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刚喝的合卺酒吗?”海棠惊讶地问。
“嗯”钱久旭笑着点了点头。
海棠伸手将酒壶接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想喝这个?”一边往桌边走去,一边打开壶盖闻了闻。
果然,一股甜香涌了出来。海棠吸了一口,欣喜地笑了。
也不知怎的了,她平日里也不是贪酒的人,偏今日,特别想喝酒。
大概是心里慌慌的,总觉得落不到实处。想喝点酒,让自己晕晕地,好压下这股慌乱。
将酒壶放在了桌上,海棠坐了下来,疑惑地看着钱久旭:“没有杯子吗?”
钱久旭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都是悄悄带的,哪里还能匀出手来拿杯子?”
海棠皱眉叹了口气,盯着酒壶看了一会,“算了,就这样喝吧。”
顾不上自己样子好不好看了,反正以后过日子,什么样子钱久旭不也得适应吗?
如是想着,端起酒壶,仰起头,张开嘴,就着壶嘴就往里倒。
一下子喝了满满一大口,果然,冰冰凉凉的,甜甜的还带着一丝清爽。
真是痛快!!
海棠长出了一口气,仰头又喝了一口。
这时她发现钱久旭正坐在对面,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你要不要来一口?”将手中的酒壶递了过去。
钱久旭没答话,伸手接过了酒壶,也和海棠一样,仰头喝了一口。
因为倒得有些急,些许微红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下来,划过喉间白皙的突起,最后隐没在了胸前的衣禁里......
海棠慌乱地收回来眼光,突然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胸口也像揣了个小兔子似的,胡乱地跳起来。
忙伸手捂住了脸,果然,脸上烫的厉害,也不知是否红得厉害?
想起屋里似乎备了梳妆用的镜子,海棠“呼”地站了起来,一个不注意踩到了衣裳,“啊”地尖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只听屋里“噼噼啪啪”的,似乎是绊倒了板凳,酒壶摔碎的声音,还伴随着钱久旭的一声闷哼,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自己悬在了半空。
海棠忙睁开了眼睛,只见钱久旭正一只手艰难地拉着她,眉毛皱得死紧,似乎正在忍受着什么。
想起他虚弱的身子,忙就着这个劲,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关心地问道:“怎么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钱久旭这才捂着腰侧,苦着脸道:“我疼。”
刚刚他为了抓住海棠,被桌角撞到了腰,真是疼的厉害。
此时窗外的桃树下,老夫人派过来听房的老妈子,捂嘴偷笑着。
这新娘子生得怪漂亮的,当时揭开盖头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怪不得堂堂的钱府少爷,虽说身体弱些,也不至于要娶个农户女,原来是因为这个。
实没有想到,这少爷平日看着似乎是无关风月的一个人,私下里却是个风流的。
人家平日里那是眼光高,一般的女子可入不了他的眼。
听着屋里动静挺大的,这少爷毕竟没沾过女子,碰到喜欢的,难免急了些,这不有些受不住了。
老妈子臆想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容收也收不住。
屋里,海棠牵着钱久旭慢慢走到了里屋,将床上的东西一股脑地用床单包了起来,丢到了一边的塌上,拉着钱久旭坐了下来。
“真的很疼啊?”海棠认真地问道。
“嗯”钱久旭点了点头。
其实这会儿好多了,当然,不妨碍他借机装装可怜。
刚撞到的时候,他觉得胳膊似乎都麻了,几乎拉不住海棠,硬是咬着牙撑着的。
“那你把衣服掀开,我看看如何了?”海棠不自觉地出口道。
见钱久旭顿了一下,略带惊讶地看了过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羞红了脸,低下头,盯着脚上的绣花,吞吞吐吐道:“那个,其、其实,我、我......”
“我知道的,娘子是关心我的伤势......”钱久旭忙出言打断了。
伸手解开了腰带,将衣裳一件一件脱了下来,直到只剩下贴身的中衣。
海棠这才慌乱地眨了眨眼睛,让自己镇定些,转过头,伸手轻轻地掀开中衣看了看,果然,腰侧有一个鸡蛋大的红痕。
不过钱久旭看着瘦弱,没想到身上看起来倒不是太瘦,并不是自己想的皮包骨的样子,反而颇有些肉。
“如何,可严重?”钱久旭声音轻柔地从上方传来下来。
惊觉到自己刚刚想远了,海棠慌乱地松了手。
“是、是有些严重,估计要擦点药才能好得快些。”
“好,我明日让他们备些。”钱久旭道。
海棠也跟着点了点头。
屋里一时间陷入了静谧之中,渐渐只听到二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钱久旭衣裳已经脱了,也不能总干坐着,此时微微觉着有些凉意。
“娘子,不如......我们安置吧。”钱久旭笑着道。
海棠低着头,并没有答话,头越来越低。
钱久旭伸手碰了一下海棠的肩膀,“娘子?”
海棠猛地惊醒过来,抬头咧开嘴笑了笑,“安置,哦,安置。”栽倒在一边。
钱久旭惊了一瞬,接着苦笑起来。
他这个洞房花烛,可真是特别。
自己弄巧成拙,新娘子大概是被他灌醉了。
叹了口气,将海棠的头冠取了下来,给她慢慢除去了身上的衣裳,一层又一层。
终于脱得只身下贴身的里衣了,钱久旭突然愣住了。
这是?
这里衣上绣的,分明是“秘戏图”!
知道自己要成亲,特意让云山去寻了的,好几本,他都仔细看过了。
这个图,他最熟悉不过了。
看着熟睡的海棠,钱久旭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把她移到了里面,拉过被子一起盖上了。
屋里的红烛燃得正旺,将床前装饰锦带的影子投射到了帐子上,摇摇晃晃的,身旁的海棠身上一股若有若如的甜香传了过来。
钱久旭渐渐觉着烦躁难安,一股难言的热意顺着从丹田涌了上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将帐子一股脑都放了下来,待身上有些凉意了,才慢慢地又钻了进去,又往床边靠了靠,特意离海棠远了些,这才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