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1080780">
钱早早寻回来了,好在虚惊一场。海棠便想起了仍在金州镇游玩的平康王夫妇。
这次自己酱料铺子出事,还真是多亏了他们。虽说是自己找出的破绽,但如今这世道,若不是有强有力的倚仗,普通人要想翻案,恐怕金州令那一关都难得过。
况且,自己海棠自己也是存了私心的。
自己与平康王男女有别,虽然小花花费劲心思在中间牵线搭桥,效果不大。
这次钱久旭回来了,倒是个引荐他与平康王结识的好机会。
决定好了,二人便去了城外的庄上。平康王夫妇此次出行,正是被海棠安排在那儿。
出乎意料的是,到了庄子上,二人却是扑了个空。
平康王夫妇回京都了!
听庄子上的管事禀报,此次平康王夫妇前来金州镇因为事情紧急,加之郡主还小,担心她水土不服,便没将她带上。
谁知海棠走了没几天,京都就快马加鞭地传信过来,说是小郡主病了,十分想念侧妃。
花锦接到信的时候,心都碎了,那还有一点游玩的闲情逸致,急匆匆地便回京了。
经过三年的时间,承恩侯吴越勤王救驾有功,是皇帝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如今已官至大理寺卿,接替了之前向毅轩的差事。
左相林大人告病隐退后,向大人则是更近一步,直接接替了之前左相林大人的官职。
右相一职,自从冯家全家莫名失踪后,一直空缺中。
皇上也没对冯相有一个具体的说法,只是将此事搁在一边暂且不提。
大家也都明白,这是一个敏感区域。皇上只怕是想发作冯家,但人家破城有功,又寻不到理由发作,只好冷淡处理了。
谁也不会不长眼地非要提一提,去触皇上的霉头。
吴越却是不一样,他是冯相的女婿,既然打从心底接受了冯芸珠,冯相启用这个事实便是非由他来说不可了。
金銮殿中,最近正事不多,皇上有些无所事事的,居然扯起家常来。
“这一晃,三年就过去了,转眼,朕已经十五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皇帝刘祺坐在龙椅上,看着地上站立地整整齐齐地臣子们,不由地发出了感慨。
别看只是一句简单的闲话家常,却是在大臣们中间砸出大浪。
前排的几部尚书包括左相这些平日里喜形从不于色的人都微微愣了愣,还互相对了个眼色,纷纷暗自揣测:皇上怎么今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难道说是他想亲政了?
随着皇帝的年龄逐渐增大,处理事物越发老练,这几个月,太后已经刻意放松了对前朝的管制了。
平日里,除非有重大的事要议才会上朝堂上来。
很多事情的决策,已经是由皇帝来独自完成,缺的只是这最后一下,正名。
难道说还有几个月,皇上已经等不及了,想提前亲政?
大臣们纷纷质疑皇上突然说这话意图,但谁都不是傻子,亲政这事,本是皇上与太后对上了,不管帮着谁都会得罪另外一方。而不管得罪哪一方,这与他们来说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所以皇帝这一句话说出来,低下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接话。
皇帝刘祺这边便有些不郁了,他本来放出这一段话,就是想着往亲政的事上引一引,如今这底下大臣们都不接茬,他这戏唱不下去了,脸色渐渐暗了下去。
吴越此时却看了看上方的皇上,突然出列站了出来。
“臣有事启奏。”
皇上正下不来台,看着吴越站了出来,脸上恢复了一点笑容。
“哦~?吴爱卿有何事启奏?”
“皇上英明神武,少年英才,相信亲政之后更是周朝百姓之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为官的更是深谙此道,吴越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拍皇上的马屁还能得些好处。
皇上听了此话,果然“呵呵呵”笑了起来。
“吴爱卿,谬赞了。”
其他大臣有的对吴越投来了不屑地冷哼,还是太后提拔的人,这转眼又靠上了皇上。有的则在心底暗自后悔,怎么自己不早点上去。
吴越看皇上被哄得高兴了,那自己要说的事便可以提了。
“启奏圣上,臣还有一事启奏,右相之位空缺已久,已经大大影响了各部的办事效率,请皇上早作打算,将冯相重新启用。”
左相向毅轩闻言暗自一笑,他说这承恩侯今日刮得哪门子的风,原来给他岳丈求官来了。
皇帝却是脸色一僵,搞了半天,这个吴越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紧了紧喉咙道:“嗯,右相之事,先不急。”
皇帝眉头微皱,转眼又打量了吴越几眼,接着道:“这右相一家,几年前便不知所踪,还是先寻到人再说吧。”
“是,臣领命。”
既然皇上已经松了口,吴越也不好硬逼着皇上当场启用,毕竟皇上最后说的不错,冯相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就算是想启用也不行吧?
最近这一年,陛下做事越发的杀伐果断,如今事情有了转机,吴越想还是在皇上亲政之前将岳父他们找出来,再弄回京都,这时候再向皇上提起复用一事最好。
“众位爱卿,若是无事,今日便退朝吧。”
自己的事提出来没人应,还拉扯出吴越这个麻烦事,皇上便不准备再耗着了,以免再整出其他事。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跪了一地,默默送着皇帝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忠顿了顿脚步,特意回头打量了跪着的承恩候一眼,冷笑了一声。
那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的匕首,若是吴越此时抬头了,定要被惊得一颤。
出来大殿很远,李忠小声地对皇帝刘祺说道:“皇上,这个承恩候今日怎地如此不识抬举?光记得他的岳丈,不记得陛下您昔日的抬举之恩了。”
皇帝闻言眯了眯眼睛,感叹道:“是啊,估计是朕这两年对他太宽容了,如今翅膀硬了,便学会替自己着想了。”
“皇上,还有那金州镇里的那个祸患......”刘忠接着道,接收到皇上投来的冷然一瞥,忙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