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钱久旭已经将海棠推到了门口,屋里他一个人不太方便进去,看到终于进来一个能帮忙的人,忙招呼道:“平儿,你过来帮下忙。”
二人一起将海棠弄到了炕上。
海棠闹了一会,本来有点累了,此时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这才消停了。
“平儿,海棠今日是怎么啦?怎么大早上的突然喝醉了?”钱久旭出了屋里,这才活动**子,出了口长气,问道。
“喏”平儿指了指墙角的一排陶瓮,“这是我们自己酿的桃子酒,好像还不错,海棠尝味道,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桃子酒?是用桃子酿的酒吗?”
钱久旭闻言挑了挑眉,果酒他知道,五味楼里就有卖的,钱家也有专门的酒坊酿梅子酒。不知道海棠她们酿的如何?
“我能尝尝吗?”钱久旭问道。
“当然能。你稍等,我去拿个杯子。”平儿听说他要尝眼睛一亮,钱家经营的生意多,钱久旭见的世面也广,没准能给自己和海棠提供点有用的意见,忙不迭地跑去准备了。
平儿给钱久旭和云山各弄了一杯。云山一口喝了,直嚷嚷着好喝。钱久旭抿了一口,半天没说话。
“如何?”平儿等不及了,在旁边问道。
“尚可,可以在五味楼卖。”钱久旭睁开眼,答道。
“你是说镇上最大的那个五味楼吗?”平儿眼睛一亮,好奇地问道。
“当然,那五味楼就是我们钱家的产业。”云山在旁边抢着答道,一脸自豪。
“就是不知道你们有多少?量太少,恐不太好卖。”钱久旭沉吟道。
“如今只有这两个大半瓮,那边的你们也尝尝,可能差点。”平儿换了个陶瓮,又给二人一人舀了一杯。“不过我们材料都有,还能再酿,粗略算了一下,出个十瓮应该问题不大。”
钱久旭细品了品,确实略微有些不同,不过还好。这酿酒本来就会有细微的不同,客人的偏好也不大一样,只要口感好,问题都不大。
“量够就好。你们拿一壶酒去五味楼,我会交代下去,给你们定个价,日后每月按时送来便可。”
钱久旭目前打着海棠的主意,正愁没机会多点接触,这下正好。
钱久旭私下寻思着,这段时间多去五味楼看看。
“如此,我和海棠多谢钱少东家了。”平儿高兴地行了一礼。
“客气什么,也就是你们酿的好,我又没给你们开小灶。”钱久旭笑道:“再说,凭着我和海棠的关系,这也是应该的。”
什么关系?平儿闻言好奇地看来过来,就差问出口了。
可惜钱久旭并不打算多说,话说到这里便打住了。
这里都是女眷,钱久旭和云山不便长时间的呆着,便带着云山出了院子,去了停在路边的马车上。
说是等海棠醒了酒,有话要和她说。
钱久旭走后不久,王大娘便带着春妮回来了,一大早她们把家里养的鸡赶到后山抓虫子去了,这会儿还带了些桃子回来了。
听平儿一提,才知道海棠尝酒把自己弄醉了。王大娘笑着摇了摇头,与平儿一起去做起了午饭。
海棠一觉睡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午饭也没有吃。
听平儿说,钱久旭还在外面的马车上一直等着自己。
这才想起自己早上醉酒时的胡搅蛮缠,脸一下子红透了,懊恼了半天。
但人家等了她这许久,也不好不见,只得一脸不情愿地去寻了钱久旭。
钱久旭见她过来了,将云山也遣到了一边,留她单独在车里讲话。
这个钱久旭,整这么大的阵仗,难道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海棠暗自猜测,脸色也凝重起来,自己爬上了车。
二人静静地坐着,谁也没出声。
“海棠”等了好一会,钱久旭突然正色道:“你我有肌肤之亲,你知道吗?”打破了车里的静谧。
海棠等了半天,等来了这么一句,先是怔住了。她原以为是有什么正经的大事。而后,脑海里想起了柴房的那个早上,脸轰一下红了。“什么?”
“柴房的那天晚上,你……非礼我了。”钱久旭看她的样子,便猜到她应该是想到了,又加重了语气。
“什么?我怎么没映像。”海棠满脸通红,心中又羞又慌,故作镇定道。
“你应该是中了药,所以才非礼我的。”钱久旭继续说。
“……”海棠低垂着眼睑,没有答话,心里早就翻了天。
中了药?难道是……那天晚上在伯府和世子喝的那个酒。
到底是哪里的药,分明已经吐了大半,怎么过了两日还会有反应!海棠心里愤恨道。
也不知那晚自己是如何对钱久旭的?想到这里,海棠懊恼地用手捂住了脸。实在是没脸再看人家。
“你准备怎么办?”钱久旭又问道。
“什么怎么办?”海棠闻言愣了愣,拿下了手,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你非礼了我,难道不准备负责的吗?”钱久旭此时气愤地说道,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负责?”海棠哭笑不得,“我是女子,你是男子,分明是我吃亏。怎么让我起责来了?”
