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办什么事儿啊,这不中午了嘛,小穆总正在气头上,我赶紧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就借口给他订机票跑出来吃午饭了。”
“订机票?”
刘琳一愣,下意识开口道,“我记得最近公司好像没什么项目需要出国公干啊。”
林非见四下无人,就凑到刘琳身边小声说着,“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设计部门白总监的事儿,小穆总一听你们白总监要去巴黎参加比赛,立刻就让我定巴黎的机票,虽然嘴上没说去巴黎干嘛,但明眼人猜都能猜到!”
“可小穆总不是和白洋离婚了吗?”刘琳心中暗自咂舌,又低声问林非。
“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啊,两人虽然闹离婚闹得沸沸扬扬的,可哪个记者真的拍到两个人去民政局领离婚证了?”
刘琳刹那间瞪大了眼睛,又惊又疑的张大了嘴巴,“那白洋怎么还和大穆总……难道她……”
林非说起这个,眼神儿就不对了起来,颇是不屑的丢出一个白眼,“切,整个公司谁不知道白洋就是走后门儿进来的,两个穆总的床都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说不定啊,以后人家还能两个穆总的大腿都抱上,上演一出狗血三角恋呢。”
刘琳的眼神也跟着鄙夷了起来,在心中暗暗把白洋给骂了个遍。
中午,白洋桌面上的文件收拾好准备下楼和穆霆琛一起吃午饭,刚起身,手机突然间震动了一下。
打开一看,是穆霆琛来不了的信息,因为夏莹莹拎着盒饭过来了,和夏莹莹一起来的,还有穆霆琛的亲妈姚秀栾。
白洋目光定定的看着那条信息良久,啪的一声按灭了屏幕,转身走向了办公室门外,准备独自去吃个饭就回来工作。
要是夏莹莹一个人过来,她还可以去把穆霆琛带走,现在姚秀栾来了,她不想气着姚秀栾。
此时,总裁办休息室。
夏莹莹温柔的把一个个饭盒打开,放在穆霆琛面前,一边柔声说着,“这是我今天中午亲手做的菜,你快尝尝。”
穆霆琛满眼无奈的看了一眼姚秀栾,紧绷着嘴唇,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夏莹莹站在一边一直看着穆霆琛,眉眼低垂着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姚秀栾看了一眼夏莹莹,暗骂她的不争气,抿了抿唇,又冲穆霆琛开口了,“霆琛,莹莹都忙活了一上午了,你怎么也吃两口。”
穆霆琛转头和姚秀栾对视,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时目光已经变得锐利而坚定,声音低沉而醇厚,“妈,有什么事你直说就行了,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还亲自带着夏莹莹跑来公司。”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姚秀栾佯装生气的瞪了一眼穆霆琛,拿起筷子给他夹菜,“我来公司看看自己儿子不行吗?非得有事儿了才能来?”
穆霆琛无奈的垂着眉眼,看也不看碗里的菜,只对着姚秀栾说道,“那你看也看过了,我先去忙了。”
说完,人就要站起身出去,姚秀栾手里筷子砰地一声摔在了桌子上,冷声冲着穆霆琛厉呵道,“站住!”
穆霆琛应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站在不远处面目清冷,“妈,你有什么事直说,你也很清楚我眼里只有白洋,非往我跟前塞别人毫无意义。”
姚秀栾目光泛冷的和穆霆琛对视着,朱唇轻启,使劲拧着眉头,“就吃一口都不行?”
“您觉得这有什么意思呢?”,穆霆琛微蹙着眉头,目光锐利的扫过站在一边的夏莹莹,“难道我吃了她一顿饭就能喜欢上她?”
“那就还是白洋的原因。”姚秀栾面色冷冽,站起身走到穆霆琛面前,仰着头和已经高出她许多的儿子对视,目光却坚韧不移般决绝,“我知道最近白洋要出国比赛了,你着急。”
“妈!”,穆霆琛有些急了,忍不住紧拧着眉心,低声对姚秀栾叫了一句,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你不用和我说别的,”,姚秀栾抬手挡在穆霆琛和她之间,目光垂着,一脸坚持,“白洋出国比赛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在国内老老实实的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穆霆琛无奈的一时间都说不出来,心内一股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了,叫他在原地走了两个来回,在姚秀栾锐利而坚持的目光下,最终还是扑通一声又坐回了沙发里,面色有些颓然的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紧绷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却是半分眼神都没看在夏莹莹的身上。
姚秀栾看着亲儿子这个样子,心里也是难受,她站在原地和穆霆琛僵持了很久,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坐到了穆霆琛的身边,柔声细语的劝着他,“霆琛,妈知道你喜欢白洋,可人这一辈子除了喜欢和爱,还有很多别的事情需要去背负,你不能折在这一件事情上啊。”
穆霆琛垂着眼睛沉默不语,姚秀栾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缓慢而又绵长的像在讲一个故事,“想当年,我和你爸之间也没什么感情基础,都是结婚以后慢慢培养的,妈也知道你不喜欢夏莹莹,但现在夏莹莹身后所代表的的夏家势力,正是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喜欢,感情这些,就算现在没有,之后也可以慢慢培养,可你这一次要是把握不住这个机会,以后就真的没有了。”
“妈,”,穆霆琛忽然闷声开口,抬眼看向姚秀栾时,一双锐利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人难以读懂的情绪,他缓声开口反问姚秀栾,“妈,这么多年了,有谁帮过你?”
一句话问的姚秀栾神情一怔,她刚刚还柔和的脸庞转瞬变得凄哀无比,寻常锐利而凛冽的目光此刻仿佛也在一瞬间苍老变得浑浊不堪,甚至嘴唇都轻轻颤抖了两下。
穆霆琛见不得他妈妈这个样子,连忙伸出手去轻轻把姚秀栾揽在了怀里,眉眼低垂着,声音变得缓慢而柔和,却不失坚韧和决绝,“这么多年咱们都熬过来了,除了您和自己,我不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