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很快离开韩孚的视线,韩孚撇嘴,若有所思的盯着路虎离开的方向。
车里点闷,叶浅和裴墨泠坐在后座,孟西专心开着车。
看着叶浅微布满红晕的脸蛋,被雨滴淋湿的发丝紧紧贴着女人的嘴角,显得她落魄而无助。
“孟西,开点窗。”裴墨泠吩咐道。
叶浅呼吸一滞,瞧瞧,这人都霸道成什么样了,开个窗都要别人做。
雨丝顺着风飘进车里,外面是黑沉沉的夜,路面的水滩里映着五彩斑斓的光,燥热终于在这场雨里减退一些。
许是因为刚才微微受到惊吓,身旁男人又没有说话,叶浅渐渐变得昏昏沉沉。
车开的平稳,叶浅慢慢合上眼。
……
叶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她顿时全身紧绷,警惕的观察下四周,发现这是一间以白色为主色调的房间,被子是白色的,陈设品也是白色的,唯有不远处的飘窗是灰色的。
这不是在自己的屋里!
叶浅掀开被子,床边是一双全新的女士拖鞋,尺码正适合自己。
先前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换掉,她穿着睡衣,此刻叶浅心里更慌。
她推开房间门,映入眼帘的是铺满灰色毛毯的长廊,长廊顶上挂着一盏盏白的透明的水晶灯,墙壁灰暗,这种白灰交错的场景让叶浅不可抑制的头疼起来。
她是在裴墨泠车里睡着的,那这是哪里……
不知是地毯太软还是自己头太晕,走路时,叶浅竟感觉自己脚下有些虚浮。
走廊很长,但是却一通到头,等走到尽头发现自己正扶着呈半圆形的楼梯扶手,她在二楼。
放眼望去,楼下是客厅,灰色布艺沙发上,男人正襟危坐,他穿着白色居家服,腿上放着电脑正低头处理着事。
裴墨泠。
所以她这是在裴墨泠的家。
叶浅扶着东西准备下楼,头疼,全身无力,她感觉自己的脚越来越软,下楼的时候整个人晃晃悠悠。
“小姐你醒了?!”楼下传来女声。
叶浅低头望去,只见说话的女人大概40岁左右,她正端着茶盘,惊讶的望向自己。
裴墨泠闻言也回头。
叶浅才发现男人头发全部自然垂落下来,细碎的发丝贴在额头,让他少了几分攻击性,眼镜下的黑眸正望着自己。
裴墨泠眼眸漆黑,她望不见底,一个慌神,脚下踩空,叶浅身体一晃,整个人顺着楼梯直接滚下去。
“叶浅!”
裴墨泠皱眉,他立刻放下电脑奔向叶浅,尽管他动作很快,可叶浅还是从上滚到下面,她额头磕在锋利的楼梯边。
裴墨泠伸手抱起叶浅,见她额头和腿上都被磕破而且流着血,他声音低沉道:“赵姨,给云琛打电话。”
鲜红的血顺着叶浅的额头直流,蔓延到叶浅嘴角,裴墨泠心中一紧,他紧接着道:“让云琛赶紧来!你顺便把医药箱给我取来!”
叶浅知道自己受了很重的伤,腿上、胳膊关节处的痛意传来,视线变得模糊,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直接晕倒了。
裴墨泠正在开视频会议,他又突然离开视频里,集团的高层都听清了裴墨泠嘴里“叶浅”这个名字。
此刻他们都在猜想,裴主席嘴里的名字应该是个女人的名字,刚才裴主席着急的样子表明这个女人来头还不小,竟然还出现在裴主席的家里。
“今天的会议暂停,明天再通知时间。”
视频端的众人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裴墨泠下令暂停会议,他们只好怀着好奇心齐刷刷的挂断视频。
纵然心里非常想知道那女人是谁,可他们很清楚,讨论集团主席私生活的后果是什么。
等云琛赶到御景豪庭时,裴墨泠已经把叶浅额头上的血迹处理的干干净净。
“裴墨泠,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找我!”
云琛推开门,就瞧见沙发上躺着的女人,他用力掐掐自己的脸,惊呼道:“我去!女人??裴墨泠!你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人??”
“别废话,她受伤了。”裴墨泠冷冷的看了眼云琛,催促他赶紧医治。
云琛看见叶浅身上的伤后才一言不发的走近她,瞧着叶浅额头的伤和被血侵染的睡衣,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最后诊断的结果就是,叶浅发烧了,还来大姨妈了,这个时候再加上摔伤,真可谓是雪上加霜。
都是成年人,裴墨泠当然懂得“大姨妈”是什么,他问赵姨:“家里有没有能用的卫生巾?”
赵姨尴尬的笑笑:“先生,家里从来没有过女性过来,那东西自然没有的。”
裴墨泠皱眉。
“我想起来了,我应该还有。”赵姨回道。
裴墨泠闻言紧皱的眉头舒展一些。
“给她吃了退烧药,睡一觉就会好,额头的伤也处理过了,五天之内不要碰水,不过这腿上的伤……”云琛顿了顿,意有所指的望着裴墨泠。
这双腿真的太漂亮了,睡衣长度不到膝盖,小腿匀称而白皙,这腿,笔直修长,而下方,是不堪一握的脚。
再加上这巴掌小的脸,因为发烧变得殷红的唇,算得上是绝世病美人了。
“我自己来,你告诉我怎么处理。”
云琛挑眉,是的,裴墨泠的占有欲果然很强,这么美的一双腿,他肯定不会让别的男人碰。
“裴墨泠,这个女人不错啊!”云琛贱嗖嗖的盯着裴墨泠的脸。
“闭嘴,给她处理完了赶紧滚!”裴墨泠道。
云琛这个男人,裴墨泠最清楚,他话语低俗,可奈何已经结了婚,很多时候他也就只有过过嘴瘾,他可是爱屋里那个女人爱的紧。
“切,谁想在你这呆着,深更半夜的,我还想搂着自己老婆睡觉呢!”
夜里,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了。
天亮的时候,天空依旧灰暗暗的,放眼望去,就像等下还要再来一场大雨似的。
风吹起灰色窗帘,屋里白色床上躺着的女人脸色苍白,额头上包扎着纱布,看上病态极了。
赵姨拉开窗帘,望了眼床上熟睡的女人,脸上堆满笑意。
多少年了?
她都快记不清楚了,这偌大的别墅里,终于住进一个女人,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住多久……
昨夜的雨很大,当裴墨泠抱着一个熟睡的女人进屋时,她被惊得忘记说话。
至少说明一点,这个女人始终是不同的。
赵姨把衣服放到床边,轻轻的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女人浅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