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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么时候了,青松你就别再跟我玩笑了。”钱久旭叹了口气道。
这出卖自己换取东西,这还是第一次。
想着远远的在金州盼着自己回去的海棠,还有早早,气节这个东西,看起来也不再如此重要了。
陪一个月,就一个月吧,总要留着命回去才是。
刘青松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大致猜到了他的决定,心里松了口气。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就不再劝你了。不过,我也要提醒你,这个公孙英如此狡诈,也要防着她在骗你,白白浪费你的时间。到时候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我知道,既然我要答应她,她就一定要先拿出一小部分给我,我再拿给你试,若是能就此解决问题又或者是能寻到相同的材料,那后面的事便不用再做了。”钱久旭点了点头,这买卖先预付定钱的事,他比谁都熟悉。
刘青松闻言笑道:“果然,公孙英再狡诈,那也比不得你,哈哈哈。”
“你先别急着笑了,等我先弄到香料再说吧,就怕她真的是骗我的,我同意了也没有香料,到时候我们又要去哪里寻这香料!”钱久旭心中着急,语气中不自觉便透了出来。
“久旭,你心态稍稍平和些,也别太着急了,要知你这个毒最忌讳这个,你越急,它发作的越快。”刘青松劝道。
“你说得是,我是有些急了。”钱久旭叹了口长气。“我不能死,海棠和早早还需要我。”
“所以你更要放轻松,左右你身后不是还有我么,我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刘青松道。
“是,我应该相信你的医术,之前的毒不也是你给我解的。况且,如今这希望不就在眼前。哼哼~”想起公孙英,钱久旭有几分自嘲地轻笑。
既然都决定了,不等当日过去,钱久旭便遣了下人给小文姑娘传话说,自己答应了她的提议。
下人到小文的屋里的时候,她恰好打开了一个锦盒,里面赫然放着的,是一小节香料。黑棕色的,面上形成了包浆,自然而有光泽,静静地摆放在柔润的棕黄色锦缎中,一点也不突兀。
没错,这就是钱久旭与刘青松正在寻找的香料——**沉香。当初公孙英拿出一些来磨成了粉,用作摄魂,如今只剩下这么一小节。
钱公子既然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必定会要求自己先拿出一部分香料来。公孙英还没想好,这一小节香料要如何给,还是说趁着这个机会,再用一次摄魂?
心中隐隐起了些骚动。公孙英不能确定,再用一次摄魂到底能不能成功。她只知道,上次之所以没成功,那是因为钱久旭是清醒的。
她如今连自己都不能做,只能躲在小文的躯壳里苟延残喘,除了公孙浩,张文翰便是她心中唯一的寄托。
公孙家的船运也因为平江王的事,受到了朝廷前所未有的打击,很多航线都被强行关闭了。
浩儿如今也长大些,很多是非都能分辨,不会轻易被人左右,相信再过个几年便可以独当一面了。
想到这些,公孙英将锦盒中的香料拿了出来,找来了特制的工具,将这节香料磨成了细细的粉末,一分为二,各自放进了小瓷瓶中。
不管成与不成,她还是想试一试,有了这些,也足够了。
翌日一早,钱久旭果然又过来寻了她。二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利益交换,各取所需罢了。
钱久旭拿了一小瓶香料回去,也答应了她的要求,每日一早都会过来陪着她。
公孙浩的院子里
刘青松自从钱久旭出门就焦急又激动地在院子里转着圈圈,直到钱久旭回来,老远地,人还没进院子,便迎了出去。
“如何了?”刘青松询问道。
“嗯”钱久旭笑着点了点头。
刘青松差点没和公孙浩一般,笑得跳起,只在原地激动地往空中击了两下掌。
“走,咱们快进去。”
刘青松一手揽着钱久旭的肩膀,半推着他回了房。
“快,将你那个什么劳什子香料赶紧拿出来让我瞧瞧。”一进屋,刘青松便有些等不及了,直嚷嚷道。
钱久旭这才笑着将怀里装香料的瓷瓶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他也猜不透,此次的事为何会如此容易。
难道公孙英真的就只是为了与自己相处一个月,好好怀念怀念张文翰?
以他对公孙英的了解,他觉得事情恐怕并不会如此简单。但事实摆在眼前,香料也拿到手了,又由不得自己不信。
“青松,你快看看,这是个什么香料?我刚刚闻了闻味道,确实与我之前闻的那个很像。
当然,并不排除,她重新寻了个别的香料糊弄我玩。最好赶紧调制出解药来给我用用,看看有没有效果。”钱久旭将装香料的瓷瓶放在了刘青松手里,如是说到。
刘青松接过瓷瓶,将其中的粉末到了一点出来,先是在鼻前嗅了嗅,又在手指上捻开了。
“这确实是自行改良过的沉香。”刘青松皱着眉头说到。
“沉香不难寻,就是这自行改良过的,只怕是再难寻到一样的了。你等着,我这就去调试一下,晚上便能出新的药。”
刘青松说着,拿着瓷瓶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钱久旭拿到了香料,心中高兴,恰好今日无事,便想着还是陪公孙浩在这府中转转吧。
公孙浩大了,并不像小时候那么贪玩了,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每日要练字、温书,吃过午饭,才能自己玩一会儿。
虽然母亲不在,但她的叮嘱,公孙浩一刻都不敢忘,一直以来都自己约束着自己。
钱久旭来寻他时,他正在房中练字,一个人静悄悄的,看起来孤独又落寞。
看着他一脸欣喜地告诉自己,这个习惯是母亲走之前吩咐的,他一直保持到了现在,一日也不曾偷懒。
本是讨巧卖乖的话,在钱久旭听来,却是如此的心疼。
这个可怜的孩子,从小便没了父亲,母亲虽在身边却从不敢相认,虽不是孤儿,却胜似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