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课只有两大节,言淇却累得像是刚跑了十圈八百米。
吃饭的时候眼睛紧闭着想,只有手里重复着机械动作,每隔十几秒往自己嘴里塞饭。
“累了?”
祁砚拖长嗓音,漫不经心地看了言淇一眼。
言淇嘴巴一动,就想和祁砚分享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可是转念一想。
不行啊,她现在和祁砚就是普通的同居关系。
那有熟到分享的地步?
以祁砚那个性子,说不准直接嘲笑她。
言淇呵呵一笑,“没啊,不累。”
就是有点废脸面。
言淇以为被老师提问黑板上的字已经是她人生中最丢脸的时刻。
可是还不止,打脸永无止境。
言淇真不知道这个女老师为什么这么喜欢提问自己。
在墨水瓶开完之后,她就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划水的咸鱼。
谁知女老师兴致勃勃地看着她。
“言淇,你的毛笔字非常漂亮,上来给大家演示一下吧。”
听到消息的她:???
天崩地裂。
来把刀杀了她吧。
她勉强维持礼貌的微笑:“老师,我不会。”
女老师震惊地看着她,体贴地说。
“你别谦虚啦,老师知道你获得很多奖项,快上来给大家展示一下。”
哈哈。
大型社死现场。
言淇现在都忘不了她像吃饭一样握着那根毛笔。
写出来的字比母鸡在地上扒拉的痕迹都丑。
其实有人全程和祁砚汇报言淇在学校的情况。
知道失忆的言淇会做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祁砚多了几分心思。
难免看见言淇吃瘪的表情,祁砚拖长了嗓音,语调蔫坏蔫坏的。
“那明天继续。”
言淇:?!
“不不不,我学习太累了,怎么会有学习这么辛苦的事情。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学习!”
她,一只六十二岁的白鲸,难道就要死在学习上吗?
幻想那趴在书桌,对着翻白眼吐白沫的样子,言淇整个人都不好了。
“祁砚,哦不,亲亲老公,你给我换个地方吧,我不想在学校待了。”
学习让她翻车。
要是再发生这样的大型社死现场,她都打算当场挖坑把自己埋了。
祁砚眸子一眯,心头有了主意,“行。”
*
昏暗的房间里,密不透风。
啤酒和烟头交替的气味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骆漾推开门,瞥见蹲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骆锦同时,低低地叹了口气。
她放下捏着鼻子的手,走到了飘窗前,将窗帘一把拉开。
明媚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进。
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摆满了关于言淇的东西。
墙面上挂着言淇的照片,床上则是印有言淇照片的抱枕。
整个房间仿佛是言淇的高光现场。
看着追随言淇如此狂热的骆锦同,骆漾心里心疼,坐在了床边。
“锦同,我今天上课替你试探言淇,她...”
骆漾顿了顿,“她的确失忆了。”
骆漾也算帝都的大家闺秀,自小和言淇有来往。
她特别欣赏言淇,喜欢言淇身上的名媛气质。
她也打算把言淇培养成一个人民教师,可谁知言淇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自家弟弟和言淇突然断了来往,就像失去魂魄的木偶。
她看不下去,“锦同,你放弃言淇吧,她已经结婚了,你们没有可能。”
“你闭嘴!”
突然的暴怒让骆漾身子一震,她看着双眸充血的骆锦同抬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看。
“淇淇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和我抢她。”
“锦同,你——”
“我这次,一定要把淇淇紧紧拴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