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颜芷晴让所有人都出去,留下了绿雪一人。
“王妃,您找奴婢所谓何事?”
“绿雪,你……你阿娘最近找的姑娘家可有合你大哥的?”
绿雪摇了摇脑袋:“没有,阿娘说她找的女子大哥都没看上,哎~”
近来顾嬷嬷想要为自己儿子娶媳妇的消息一出去,就有不少的媒婆上门来提亲了。
顾嬷嬷与周掌柜不是颜家的家仆,再加上周光霁在书院一直得到先生的青睐。
一听到这个消息,不少员外还有书院的先生纷纷找人上门打听。
甚至还有陆家隔壁的李大人府上也派人来打听过,愿意等他高中后,把嫡女下嫁,只是都被周光霁拒绝了。
“那你大哥有没有跟你说过哪种类型的女子是他钦慕的?”
绿雪摇了摇脑袋,过了半响才道:“大哥喜欢那种类型的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颜芷晴心里咯噔一下,这妮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埋怨她吗?
“绿雪,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这段时间嬷嬷忙上忙下的,你知道就告诉我,我要是遇到合适的也好帮帮忙。”
“我知道您是为了大哥好,只是……也许大哥还需要点时间去冷静冷静,绿雪替大哥这些王妃了。”
这样也好,不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光霁哥哥。因为拒绝了他而感到抱歉,于是给他塞了一个人?
她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受了白菱所托才会想打探一下有关他的想法而已。
当然,她也明白他的凌云之志,也许等他高中之后,他的妻子不会是白菱这样的女子,而是京城的大家小姐。
而白菱这样的女子已经只能许配给家仆之类的,就算是现在她把白菱的卖身契还给她,也一样是曾经为奴为婢过。
“绿雪,这件事是我唐突了,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的,抱歉。”
“王妃,奴婢知道您都是为了大哥好,只是现在实在不适合讨论这个,阿娘给大哥说亲也并非他所愿。”
现在周光霁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而绿雪也不小了,于是顾嬷嬷才这样着急的给他说亲的。
“嗯,我知道了,你也不要多想,我只是随口一提。”
那日之后,颜芷晴已经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但是白菱并没有忘记,在跟她独处的时候,曾多次有意无意地提起这件事。
每每到这时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跟白菱交代。
“白菱,这件事还是等光霁哥哥回来再说吧,现在就连嬷嬷也做不了他的主。”
“是。”
白菱深情有些失落,突然像蔫了的花朵一般。
也许是白菱看出了她的纠结,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再提起过周光霁,仿佛已经把那件事给忘了。
这些日子里,即使是宫里的女史离开后颜芷晴也没有懈怠,一有空闲就书不离手。
古话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她不奢求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黄金和美女,只求能增长些知识。
加上她刚刚接管了王府的中馈,要她过目的是不少,忙忙碌碌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王妃!”绿雪从外头闯进来,看到坐在桌子前认真看书的颜芷晴,立马放慢了脚步。
她放下手里的书,叹了一口气,这绿雪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还是一样的冒冒失失。
“何事啊?”
绿雪提溜着大眼睛,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颜芷晴会意,挥了挥手,让她们全部都下去。
“好了,她们已经下去了,你有什么就说吧。”
“王妃,我大哥回来了,想要见你一面,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颜芷晴激动地站起来:“你是说光霁哥哥回来了?可是他上次回来不是还没有多久吗?”
“嗯,就是阿娘给大哥写了信,希望他能回来商量商量他的亲事。”
半个时辰后,王府的后门停了一辆小马车,从后门走出两个小厮,左右看了一眼后,两人上了马车,很快马车离开了晟王府后门。
马车离开后,后门出现了一道身影。
“呦,这不是王妃身边的白菱姑娘吗?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突然想起的生着吓了白菱一跳,一回头,发现自己的身后站着一抹高大健硕的身影,此人正是后厨的王妈妈。
白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王妈妈您真的是吓死我了,我只是想要后门看看我家里有没有人来看我,都给您看到了。”
“探亲可不是现在,我们府里规定,每月的探亲日可是十五这天,这距离十五还有好几天呢。”
“是啊,可是我阿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脸到我了,就趁着跟着隔壁大叔进城的功夫来了,也不知道到了没有。”
王妈妈笑了笑就离开了,这府里的下人偷偷见亲人这种事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白菱看到王妈妈离开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好没被其他人看到。
目光有继续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王妃她们这偷偷摸摸的,到底是去了哪里?
上了马车的两人,一个人首先摘下了帽子:“王妃,奴婢帮您把帽子摘了吧,有点热。”
另一人很快就自己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张白皙的芙蓉面。
这两人正是颜芷晴和绿雪主仆两人。
一路颠簸,不久后,就驶入一间茶楼,颜芷晴在绿雪的掩护下进入了包厢。
一进去,就看到一人正背对着门口而坐,一听到动静,那人就回过头来,正是一个多月没见的周光霁。
周光霁看到颜芷晴脸上一喜,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顿,仿佛想到什么一样,苦涩一笑:“草民见过晟王妃!”
“光霁哥哥,快快请起。”
“多谢晟王妃。”
颜芷晴一僵:他们现在已经变得那么陌生了吗?已经自称草民了,看来他们之间已经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了。
“光霁哥哥,你们永远是好朋友,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你不用这样称呼我的,可以……”
周光霁出言打断了她:“不,无论是小姐还是晟王妃,规矩都不能乱。”
从一开始,她是小姐,而他只是她乳母的儿子,两个人之间本就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