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月是个穿越者。
这一点在苏小月说她不叫林筱筱而是苏小月的时候江桥就已经想到了。
或者说在这之前江桥就曾经怀疑过她的穿越者身份。
甚至都不是怀疑,江桥很确定。
尤其在接到卢伟的电话之后。
现在苏小月的穿越者身份是确定无疑了,那林筱筱又是谁?
或者换种说法,苏小月这具身体原本的名字应该就是林筱筱,那林筱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恐龙遍布的侏罗纪里?
正常来说,这个时间连猴儿都还没出现呢。
人又是怎么来的?
这不科学啊!
“你来这里多久了?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啊?”江桥问道。
他很好奇,苏小月是怎么活下来的。
毕竟她是人类,在那些凶悍的肉食恐龙面前真的就是一盘菜而已。
“三天。”苏小月回道,“刚开始的时候,我有一把银白色的长弓。”
“那把弓很奇怪,它是没有弓箭的,只拉弓弦就可以射出去一道威力巨大的光箭。”
“靠着那把弓,我活了下来。”
“后来,有一只大怪……大恐龙,一直追着我,慌乱中我把那把弓给弄丢了。”
“哦!对了!那只大恐龙,就是你刚才用石头砸死的那个。”
奇怪的弓?
不用弓箭就能射出威力巨大的光箭?
这有点儿科幻啊!
看着江桥疑惑的眼神,苏小月赶紧解释:“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也觉得那弓很奇怪。”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那把长弓的用法就长在我的脑子里一样,我拿过来就会用。”
魂穿。
本体记忆。
江桥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同是魂穿,自己是没有这个吃草的恐龙之前的记忆的,但苏小月好像有。
那如果苏小月拥有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为什么她不记得林筱筱这个名字?
或者有没有可能她其实并没有林筱筱的记忆,但她有关于这个世界的基础认知?
比如,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类?
比如,这个世界的科技和文明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
江桥开始有些兴奋了。
“你还记得什么其他的事情吗?”江桥急忙问道,“比如其他的人,或者事,或者一些不属于你的,奇怪的记忆?”
苏小月的眼神有点儿放空,缓缓摇了摇头:“我就只记得那把弓。”
“对了!被那只大恐龙追的时候,我好像本能地想去找一个巨大的铁鸟,那个铁鸟会飞,会喷火,还有个门可以进去。”
“我就是想找到那个铁鸟,进到那个门里去。”
……
苏小月还在说,但江桥的心却被她说的那个会喷火的铁鸟紧紧抓住了。
会喷火,飞得很快。
和沙罗说的,会不会是同一种?
根据苏小月的描述猜测,应该就是飞行器之类的没错了。
所以,苏小月的本体也就是林筱筱,她是一个外星人?
越来越乱了!
江桥又引导性地问了苏小月一些问题,但苏小月好像就记得那把弓和飞行器,其他的就啥也不记得了。
这让江桥有点儿失望。
不应该是“头脑一阵刺痛,然后这具身体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吗?
咋就记得这点儿东西呢?
不过想来也是,自己还不如人家呢!
魂穿恐龙这么多年,不也啥都不记得吗?
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被其他恐龙当成傻子这么多年。
江桥看了看进化图的系统,任务完成的倒计时只剩下半个多小时了。
还是先把契约签了吧!
“这个是不是你的?”江桥从嘴巴里吐出来已经碎成两块儿的玉佩,拿给苏小月看。
拿出来的时候,玉佩上不免会沾上一些江桥的口水。
所以江桥还贴心地在身上擦了擦。
虽然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
苏小月看到这个玉佩愣了一下,然后就赶紧摸了摸脖子。
“你怎么会有我的玉佩?它变颜色了?”苏小月尖叫一声,一把从江桥手里把玉佩夺了过去,“你把它弄坏了?”
“不是,你听我说。”江桥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其实这玩意儿为啥会碎掉直到现在江桥也不清楚到底是咋回事。
回头想一想,大头肯定只是赶巧了。
但严格说来,这东西确实是坏在了自己的手里。
借着这个机会,江桥就给苏小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讲了一遍。
当然,卢伟的事儿没讲。
主要怕她更晕,毕竟一个穿越给她讲明白江桥就已经心力交瘁了。
沙罗的事儿也没讲。
毕竟不熟。
听江桥说完,苏小月睁开眼睛愣了好半晌这才喃喃自语道:“所以说,你其实不是恐龙,你和我一样都是人类?”
“嗯!”江桥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千方百计救我,是为了给我当坐骑?”苏小月又问道。
“嗯!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是……”江桥解释道。
但话还没说完呢,苏小月就飞快地摇了摇头,语气也变得十分坚决:“不行!绝对不行!”
啊?
江桥原本是想和她打个商量,说坐骑就是个称呼,你累了我可以抱你走,你要觉得不习惯我背着你也行。
但别真把我当坐骑用,我毕竟是个男人,要面子的。
结果话还没说完呢,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好尴尬哦!
看江桥一脸的苦瓜相,苏小月赶紧又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你。你救了我,我能帮你自然是要帮的,但是唯独坐骑这事儿,真的不行!”
“为什么啊?”江桥疑惑问道。
苏小月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这才说道:“因……因为,你……你才是我的主人!”
“哪里有主人给……,给下人当坐骑的道理啊!”
啊?
江桥更不懂了。
“能让玉佩褪去血色的人,就是我的主人,”苏小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江桥的眼睛,认真说道,“我师父说的。”
“我的故事会比较复杂,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要又觉得我骗你什么的。”
“我苏家世代在朝为官,祖父供职御史台,父亲也官至太常寺少卿。我六岁那年,祖父因太子案被牵连入狱,苏家全家也因此被流放至岭南。”
“去岭南的途中,祖父冤死于大理寺,我父母双亲也身染重病,昏迷不醒。”
“我一个六岁的孩子,成了当时苏家的主心骨。”
“偏赶那个时候,一伙儿贼人打劫了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