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您算钱,如何?姜师父,你传授给我的枝接的方法我还不会用,不如您亲自教一下小辈吧。”海棠说道。
姜云一听有钱,眼前一亮,这买卖可以做,反正就是几根枝条的事,截下来还能再长。“成。”立刻应了下来。
“哎,可惜了今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恐怕要等到明年了。”海棠皱了皱眉,叹息道。
“谁说只能春天接,如今是九月,这桃树也能接活。”姜云突然想到了自己最近正在琢磨的芽接,不如就借小丫头这里试一下。“我这里有一新法,和枝接极为相似,接活了你再给我银子。不成就明年春天再接,如何?”
这下正中海棠的下怀,她还觉着明年春天等的时间太久了呢。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
姜云也是利索的人,既然讲好了,将外面的花一收,立刻从自己的树上截下了好多带芽的枝条。带好了工具,跟着海棠她们就出了门。
不多会,三人便到了后山的桃林。
随意挑了两棵树,姜云将这两棵树的枝都截了下来,只留下了枝干,划开一部分树皮,从带来的枝条上取了牙下来,放了上去,并在外面用牛皮纸裹了许多圈,最后还在树枝上方罩了个牛皮纸袋。
接着又是其他的枝干,海棠和平儿也学着他的样子,在另外一棵桃树上做了起来,一直忙到了下午,几个人刚刚忙完,纸袋也全部罩好了。
“要注意,这里千万不能进水。差不多十几天的样子,应该就能知道能不能活了。”姜云走之前严肃地叮嘱道。
海棠和平儿都认真地听着,将注意事项都记了下来,本来还想留姜师父吃晚饭,无奈人家非要回去看他的花,只好作罢了。
忙和了一天,二人都有些累,回家吃完饭,早早地睡了。
月光透过屋前紧实的篱笆,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道细长的黑影。将那蜷缩成一团的黑影,恰恰盖过。
一个人,弯着腰,沿着不高地篱笆,正慢慢地往院子侧面的墙根移动。这个人正是范安,白天他佯装着妥协了,打听清楚了母子二人住的屋子,实则想晚上偷闯进去。
如今这般猥琐,实在是怕惊动门口地那只大黄狗。
乘着大狗睡着了,他几步小跑着到了墙根,恰恰避开了黄狗的视线。向上一跳,双手扒住了墙头,双脚在墙上使劲蹬了两下,后腰再一使劲,便爬了上去,又一个翻身便跃了进去。动作熟练至极,看样子便是常做的。
几步来到二娘母子的门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刀,几下就挑开了门,摸了进去。
屋里很黑,范安原地站了一会才适应过来,找到了二娘睡的地方,掀开被子便钻了进去。
二娘睡的正熟,猛地让人抱住了,动弹不得,吓得睁开眼便要尖叫,被范安一把捂住了嘴。
“是我。范安。”
二娘这才松了口气,慢慢平息下来,摆了摆头,“呜呜呜”了几声,示意范安松开自己。
“你怎么偷跑回来了?”二娘压低声音,用气息小声问道。
“我舍不得你。”范安道。
“油腔滑调,我可是答应了大娘要将你送走的,你这去而复返的,我要如何交代。”二娘拧着眉,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不用交代,交代什么,我既然选择现在偷跑回来就是要瞒着她们的。”范安道。
“那万一被发现怎么办?到时候叫我如何面对大娘。”二娘有些急了,急促地说道。
“怎么会被发现,我明日鸡不叫就走。”范安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了,我好不容易翻墙进来的,别总说这种扫兴的事。”
范安按着二娘躺了下去,盖上了被子。
二娘听他如此一说,稍稍放心了些,又挣脱不开,只能由他去了。
翌日,二娘一早醒来,范安果真不在了,这才松了口气,和往常一样,梳洗穿戴好了,便出了屋子去灶房了。
过了没多久,大娘、海棠、平儿就都起身了。直到吃完早饭,大家也和往常一样,各忙各的,没有任何变化,也没人多问一句,二娘这才放心了下来。
只有大虎,晚上睡觉之前,特意交代了一句。“娘,你昨晚睡觉总挤我,还说梦话,我都没睡好。”
二娘愣了愣,干笑着答道:“快睡吧,你睡着了还记得这些,定是将做梦梦见的事当成真了。”将大虎糊了过去。
其实二娘心里在想,今晚范安不知会不会来?
她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期待。
夜色渐渐深了,二娘想了又想,总是没有锁上屋门,靠在床头等着范安,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范安果然又来了,他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看着斜靠在床头的二娘,勾起了嘴角。
这个二娘,果然心里是有他的,还一贯爱口是心非,嘴上说的让自己不来了,这不还特意等着自己。
范安心中在这一刻从没有过的温情,静静站在床头,将二娘好好的看了看,伸手欲替她将外面罩着的衣裳除了,却不小心惊醒了二娘。
二娘只惊了一瞬,便很快回了神,“你来了。”看着他笑了笑,伸手将他脱了一半的外衣除去。“你......啊”
她这个动作一下触动了范安某个蠢蠢欲动的神经。他坐在了床头,看着夜色朦胧中娇艳的二娘,一把将她抱住,对着那一张一合的两片红唇亲了过去......
一阵或急或慢地折腾后,二娘匆忙地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大虎,松了口气。抱住了范安,一根手指在他鼻尖轻轻地划着,看着他随着自己手指不断轻颤的眼睑,将头埋在他肩头,偷偷地笑了。
“你刚刚也太急了,要是弄醒大虎,看你要如何?”二娘娇问道。
范安半眯着眼,此时快要睡着了。“恩,不会的。他睡觉死着呢,我知道。”呼吸渐渐绵长了起来。
二娘看着睡着地范安笑了笑,转过头,盯着黑黑的屋顶看了半晌,激.情退去,那种对生活的恐惧又浮上了心头。
范安总这样偷偷地来,第二日又偷偷地走终究不是个事。还有他白天到底在哪儿,又是如何生活的,自己居然都忘了问。
也不知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二娘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范安,抽出了自己的手,起身将衣裳都穿好了,又往里面靠了靠,挨着大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