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未曾学过,她如何会那些东西?苏舒心中苦涩。
她想回庄子里了,在庄子里没人会这样害她的。
她确实不会什么琴棋书画,就连识的字都是奶娘晚上的时候教她的,还让她别说出去,说外面的人都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
“好了,你就在这里罚站吧!让院中的人都看清楚了,若是再有人在外面乱跑,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吴嬷嬷转头让小宫女拿了个练习走路用的碗来放在苏舒头上。
墨香听闻苏舒被罚站,赶紧跑了出来。
苏舒冲她眨眨眼睛,示意她别管自己。
待选的秀女都被喊了出来看她罚站,然后吴嬷嬷又对她们训了话才放她们离开。
“端个凳子来,老奴坐这里看着!”
吴嬷嬷朝旁边的宫女吩咐道。
苏舒端端正正的站着,催眠自己一个时辰不长。
周围的嘲讽声一直往她耳里钻,她努力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弹幕上面。
“这老妖婆太过分了,竟然罚站一个时辰,还不听人家解释!”
“怪只怪主播上了别人的当,以后还是长点记性。”
“蛇蝎美人啊,不得不说,这些选秀的秀女都挺好看的啊!”
“主播第一美,不容反驳!”
“主播最漂亮!”
苏舒看着这些弹幕,不由得抿唇笑了笑。
恰巧吴嬷嬷抬头盯到了她,见她还在笑,神情一凛,“苏大小姐是觉得这个惩罚太轻松了?”
完了,又被看到了,苏舒有些慌了。
“糟了,主播快解释,快点!又被老妖婆盯上了!”
“主播,你就说你在练习微笑。”
“对对对,就说在练习怎么微笑!”
苏舒看着这些弹幕,像找到了主心骨,正好昨日嬷嬷确实教过她们如何微笑,于是强自镇定下来道:“嬷嬷,苏舒是在练习昨日嬷嬷教我们的微笑,就是有些地方不到位,还需要嬷嬷指教。”
吴嬷嬷的神色好了许多,“那你先练习吧,明日老奴会再继续教导,不必急于一时。”
“是,嬷嬷!”苏舒恰巧看见眼前的弹幕闪过一句“主播反应挺快”,所以真心的笑了笑。
长的是漂亮,可惜没脑子。吴嬷嬷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苏挽情和几位小姐在屋内聊天,瞧着差不多要到一个时辰了,于是站起身道:“挽情得去求求情,姐姐站了这么久,怕是受不住。几位姐姐先聊着,挽情去去就来!”
“吴嬷嬷最讨厌别人求情了,万一让挽情妹妹跟着罚站可就不好了。”
“无事的,若是挽情不去求情,只怕姐姐她心里不舒服。”苏挽情这么一说,大家都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终于快到一个时辰了,苏舒感觉自己脖子都快僵住了。
“完了完了,主播快准备,那个蛇蝎美人来了!”
“快点开始战斗!”
谁来了?苏舒略微抬了抬眼眸,瞧见苏挽情正走过来。
“嬷嬷辛苦了,已经站了这么久想来姐姐已经知道错了,还请嬷嬷宽宏大量,饶过姐姐这一次吧!”苏挽情说话声有些大,生怕别人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苏舒垂眸,不想看到她,马上就一个时辰了,根本不需要她假好心。
“也好,正巧时间也到了,那就到此为止。苏大小姐以后可得注意点,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吴嬷嬷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就顺势同意了。
将头上的碗拿下来,苏舒感觉自己脖子都不能动了似的。
她僵着脖子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真诚一点,然后冲苏挽情道谢。
不然的话,又不知道这些人会怎么编排她呢。
“姐姐可否会怪妹妹这么晚才来求情?”苏挽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舒摇摇头,“怎么可能,我知道吴嬷嬷很严格,妹妹来求情可能也会被罚站的。妹妹在这种情况下还来求情,已经让姐姐很感激了。”
怎么感觉她变聪明了,苏挽情心中疑惑,面上仍旧是担忧的神色。
苏舒好不容易才应付完苏挽情赶回房间,墨香端了盆热水进来,打算给她敷一敷脖子。
回了房间,她终于不用再绷着了。
“墨香姐姐,你能帮我按一按嘛?我脖子僵着难受。”苏舒自己伸手按了按,总感觉使不上劲。
墨香放下帕子,先给她按了一会儿,然后又用热帕子敷了一会儿。
折腾这么一晌,苏舒晚膳都用不下了,估摸着时间就洗漱了上床睡觉。
夜里,苏舒突然惊醒。
她直溜溜的盯着窗外,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
甚至她已经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好像她根本就是经历过一次了。
是了,她已经死了,又活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死后睁眼竟然还在宫中,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今晚她到底还是清醒了。
两日后贵妃娘娘会在御花园办一个赏花宴,所有的秀女都能参加,她也去了。
就是这个赏花宴,毁了她一生。
她被人拌了一下撞到了苏挽情落了水,苏挽情被人拉住了。
她看到苏挽情对她无声的嘲笑,然后又装的紧张兮兮喊人救命。
呛水的滋味特别难受,差点她以为自己就死了。
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她看到了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让身边的太监来救她。
那个太监很像今天遇见的那个圆脸太监,所以救她的人是太子殿下吗?苏舒突然想道。
后来所有人都指认她故意害苏挽情落水,只是没想到自己掉了下去,所以她被逐出宫。
父亲和继母对外宣布将她关进小佛堂自省。
自此以后断了她和外面的联系,苏挽情成了五皇子李子成的王妃。
太子殿下的病没有治好被废了。
继母时不时到她面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即便她再蠢,听那么多遍也听懂了。
她知道庄子里的是继母派来的,目的是要养废她,让她一无是处,然后将她打入尘埃。
就连父亲也是默认的。
苏舒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声的哭泣。
所以到头来,只有奶娘对她好,太子殿下给过她善意。
太子殿下,苏舒想到今天看到的太子,根本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
定然是那些传言故意误导人。
两日后的赏花宴就算她避开了,继母和继妹也不会放过她,肯定还会使其他的阴招。
可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防范,也不知道怎么反击。
既然如此,只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苏舒脑海中闪过太子殿下李子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