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我在查看手机的时候,发现在手机定位上顾明锡的头像一直在慢慢的移动着,基本上保持着原地转圈的姿势。
从地图上显示的位置来看,就在我所位于的这家小旅馆的楼下,只是这小旅馆位置太偏,他还没有发现而已。
这定位是我昨晚在顾明锡睡着之后,趁他不注意,给偷偷安上的,不过也好在我明智,不然,以后像这样的危机,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回。
我就站在窗子面前,看着他的身影来来回回的徘徊着,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又生怕被他给发现。
就这么隔着一层窗帘,透过小小的缝隙看出去,门要已被我堵得死死的,明知道他不可能会看得见我,但就是会觉得不放心,莫名的紧张着。
我给自己连着倒就满满三杯子的水,温温的下肚之后,重新走回到窗前,顾明锡已经没了人影。
我知道,这一回他是走了,是真的走了。
我悬着的这颗心,这才落了地。
拍着胸膛,听着自己突突的心跳声,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号码特别的陌生,看上去有点像是广告推销,我在迟疑着要不要接,进行了很长一段的心理斗争,我最终还是将手机拿到了手上,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请问是苏小姐吗?"
声音很好听,听上去不像是外地的,而且还特别的有礼貌。
"嗯,我是,请问你是?"
"苏小姐,是这样的,几天前你和你的先生曾到我们这儿看房,当时也交了部分的定金,让我们替你们将名额保留,所以我想问问,你今天为什么没能如约过来签订合同,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看我这记性,只顾着防备顾明锡,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给忘了。
这阿晖也是,怎么也没想着给我电话,提醒我一下。
我立马开始察看了一下通话记录,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并非是阿晖没有联系我,而是电话都已经打爆了,我都没接。
"苏小姐,我就想问一下,你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能过来一下吗?"
"近两天吧!"
"好的,那苏小姐,我们等你的消息。"
"嗯,好。"
挂断电话之后,我立马就尝试着联系阿晖,但打了好几个也都没接。
这家伙,敢不接我电话,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
我心里面郁闷得很,于是出门去买了整整一箱子的罐装啤酒。
就着一小袋的酒鬼花生米和牛肉干,坐在地上,一个人对着空气,就喝了起来。
越喝兴致就越高,越喝就越想喝,很快箱子就都见了底。
鬼使神差般的,我竟同林诗诗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是胡言乱语了些什么,我只记得,自己好像是说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正在我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到有人在敲门,我摇晃着的身体慢慢悠悠的跑去开门。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就整个人栽倒到了那人身上。
之后就传来男人几分抱怨几分质问但同时又温柔无比的声音。
"我的天,你到底喝了多少,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好熟悉的声音,是他吗?
他来带我走了吗,真好。
我很想张开眼睛好好的看一看他,但眼皮子实在太过沉重,怎么努力都只能眯成一道缝,看不清楚,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虽然只是一个轮廓,但我还是觉得很好看,和我记忆中的人的样子慢慢的重叠到了一起。
"你来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呀,我好想你啊。"
说完我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对着他嘟起来唇。
但他却好似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像扛麻袋一样将我扛起来就丢到了沙发上,他,是生气了吗?
将我放下之后,他蹲**将地上的空罐子挨个捡起来丢到垃圾桶里,接着又将房间内散落的其他垃圾统统收拾干净。
忙完这些之后,他才小心的抱起我,将我放回到床上,给我盖好了被子。
但我怎么样都不肯睡觉,一直拉着他的手,不停的说话,很多很多的话,边说边流着眼泪。
从床上坐起来,就那么靠着他,将全部的眼泪都擦他身上,依稀能看清他是穿了一件白色的加绒卫衣,质感很好,很舒服。
靠上去的时候,软软的,特别安心。
他轻轻的抱着我,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会越来越好的。"
他说话的时候真好看,声音轻轻柔柔,像唱歌一样。
坐了一会儿,他就要走,我拽着他,拼命的摇晃着手臂,整个人都吊在了他身上,他也一点都不生气,还特别温柔的哄着我。
"乖,好好的睡一觉,等你睡起来,所有的烦恼就都没有了,一切都会消失的。"
他揉着我的头发。
我不要他消失。
但又不想不听他的话,于是嘟着嘴,向着他撒娇道:"那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听你的。"
他显得有些为难,摇了摇头,但还是无奈的凑近我,开始吻我。
一开始只是轻轻浅浅,逐渐深入,直到我在这一个吻中睡着,他才放开我,一只手拖着我的头,将我轻轻的放回到枕头上。
又紧接着给我盖好被子。
我能感觉到,他在我床前又坐了很久,走之前还俯**来在我的额前印下来了一吻。
之后才离开。
我沉溺在自己的梦境里,享受着与他难得的相聚,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想起他来了,没想到他会来我的梦中看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异常的珍贵。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十点半,我觉得有些口渴,便大声的喊:"马鸣,快给我倒杯水,我口渴。"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我这才如梦初醒,瞬间清醒,原来所有的美好,都只不过是一场梦,是我太过想念他而臆想出来吗场景。
伸了个懒腰,我从床上爬起来,低下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换下来了,房间里也被收拾得很干净整洁。