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急,放心好了,你妹妹没事的。”
“只是......”
话说了一半,乔雅突然沉默下来,表情也有点古怪。
“只是什么?”
陈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如此紧张。
明明陈灵只是自己记忆中的一个妹妹而已,为什么现在会觉得有点心痛呢?
“你放心啦,她没事,只是现在没住在这座城市里。”
“什么?没在这里?那她去了哪里?这里才是她的家。”陈闲问道。
五年前,只有十三岁的陈灵,难道自己离开了?
会不会因为父母和哥哥的意外,做了什么傻事!
“之前因为你们都出事了,老师一直有组织我们去照顾陈灵。后来,我们陆续毕业之后,当初和你关系好的几个,都养成了习惯,差不多每周末都有人过去陪陪她。”
关系好?
陈闲并没觉得上学时和乔雅关系有多好。
“去年,陈灵因为学习成绩优异,提前收到了临安港一座大学的录取通知。我记得应该是去年五一左右吧,我们和她一起吃了顿饭,她把这个消息给我们讲了讲。”
“我们都为她感到高兴。”
“然后呢?她在哪个大学?”
正好,陈闲也打算下一站就赶往临安港的。
花积分了,总得过去碰碰运气,万一还能遇到头怪兽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陈灵想要和以前的生活说再见,她没有告诉我们是被哪座大学录取的。收到通知书后,陈灵就搬去了临安港,年底的时候,她给我寄过一封邮件,说她最近过得很好,在临安港租了自己的房子,换了手机号,暂时没打算回来。”
“等有一天她能彻底放下以前一切的时候,会重新回来找我们的。”
陈闲听着乔雅的话,眼睛有点红了。
“五年里,虽然我们一直陪着陈灵,虽然她有时候会和我们说笑聊天,但在她心里,从来没放下过那件事,甚至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
“你有纸笔吗?”
“啊,你要做什么?”
乔雅从包里拿出张卫生纸,还有一根眉笔。
“只有这个。”
“可以。”
陈闲写下自己的手机号,交给乔雅:“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陈灵,记得联系我,多谢。”
做完这一切后,陈闲先行告辞。
望着陈闲的背影,乔雅叹了口气。
“真是造化弄人啊。”
“不过,这五年陈闲的变化倒是挺大,这一身武艺......”
之前乔雅本来是打算拍下那个抢劫犯的,结果凑巧拍下了陈闲弹指神通制服坏人的场面。
“对了,可以这样呀......”
想到这里,乔雅打开自己的短视频账号,把她拍下来陈闲制服坏人的视频内容发送了上去。
还配文:大侠在人间。
......
......
江东包子铺。
原本一个破破烂烂,毫不起眼的小包子铺,现在已经做的很有起色。
几面落地窗扩展视野,暖黄的灯光平添温馨。
“生意真是越来越好,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还需要我们照顾的包子铺了。”
经营着这家包子铺的也是陈闲昔日一个玩的不错的同学。
老蔡。
在门口待了片刻,原本是想尝尝他家包子的味道有没有变,不过店里一直爆满,生意很火,他也就没去打扰。
刚要走的陈闲,听到包子店的门开了。
“兄弟,不好意思啊,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生意特别火爆,要不我给你找个别的位置?”
“找个靠角的,或者我在外面蹲着也行。”
陈闲没有转身,吐出一句话。
以前,他们几个来这里吃包子,总是找个靠角位置,人多的时候,就蹲在外面吃。
这话一说出来,那人先是停顿了几秒,然后一下子醒悟过来,小跑到陈闲面前。
“陈......老陈?真特么是你?!!!”
胖子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打量:“真特么是你,老陈,这几年你跑哪儿去了!”
简单客套了几句,陈闲又把搪塞乔雅的那番话搬了出来。
“走走走,晚上我联系他们,咱们几个好好喝点,就在我这,今下午不营业了。”
胖子作势就要搂着陈闲的肩膀往店里去。
“不忙,我这次来,是有事情找你。”
陈闲从兜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他的电话:“如果有一天见到我妹妹,麻烦你把我的电话给她。”
“哦,好,你放心,一定没事的。”
拜访了老蔡后。
陈闲又遵循记忆在这小城里找到他其他的小伙伴。
有的成了家,有的抱了娃,有的一点没变,有的已成海王。
......
......
晚上,陈闲没有去参加胖子组织的聚会。
他用手机给几个朋友群发了条短信,内容都一样,只有两个字。
谢谢。
和荒魔打交道的五年里,陈闲已经变得很孤僻。
而且,他没实在是没心情和精力去维护人情世故。
江东包子铺,早就到齐的几人见到陈闲发来的消息后,脸色都有点挂不住。
“算了算了,不管他,刚回来,或许还没适应,咱们几个聚。老宋,我前两天可在维也纳见到你抱着个没见过的姑娘,看着不是你未婚妻。”
“那是我女朋友。”
“咋的?未婚妻吹了?”
“没啊,未婚妻是未婚妻,女朋友是女朋友嘛......”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花了。”
“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今天做东的蔡老板吧,第三家分店都要装修了。”
“老蔡,装修找我啊,可得想着点兄弟......”
诺大的城市。
陈闲找不到一处可以容身的地方,他就这样,漫步目的的从城中闲逛,从白天到黑夜。
走着走着,陈闲停下脚步,抬头,入眼是一栋比较老的居民楼。
这是他家。
曾经的家。
现在一个人也没了,还能叫家吗?
不知不觉,陈闲进了这栋楼,来到三层,看着三零二房,陷入沉思。
房门上已经落了一层灰。
看来有日子没人来过了。
以前,这是他住的地方。
弯腰,掀开迎客垫,底下一把银晃晃的钥匙。
捡起来,插入锁芯,扭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薄凉的气息飘来。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烟火气。
不过,房间的布局却没有改动。
还是,他以前的家。
至此。
陈闲已经泣不成声,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这样......
月下,窗边,陈闲吐出一口浓烟。
他化做了一道剑光,在月与云的交缠中,冲向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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