“我手脚都被捆着,明明是你非礼的我。谁做事谁负责,难道不应该是你负责吗?”
“好”海棠被逼的无法,出了口长气,有些恼怒道:“就算是让我负责,怎么负责,难道娶了你?”
目的达到,钱久旭闻言狡黠地笑了,“娶自然是娶不了,当然是非我不嫁了。”
“也就是说,你可以不娶我,而我确要非你不嫁,你是这个意思吧?”海棠越想越气,态度也不好起来。
钱久旭一听,这话到这儿已经够了。再让她解读下去,自己真就成了浪荡公子了,忙收回了话头。
“当然,我作为男子,虽然是你非礼的我,这个责任还是要承担起来。所以我也非你不娶。”
我非你不嫁,你非我不娶。这分明是逼婚的意思。
海棠突然明白了过来,刚刚因为怒火淡下去的羞意又涌了上来,脸刷一下全红了。
“这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哪有自己定的。”海棠慌乱地搪塞道。
“你这里点了头,我就去你家提亲。到时候你别跳出来反对就行。”钱久旭道。
我哪儿敢啊?我反对你万一将这事抖出来不还是得嫁,还坏了名声,我有那么傻吗?
海棠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只知道钱久旭如果拿那事来说,自己确实十分被动。那还有什么心情去思考自己愿不愿意的问题。
钱久旭见海棠低着头,好半天没说话,也觉着自己这样逼她,确实不大好。“那个,我之所以单独和你说这事,就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底,以后出门在外多注意下,毕竟是有主的人了。”
“哦”海棠还能说啥,小辫子让人家拽在手里,只能说啥是啥了。
再说,自己也不是那见到个好看的男人就不管不顾的人。
之前,世子那样的人才,自己不也狠心割舍了。
想到世子,海棠觉得心里的伤疤虽已经好了,但还是会时不时的疼一下。
至于其他人,比钱久旭有钱又好看的男人,目前还真没发现。
话说回来,这钱久旭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到早上自己离张屠户近了点,不高兴了?
想到此处,海棠不怀好意地调笑道:“怎么?你钱少东家娶不到媳妇了?打起我的主意来了。难道是对自己没信心,吃醋了?”
钱久旭见她又一反常态,再次露出了上次在马车上相同的神情,一时又忘了答话。
海棠见他那个样子,马上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
也不知为何,自己和钱久旭相处,不自觉地就会放松,露出自己狡黠的一面。
一般情况下,自己还是表现的既成熟又稳重的。
“那个,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海棠紧了紧嗓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什么,你刚刚挺好的。”钱久旭温和地笑了笑,“本来就不大,何必装的那样老成。”
“你刚刚所问,我也能回答。”钱久旭顿了顿,看着海棠,眸子里满是认真,“其实我这次找你,真的是我被逼婚了,我也确实是在打你的主意。
虽然对你,我有几分欢喜,但是还远远没到吃醋的程度。
不过,我想娶你的心,是真的。我是真的想和你结为夫妻,好好走下去的。”
海棠闻言再次的愣住了,今日才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惊到。
既然人家钱久旭那样认真,海棠也开始认真思索起自己和他的关系起来。
目前来看,这个人除了身体差点,其他方面倒是真的不差,配自己是绰绰有余了。
这么说来,这门亲事,还真是自己赚了。
至于喜不喜欢他,海棠暂时没发现自己有什么讨厌他的地方,这应该就够了。至少和他在一起自己还能放松下来。
海棠心里大致评判了一下,认为自己嫁给钱九旭,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海棠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你说。”
“我们成婚后我还能自己做生意吗?”海棠可不想一辈子困在后宅,天天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斗来斗去。
既然都问到了婚后生活了,钱久旭心里已然明了,海棠这边是差不多同意了。
笑着答道:“当然可以,我们钱家本就是商贾,我身子又不好,恐怕到时候多的是劳烦夫人的时候。”
海棠轰一下脸又红了。“谁是你夫人!”
钱久旭今日事情办成了,十分高兴,便也放纵了些。“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自然是夫人你了。”说着还抱拳行了一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