没事儿,百八十两银子的东西,我金钱帮还没看在眼里。我师父随便施展个小技能,也不只这个数。”
这倒是事实。
三总管当初为了救沈继,抬手便烧了一张百两的银票,对沈继是真的好。
至于分舵主……他其实更喜欢肉搏。
老王把茶叶拿来,塞进了朱员外的手里。
朱员外还是不敢要,直到沈继跟他说画买不买不重要,这茶一定要收下。
朱员外这才放下心来。
大不了以后再也不来你这亨通当铺了,这可是价值一百二十两的茶叶啊!
这便宜捡大了!
沈继觉得朱员外甚至可能拿这盒茶当传家宝。
不过茶和酒不一样,酒是陈的香,茶却不禁放,朱员外捡了这么大的便宜,如果不出来炫,那简直对不起他自己这么抠门。
沈继又给燕捕头送了一盒,并托他的关系,给知县、县丞、主簿各送了一套,官面上的关系要打开。
燕捕头询问价格,沈继自然不肯说,只说是总舵的内供,拿去尝尝就是了。
他越是不肯说,知县那边喝好了之后,就越是好奇,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听过这件事儿。
他们自然会找常宁县朱常两家的人来询问。
常老板没喝过。
朱员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内部消息,当时就显摆了起来:“哼,成本价一百二十两!你们知道吗?这东西如果一百两发到定州,都能卖爆了!到了咱们这儿,怎么着不得值个二百两啊!”
知县当时就惊了。
这还是茶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