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她们二人寻思着,既然现在猪食不愁了,就多抓几只猪仔喂。
这次她们卖了猪后,一口气准备抓八只猪仔,老何家一下子没有那么多,另外又添了一家抓的,也是二百文一只,一家抓了四只。
现在她们潲水够,小猪仔长得飞快,不到一个月便移了出去。主要是猪多了,猪粪也多,还吵,再养在院子里得不偿失。
晚上的时候,也不知怎么了,大黄猛叫了一阵。
海棠惊地坐了起来,出了屋子,偷偷躲在院门里往外看,外面静悄悄地,什么也没瞧见。没听见猪叫,大黄也不叫了。
海棠想也有可能是路上突然过人了,便没有当回事,又回去歇着了。
这样又过了不到一个月,眼见着上次抓的猪就快要出栏了。
老徐头送潲水来的时候告诉她,自己只收到了两桶潲水,还是“五味楼”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特意留给他的。
细问才知,附近的村子,也不知从哪里打听的,收潲水能养猪这个事,全部都跑到镇上收潲水。
突然之间,镇上的潲水倒成了抢手货。
老徐头年纪大了,哪里抢得赢那帮人,争抢中还被碰伤了手。
只有“五味楼”,坚持以前是谁收,现在还是谁收,这才留了两桶下来。
其实海棠和平儿她们心里有数,这一天迟早要到来,只是没料到会来的这么快。
目前只有五味楼一家的潲水,再加上自己和平儿去山上割些猪草混在一起,倒是能养个七八只。
只是像这样两岔茬的交替着养,大猪配小猪,差不多一茬起桃林,海棠来了劲,现如今差不多该结桃子了,不如去看看。
吃过了早饭,喂好了猪,海棠便带着平儿去了后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桃香,野桃树上结了不少的桃子,就是个子不太大,中间一条缝,见着阳光的那一边,泛起了胭脂般的红晕,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海棠和平儿一人摘了一个,皮上毛有些多,用手搓了搓,啃掉了表皮,一股桃子的清香扑面而来。二人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嘎吱”一下,下来一大块,是脆脆的,不太甜,微微带了点酸,但是桃香味很浓。
海棠想应该是时间还没到,再过一阵应该能红的好些,就会更甜了。
这桃子也不错,不如摘回家当零嘴吃。想起家里爱吃的春妮,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用事先带的布袋,一人摘了一袋子。
桃子毛多,虽说洗净了,海棠只吃了两三个便觉着心里扎的慌,便不敢再吃了。
平儿和王大娘也是,每人吃了三个便歇了。
春妮一向爱吃,可能是吃过的好吃的太多了,又喜欢吃甜的。这桃子似乎不太对她的胃口,两个都没吃下便也不吃了。
看着剩下来桃子,一袋子根本没动,另一袋也刚刚动了个小窝。这果子不能久放,就这样丢掉又实在太可惜了。
怎么说也是能吃的东西,虽说现在稍稍富裕了,不至于吃不饱,但也不能这样的浪费。
海棠想着,桃花没了,不如将这些桃子按着酿桃花酒的方法酿成桃子酒。
她将此想法说与平儿听了,平儿也十分赞成。
首先家里的银钱主要靠养猪维持着,养猪又要有充足的潲水,这点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
虽说目前还能勉强维持,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断了。
万一她们收不到潲水,全靠山上的猪草,也就能养两三只猪,出栏还慢,根本难以维持日常生计。
如今她们迫切需要另一个赚银钱的途径,乘着养猪还能维持,先尝试起来,等到成熟了,才能看到银钱。
这样就算万一养猪不成了,也能靠着酿酒维持家里的生计。
况且酿酒这个活,不比养猪,只要她们掌握了材料的来源,和相应地工艺,就不愁不能出酒。再托个好的卖家,长期合作下去,的确是一个能长久经营的好方法。
吸取了养猪的教训,她们先去了官府,将后山租种了下来,保证这片桃林的桃子能属于自己。因是山地,倒也便宜,每年二两纹银。
因山里面长期驻扎着军营,西山一直是朝廷的地,不能售卖。而百姓可以将其租下来,每年付出一定的银子,种植自己的作物,所得收益也归自己。
去镇上买了陶尊、陶缸、陶瓮、小石碾等器皿,陶尊用来发酵,陶缸主要用来过滤,陶瓮用来储存。大大小小加上运回来一共花费了近二两银子。
将上次剩下的洗净,除掉桃核,用小石碾压碎,装入陶尊中,加入适量的酒曲,搅拌均匀,用布封口,隔天搅拌一次,让其充分的发酵。
海棠心里也没有底,之前在府里,是将酿好的米酒,加入桃花搅拌酿制的。海棠想,桃子本就可生食,捣碎后的汁加入酒曲发酵应该可行。
况且她在伯府有幸饮过一次果酒,就是甜甜的果香带了丝辛辣的酒味,感觉就像将烧酒兑入了果汁中而成。
比起那种方法来,她觉着自己的方法似乎更有可能酿出好喝的酒来。
二人商议了一下,也不能这样干守着。留一个人守着陶尊,另一个人去镇上的四处打听打听,看看人家的酒是怎样酿的,也好取彼之长,补己之短。
海棠在镇上逛了一圈,找了一家颇为热闹的酒馆。
刚进去,便立刻吸引了全屋人的目光。海棠举目望去,这酒馆里一圈,坐的全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
大家只愣了一瞬,又恢复了来时的喧嚣。各说各话,在酒的熏陶下,尽显张狂。也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一时忘记生活中的各种苦闷和束缚,获得一时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