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希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田毅翼二人的婚礼现场的。
她出来的时候非常狼狈,脸上印了一个巴掌印,头发上还在滴着水,就连精心换好的服装上面,都还残留着红酒的酒渍。
“停车!”
林涣远远的看到了安知希的身影,于是就让穆言把车开了过来。
没想到越临近越能看到她的狼狈。
“希希!”
他匆匆忙忙的下了车,手上还拿着一件他平日里最喜欢穿的那件西服外套。
一到安知希的身边,他就将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遮住了那一身的酒渍。
只是那时还落魄的样子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林涣有些恼火,仅仅是一个中午没见,安知希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
“没事。”直到被他搂进了怀里,安知希才感觉周身没有那么冷了。
“你这叫没事儿?是不是田翼?”
林涣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安知希的名字。
他搂着她转过了身去,果然是田翼追了出来。
他的胸前还别着一朵新郎的礼花,手上拿着一件女士的外套。
“希希,我……对不起!”
“呵!”安知希在林涣怀里冷笑了一声,然后抬起了头,“如果早知道今天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我没有收到你的喜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涣的脸上满是怒意。
“田翼,你身为一个男人,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护不住,你配叫一个男人么!”
“对不起,对不起!”田翼的眼神闪躲着,可嘴里翻来覆去的也只有这几句话。
“对不起有什么用?希希脸上的伤你看不到吗?我告诉你,希希!希希!”
就在林涣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直在他怀里低头沉默不语的安知希,却直接就那么的向后仰去了。
大惊之下,他只得将安知希打横抱起,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田翼后,急忙向车上跑去。
一直等到车尾灯消失在了视线里,田翼还是刚才的那副表情,伸出去的手上还放着一件女士外套……
“医生,她怎么样?”
病房里,林涣很是紧张的一把拽住了医生的领口。
“这位先生,你先放手。”
医生还没说什么话,一旁的护士就赶忙走了上来,欲要掰开他拽住医生领口的手。
“没事儿,没事儿。”也是医生眼疾手快,一把将小护士拉到了身后。
“这位先生,你别着急,别人只是情绪起伏过大,一时之间急火攻心,这才晕了过去,等她睡上一觉,情绪缓和过来就好了。”
“当真?”
“当真!”
看着医生点了点头,林涣这才放开了他的手,然后一句道歉都没有,就走向了安知希的病床前。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穆言,看到他走到病床前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将二人请出了病房,处理起了后续的事情。
安知希再睁眼的时候,已经黑夜了,左脸颊上还有些火辣辣的疼,可见当时挨打的时候,打她那个人有多么的用力。
“好渴啊!”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准备起身找水,只是才刚刚把手臂撑了起来,就被人又按了回去。
“林涣?”
她睁眼去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进了医院。
“我这是怎么了?”借着林涣的力道,安知希大口的喝了几口水,方感觉到嗓子里舒服了许多。
“你晕倒了,希希,脸还痛么?”林涣很是心疼的看着她的左侧脸颊。
“还好,”安知希摇了摇头,“这点痛还在我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可这点痛不在我的可承受范围之内,我这里很痛!”林涣说着,就用手指向了自己的心。
“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报仇了。”
“啊?你做了什么?”安知希被他说出的话吓了一大跳,赶忙开口询问道,只是这一急,却一不小心的扯到了脸上的伤痕,不由得轻轻的倒吸了一口气。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冰块来给你敷脸。”林涣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转身出了门,向护士站台走去。
还没等安知希把手机打开,林涣就拿着冰块走了进来。
他一把抢过了她的手机,“你要干嘛,还要给那个人打电话吗?”
“我……”安知希的眼神中有些躲闪,“我就是想知道你做了什么。”
“那你直接问我就好了,我又不是不告诉你。”林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冰袋敷到了她的左侧面颊上。
“那你做了什么?”安知希被突然的凉意刺激的打了一个机灵之后,轻声的询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谁打的你,我又让人打回去了而已。”
林涣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但安知希却知道那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在另一间医院里,一个中年妇女的女人脸上,脸颊两侧都印着红红的巴掌印,那力道更是大的嘴角都溢出了血。
“这个畜生!”
要是安知希也在场的话,就可以看出来,说话的那个男人正是新娘的父亲。
“岳父大人,还请你说话小心一点为好,这林家毕竟和我们不一样。”田翼站在一边,脸上的神色让人看不出来是喜是忧。
“你!”男人的脸上有些怒气,就在他准备向田翼发火的时候,身侧的手被一个柔软的小手拉住了。
“爸,不要!他毕竟是我老公,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爹!”说话的人是新娘,眼眶之中蕴满了泪水,一双眼睛早已哭的又红又肿。
男人垂在身侧的时候手,捏了又捏,最后还是放松了力道。
再狠狠地瞪了一眼田翼之后,又看了过去。
“你个老婆子,早跟你说过,不要那么激动,不要那么激动,你会吃亏的,可你就是不听,这下子好了,我就是想帮你报仇也做不到了。”
“……”躺在病床上的中年女人,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因为疼痛停止了动作,慢慢的眼角处也渗出了泪水。
看着那挂在脸上的晶莹,父女两个一时间都悲从中来,谁的脸上都没有透出一丝一毫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