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又笑着递过去一颗,“春妮,你告诉姐姐,屋里还有其他人吗?”
春妮接了过去,“屋里还有一个好看的哥哥,在睡觉,娘让我盯着。”
海棠笑了笑,举起了整袋糖莲子,接着说道,“春妮真乖,姐姐这样讲话很累,我这里还有好多,不然我拿过来给你吃。”
“好啊好啊”春妮笑着站起来,过了一会又沮丧地低下了头,“我娘将我锁在屋里了,门我打不开。”
“这样啊。”海棠虽然早就猜到那个妇人不会把钥匙留个孩子,还是抱着希望想问问看。
此时垂头丧气地撇了撇嘴,坐在了门边。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墙头,看来只能翻墙了。这墙面砌的平整,又高,自己想要爬过去,还真需要费点劲。
海棠顺着墙头看过去,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一旁的马车上。马车停在门口的巷子里,车着跑了出来,还绕着熊老四夫妇转了一圈,突然不高兴了。“你们给我带的好吃的呢?”
颜小花这才想起,光急着回来,把这事给忘了。讨好地笑了起来,“春妮啊,娘忘记了,明日一早就带你去买啊。”上前将春妮拉进了屋里,以防她当场耍赖,闹了笑话。
院子里只剩下了熊老四和海棠。月光阴冷地洒落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投影出两个长长的黑影。
熊老四看着娘俩手牵着手进了屋子,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春妮没出什么事,不然可不知如今是个什么场面。
转头看了看海棠,才勾了勾嘴角,半笑不笑地说道:“还好,你没笨的用春妮威胁我们。”
海棠愣了一瞬,原来他在担忧这个,嗤笑了起来。“用几岁的小娃娃做挡箭牌,这还真不是我做的事。”
熊老四心里有了几分佩服,这个女子危急时刻还能坚守原则,确有几分狭义风范,和自己的行事风格颇有几分想象。
这时,赖头蛇哼着小曲,醉醺醺地进了院子。一打眼,就瞧见了海棠。
“哟,熊老四,怪不得着急回来,原来这屋里藏着个美娇娘呢!”
赖头蛇一脸淫笑围着海棠转了个圈,“啧啧啧”,咽了下口水。
海棠只觉得这人一身酒气恶心地让自己想吐,笑的**裸的,眼光带着钩子,好像要扒光自己的衣裳。忙低了头,往旁边让着,尽量侧身避着他。
熊老四最看不得赖头蛇这样的,皱了皱眉,喝道:“赖头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我留着还有用。”
“赖头蛇!你一双眼睛粘女人身上就拔不下来了,早晚有一天死在这上头。”颜小花此时正好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见赖头蛇就黑了脸。
刚刚在酒桌上,这个赖头蛇尽捡好的说,捧着她当家的,要不是自己盯得紧,估计要带环自己的男人。
“还有你,几杯酒下了肚,别人几句好话倒进耳朵里,就飘上了天,和这么个东西称兄道弟的。要不是我还在旁边,早被他拐到窑子里去了。如今热乎被窝一钻,哪里还会记得家里还有个小的。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呜呜呜~”颜小花叉着腰,指着熊老四的脑门,一顿臭骂。骂完了又哭天抹泪的,哭得像死了亲娘一样,好不凄惨。
熊老四站着没动,任颜小花骂着,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无奈。想了想这矛盾的起源,转头阴狠地瞪了赖头蛇一眼。
赖头蛇怕熊老四,被吓了一跳,觉得头更晕了,讪讪地走远,回屋睡觉去了。
熊老四这才走上前去,扶起了蹲在地上哭泣的颜小花,吸了口气,捏起了嗓音,从没有过的轻柔声哄道:“娘子说的是什么话?我哪里是这样的人。我一向最听娘子话了,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们明日就走,再不和他牵扯,这样行不?”
颜小花这才停止了哭泣,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鼻涕,似模似样地说道:“这还差不多,以后少和这些人往来,咱们一家三口,过自己的日子,不是道:“她将银子都摸走了。”
熊老四闻言皱了皱眉,“既然如此,就将她卖了。”
“对对对,就将她卖了,换些银子,不然亏大了。”颜小花这才眉开眼笑附和道。
这卖到哪里好呢?
熊老四,低头琢磨着。
卖到窑子里,确实能得个好价钱,就是太缺德,他不能干这事。
想了一会,低声道:“就卖到大户人家做丫头吧,我听说镇南的承恩伯府似乎在买丫头,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颜小花听了也赞成,至少还能捞回来点银子。
海棠在旁边听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幸好这两人还不算太缺德,没有想着将自己卖入那脏地方。不过,绕了一圈,又要回伯府,再想出来只怕比登天还难,只希望平儿能赶紧的找到人来帮忙才好。
夜色已深,颜小花三下两下将海棠的手反绑在了背后,丢进了柴房。
柴房里面有稻草倒是不太冷,猛的从外面进来,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海棠手被捆着,只能两只脚慢慢往前挪着。一不小心被个东西绊了一下,摔了上去。
只听一声闷哼。
海棠趴在地上,猜到,这估计是个人,腿下的触感有些柔软还带了点温度。使劲扬了扬上半身,因为头低脚高,扑腾了半天,硬是起不来,直喘粗气。
最后只能用头肩顶着地面,抬起腿,侧翻到一边。
此时眼睛慢慢适应了屋里的黑暗,隐约能看到,面前侧躺着一个人,手和脚都被绑了,蜷缩着,一动不动。
“你是谁?有没有怎么样?”海棠小心翼翼地问道。
心里想着,他指定是那个被抬着进院子的人,也不知怎么样了,别是病的不行了,被自己一撞,直接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